第一部 入世寧濱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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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靜齋目光呆滯,手指順著他臉廓撫畫著,嘴裏不停的說:“子郤,真的是你,是真的嗎?你怎麼也跟我一起到這來了?你是不是想我了,所以才跟到這來的。”
“齋兒,你在說什麼,什麼子郤,我是你父親啊,你不認得我了?”
聽他這麼提醒,房靜齋眼睛亮了起來,還發出慘笑:“我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小時候我一見你和她那麼恩愛,頭和心髒總會特別的疼。一直以來,我隻記得自己的事,唯獨把你給忘了。這下好了,什麼都想起來了。嗬嗬~~,咳——咳咳——!”
“你什麼都別說了,別再說了,齋兒。”
“不,你聽我說,我真的沒……,咳咳——,我真的,真的沒有騙你,沒出賣過你。真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子郤,什麼出賣。孩子,我是父親啊。”
“你是子郤,你真的是子郤。你的臉,你的聲音,你是子郤。”
“好,好,我是子郤,我是,你別說,你看看你,一直都在流血。”
“咳——咳咳,你……,你是子郤,子……郤。”
意誌恍惚的房靜齋嘴裏不斷的吐著血,因內外傷過重,在他懷裏昏了過去。
“木秋,D區那裏叫你過去。”A區的領班推開門,帶著鄙夷之色瞟他一眼,。
“知道了,我這就去。”
木秋按以往的日程安排,跑了好幾個場子後,深夜兩點才從另一家夜總會回來,已是身心疲憊。
現在的有錢人‘口味’越來越重,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木秋。除了錢,沒有什麼可以約製於他。象過去那樣老老實實的給別人打工,會能在一天裏賺個四、五千嗎?入了這行,多少也要在行頭上花不少錢,住的地方倒沒什麼要求,一旦出了門,在形象上總要讓人看得過去吧。由其是幹這一行,競爭就更為激烈了。
“喲~~~,我們的紅人,剛從哪道‘坎’上回來了呀?”
木秋在大廳裏被一個叫夜默的‘同行’擋了去路,常人說好狗不擋道,擋道的連狗都不是,他每晚回少不來會被人攔住奚落一頓,所以一見到夜默,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怎麼?不順心啊。看你那臉色,好象誰欠了你百八十萬似的,我看你就別過去了,免得客人喊‘退貨’。”
“你除了每天象吃飯那樣定時定點的,不損我一下,你的日子就沒法過了,是嗎?有什麼屁話趕快說,沒事就靠邊站。”
木秋趕緊從他身邊繞過去,懶得去聽他在背後一番跳罵。
D區是本會所銷費最高的貴賓區域,設在偏處遠離大廳,在這裏都是脫鞋進入的。棕色的噴漆地板,走道的兩側都是木質梭門的小包間,再往裏走就是‘客房’。
這裏的‘客房’是星級的套間,內部的設置除了一般的娛樂器件,比如卡拉ok設備和擺滿各種影碟的櫃子、水酒台外,還內設了浴室和超大的——床。
屋內的中央還設有圓形花台,這是為了讓客人一邊舒服的躺在床上,一邊欣賞會所裏提供的‘特別’的節目。
在這家會所待了快兩年,從小小的服務員一直做到‘流席’的紅人。
木秋在會所裏是兩麵性的人,同專屬於這家會所之外,他也會輪流跑去場子裏待客,私下把別人家的客人引薦到自己所屬的會所裏來,增加自己的客戶名單,也為會所帶來收益,這樣來錢快,機會也就多,所以象他這樣的人,就叫流席。
D區的領班在‘客房’區焦急的轉悠,一副火燒眉毛的樣正盼著他。
“唉喲,木秋你可來了,把我急死了,快快……。”
“先等等,裏麵是怎麼回事,先說來聽聽,我心裏也好有個底。”他向來嚴謹,能把領班逼著四下挖洞,那裏麵的客人定是不好伺候。
“好好好,裏麵是新來的客人,挑了好多個都不滿意。這男男女女都進去過了,就連……。”四下張望無人,度到他耳朵悄聲說:“就連特別節目都上過了,還是不行。”
“嗬嗬嗬~~~~~。”想到那‘特別節目’若來他噴笑。
說是‘特別節目’其實就是指派來的脫衣女郎,因為時下掃黃查得緊,這項節目就算在平日裏,是不能弄出來的,也就是一些老客戶才有幸點到這節目,一般人都隻能坐在大廳裏看看餘興的娛樂節目。
“哎呀,虧你還笑得出來,我都急得火上房了。快快快,進去幫我好好哄一下,老板要是知道非撥了我的皮不可。”
“嗯?你等會,這難伺候的客人又不是沒有過,老板幹麼非撥了你的皮啊?”
“這是老板特別交代的客人,弄不好,你說他會不會拔我的皮啊?好了,快進去。”
領班急著把他‘送’進去,他反倒半推半就的賴在門口,故意火上添油。等領班心有領會答應在他的‘業績’裏多填上幾百塊錢的收益,才慢慢悠悠的走進房間。
房間裏隻亮著一盞桔色的台燈,空無一人。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想來那位客人正在淋浴。拿起桌上的控製器,把電視的音量加大,好讓客人知道房間裏有人進來。
繞來到床邊,拿起客人的手機看了看型號,再拎起西裝打量著:“喲~~,還是名牌的,尺碼是52A的身材不錯嘛。”
乘著客人還沒出來,他把衣袋搜了搜,摸出一串鑰匙數了數,捏著其中一把車鑰匙:“還有跑車,嗬嗬嗬,真是條大魚啊。”
‘嗒’的一聲,浴室的門開了,從裏走出一個身高185CM的男人,正用毛巾揉擦著頭發。
雖看不到他的臉,不過他倒饒有興趣的欣賞著這人的身形。
飽滿結實的三頭肌和強壯寬厚的胸部,腹部凸出8塊性感小肌,修長的腿,肌肉隱約可見。衝著眼前這幅強健的男人,吹了聲口哨:“先生身材很棒啊,也難怪眼光會這麼高。”
男人拉下毛巾,甩了甩頭發,衝著他狡黠一笑。
濃濃的眉毛,一雙深邃凹陷的眼睛,挺挺的鼻子,淺淺的嘴唇,顴骨高顯。五官輪廓如精雕細刻出來的一般,再配上麥色的皮膚,很是性感。
木秋對他回以媚笑:“先生,怎麼稱呼啊?”
男人把毛巾一丟走到他麵前,抓住他藏在身後的右手,一把抱住:“聲音很好聽。”
說完,男人低下頭,咀吸著他的嘴唇。而木秋也很是享受,並熱情的回饋著,手中偷來的鑰匙也被男人用力一拉,奪走了。
男人把自己的鑰匙放到衣袋裏,轉身拿瓶紅酒給自己倒上。臉上依舊掛在笑容,坐在沙發上,與木秋對視。
在兩人久久的視目交接下,木秋覺得這人倒不象是來這裏尋歡作樂的,但又猜不出他倒底是來做什麼的,心中盤算著:“先生,你……”
男人變了臉色打斷他的探問,冷冷地說:“叫我子郤吧,以後你也別在這裏做了,跟著我,為我辦事。”
“子……郤?”
“子郤,子郤。”房靜齋從夢中掙紮地複醒過來,全身痛疼讓他大叫一聲。
“扯到傷口了吧?都傷成這樣,還這麼不老實。”坐在篝火旁的人,頭也不回的對他說道。
仰望著屋頂的橫木,腦中仍回想前世與子郤初識的那幕。待神誌逐漸清醒後,坐起身來環視四周。冉冉紅光的篝火照映著這座殘破不堪,荒草雜亂的廢廟,與他說話的人正側坐一旁,手裏正撥弄著柴火。
那人身穿黑衣,金色的麵紗被篝火映得閃閃發光,正覺著這人好象在哪見過,卻引來一陣頭痛:“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裏?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