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人間 第四章 不滅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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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同盟大陸的城內,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一切都很平靜,可是在機警細心的江湖人眼裏卻可以看的出內裏的波濤洶湧。
不時出現的夜行人,身著黑衣,肩繡綠色十字花標誌的悠閑自得幫眾,他們臉上凝重的表情都在告訴別人這裏其實很不平靜。
夜風裏,一棟高聳的建築物上,白衣如雪,黑發飛揚的戰神隨雪,冷靜依舊,麵容平靜的俯視著不平靜的城內。
“火魔,為了你,我還要做一次偷雞摸狗的小賊,你可真會找事給我。”想起火魔,心裏不禁黯然,唇/邊剛綻開的笑也漸漸苦澀,隨雪用力的甩甩頭,長吸口氣,消失在夜色裏。
封魔殿,寬闊的殿內火光熊熊,四個巨大的火爐圍著殿中央漂浮空中的一把巨刀,不停噴吐著火焰。
那刀,刀身灰暗,象被一層鐵鏽蒙蔽了,依稀可見刀身斑斕的紋理,如果可以光芒大放,必定是絢麗奪目,光輝耀眼。紫杉背負兩手,臉色冰冷的看著這把刀。這把霸絕天下的刀,魔刀……
“啟稟幫主,剛才來襲的敵人已經被擊退,看服色裝扮應該是夢幻之都的人。”地上跪著的黑衣人氣還沒喘勻,看來是匆忙跑來的緣故。
紫杉頭也沒回,臉色依舊冰冷的說道:“夢幻也來了?嗬嗬,好,很熱鬧,可惜呀,真正的主角還沒出現,想來也是時候來了。去,把小雪叫來。”
地上的黑衣人應聲退出。殿內的火焰越發的猛烈了,紫杉冷笑著自言自語:“隨雪,我要送你一份你料想不到的禮物。”
月上中天,隨雪借著夜色潛進了悠閑自得占據了的戰神殿,戰神殿其實是個建築群,因為主殿名為戰神殿而得名,它是人族帝國的總部,分前後五進,每一進都是一個既獨立又和後進緊密銜接的建築,每一進都分一個中央主殿,貫通前後,四個偏殿分立左右兩邊。
頭一進的光明殿是為了紀念當年和人族結盟的神族領袖光明神而命名的,也是日常處理政務接見賓客的地方,戰神主殿在第三進,是帝國領袖的居所,有是召開會議共商天下的地方,而藏有魔刀的封魔殿在最後一進,五大長老就分居在最後一進的偏殿裏,時刻保護魔刀,不過,現在他們已經不在了。
夜色濃鬱,院中靜悄悄的,可隨雪明白,越是這樣,越可能是暗藏殺機。來之前他已經聽說了,最近來這裏企圖奪刀的絡繹不絕,他自己也可以看到,剛才上來的時候已經有兩三批夜行人先他進入了戰神殿可現在卻如泥牛入海,再無聲息,可見隱藏的勢力是多麼可怕。
穿過兩進院落,眼看就要進到最後一進的封魔殿了,一聲暴喝傳來:“來者何人。”
“戰神隨雪……”
刀光輝映,璀璨滿空,刀芒吞吐間,一聲聲重物墜地的聲音連續響起。隨雪心想,既然已經被發現了,索性不再掩飾,速戰速決,光明正大的去搶,想想也覺好笑,自己終究不是做賊的料。
隨雪的刀可真不是這些負責看守門戶的二流角色可以抵擋的,還是隨雪不想多傷人命,刀下留有分寸,隻傷筋骨,不取性命,要不然,現在這裏連呻吟呼痛的人都沒有。
呼呼連聲,從殿內飛出四道身影,猛然就釘在了隨雪身前十尺處,為什麼要用釘來形容他們,因為他們確實就象釘子一樣,從迅捷的飛奔中猛然停止,毫無先兆的停止,就隻是這下停頓就證明了他們的功力不是剛才那些人可以想象的。
隨雪的眼神也凝重起來,他很清楚這些人的分量,如果四人齊上,自己也沒有把握可以輕鬆取勝,更別說手下留情了。
來人三男一女,或俊美,或嬌/豔,或蒼老,可臉上同是一臉的滄桑,有的抱琴,有的弄笛,形象各異。隨雪很明白,越是這些奇怪的武器,越是不容易應付。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夜風吹拂,地上落葉飛舞,他們就在這夜風裏對峙著,功力到了某個境界以後就比的不再是力氣,可能是比毅力,可能是比忍耐,也有可能是比冷靜。
雙方都在不斷的凝聚氣勢,催發功力,尋找破綻。
“歲月流逝紅顏老,白發蓬頭依門笑。人生如夢風雲變,回憶不滅隨風飄。”
對方忍不住出手了,悠揚淒楚的歌聲飄蕩在幽深的夜空,悅耳的琴聲,細雅入心的笛音,仿佛一雙魔手,不停的撥動隨雪的心弦,往事如煙,卻曆曆在目……
浴血拚殺,醉臥沙場,紅顏把酒,雪夜聽風……
醉了,他醉了,回憶的可怕就是不斷的引發心事,消磨壯誌。
是啊,昔日一別,百年回身,紅顏逝去,揚名天下又如何。
細微的破空聲傳來,隨雪一震而醒,揮刀橫掃,那個弄笛男子隨刀風飄回原地。
隨血心中一冷:好個回憶,帝國裏知道自己過去的人並不多,能找到這個破綻也算不容易了。朗聲說道:“原來是回憶家的人,怪不得彈的一手好琴了。”
回憶家族是個神秘的家族,成員很少行走江湖,其中最傑出的有四個人,分別是飄逝的回憶,流逝的回憶,消逝的回憶還有追逝的回憶,合稱不滅的回憶,以心曲破人心誌,二十年前也是名動天下的一方之雄。沒想到現在卻被紫杉收到旗下。
“麵對無敵的戰神隨雪,可不能怪我們用些手段了,嗬嗬,不過隨雪就是隨雪,據聞,你曾經有段傷心之事,一避江湖二十年,可現在看來,你的心誌很堅毅啊,在心曲的催發下也可以保持冷靜,厲害。”一個麵容古拙的老者冷笑著說道。
隨雪怎麼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剛才自己確實是心誌失守才被對方有機可尋,發動攻擊,不是自己多年來習慣的掩飾內心感情,恐怕剛才就不是試探性攻擊,而是四人的全力一擊了,這四個家夥的實力加起來就算比不上紫杉也是相差不遠。
當下刀收背後,意示暫不攻擊,說道:“隨雪不敢與天下英雄為敵,四位可否行個方便。”
那麵容古拙的老者說道:“回憶家沒有不打就被嚇退的,想從這裏過去就靠你的真本事吧。”
說罷,手中胡琴一擺,輕輕撥弄,旁邊的三人也同時彈奏,淒楚哀怨的樂曲再次回蕩在幽深的夜空裏。
現在的隨雪有了防備,自然沒那麼容易讓他們亂了心神。雖然心中不願與他們結仇,可現實已經不容許他在考慮了,時間越久越對自己不利。無奈的搖搖頭,深吸一口氣,手中刀毫無先兆的揮出。
滿天是璀璨的光芒,流光異彩,懾人心魄。
飄蕩在風中的落葉隨風而舞,那耀眼的光輝是如此的令人神往,令人沉迷。那奪目的光華一漲再漲,好象浪濤一樣起伏澎湃,漸漸的把所有人淹沒其中。
光芒的中心,隨雪迎風起舞,白衣如雪,黑發飛揚,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完美無暇,甚至小到隨風拂動的衣角,都令人感到一種完美的力量,可是這個完美的代價是很可怕的。
兵刃的撞擊聲傳來,光華隱去,隨雪白衣依舊似雪,黑發披散肩頭,好象從沒動過,一滴殷紅的鮮血自刀鋒滑落,滴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回憶家的四個人已經沒有人可以站起來了,倒在地上呼呼喘氣的老者掙紮著坐起來說道:“好個隨雪,你果然厲害,我們敗了,你殺了我們吧。”
隨雪看了看胸口滲出的一點血跡說道:“我隨雪是一擊不死還有臉砍第二刀的人嗎?”說著,繞過倒地的四人徑直向裏走去。
身後傳來那老者的怒吼:“死不可怕,敗卻是恥辱,你今天不殺我們,以後你會後悔的。”
這個固執的老頭,隨雪苦笑搖頭,沒有理他,終於進到最後一層的封魔殿了。
封魔殿四周靜悄悄的,這裏不應該是這樣,前麵打的那麼激烈,這裏不可能毫無所覺,心裏疑惑,腳步不停,有什麼自己沒經曆過的,相信在悠閑自得裏,還應該沒有可以把自己留下的人,心裏想著,邁步走進了封魔殿。
殿內四個巨大的火爐依舊火光熊熊,周圍奔騰著熱浪,奇怪的是,這裏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魔刀漂浮在火爐中央,不停翻滾,似痛苦,似掙紮,看來紫杉是用了不知道什麼的法術妄想喚醒魔刀。
有這麼容易喚醒還輪的到現在嗎?隨雪心裏冷哼一聲,不禁對紫杉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隨雪從身上取出一條長帶,色做金黃,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就在他準備拋出長帶卷取魔刀的時候,一聲嬌吒在身後響起,勁風襲體,隨雪憑借刀氣就判斷出身後襲擊自己的人不過是一個初級劍聖,和自己差了好遠,輕鬆的反手揮刀,架開來劍,扭身想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樣不怕死的小姑娘,可就這一看,他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