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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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主義土壤中滋長出資本主義的敗類,說的就是徐睿這種人。
徐睿就是那敗類醫生的本名。這廝二十六歲,係XX醫學院博士,現在OO醫院行醫騙錢,他說他家庭和睦無妻無子,身家清白無不良嗜好,家裏有權自個兒有錢,是這家醫院的鑽石王老五。
我說哦。
他說那妞兒你從了我吧。
我說不。
那說哥給你車子票子房子。
我說好。
他說那你從了我吧。
我說不。
他說哥可是這家醫院的鑽石王老五啊。
…如此這般,重複重複…直到他車停到我家樓下。
徐睿仰望著那座六層樓高的房子,然後對我上下打量半天後,得出結論:“這房子和你真配。”
我點點頭,說我上去了。
他在我身後喊妞兒你不請哥哥上去坐坐啊?聽那口氣,好像不是要上去坐坐,而是上去做做。
我說不行,上麵有鬼。
他就邪笑,別是豔鬼吧?
我低頭看看一直趴在我腳邊的家夥,搞不好還真是隻豔鬼。
我上樓,徐睿就跟著上樓。
打開門,兩道血痕從門口一直延伸到廚房,在青灰色的水泥地板上妖異的痕跡。徐睿看了到退兩步。指著那兩道血痕氣息不穩地問:“鬼?”我說不是,是我昨晚手摔斷了留下的。徐睿拍拍胸口,嚇死奴家了…
我不屑地瞟他一眼,怕就滾,一會兒要真出什麼事可別賴我。說完就進去了。
徐睿站在門口有點怕怕地問我:“那我走了你怎麼辦?要不…你跟我一起走?這地方還真有點兒陰…”
我懶的理他,一腳把門揣上,隔著門板衝他喊:“慢走您呐,別摔咯!”旁邊那鬼也跟著跪在門邊,倆爪子搭在門上苦大仇深地叫喚,也不知道他興奮什麼。我踢踢他腰:“別叫喚了,過來我有事問你。”
“咿?”那鬼歪著腦袋,擺出了疑惑的表情,大眼睛眨啊眨地,真是…可愛死了!要是我手每斷,一定會拎著他的臉揉啊揉啊揉啊…嘿嘿…麵團…
嘴角剛想勾起一點,那鬼就“咿——”地一聲朝我撲過來,把我推倒在地上,手被這麼一撞又痛了起來,我火大地衝他吼:“你丫失心瘋啊!”真不知道剛才我怎麼會覺得他可愛…
那鬼卻不依不饒地飄了過來扯我嘴角,一邊扯還一邊叫。我連話都說不清楚,手又殘了,隻能由著這廝摧殘我可憐的嘴角。可那鬼扯了半天,都不怎麼滿意,慢慢吞吞地吐出一個字“笑…”
有個人說:“鬱鬱以後要常笑,聽見沒?鬱鬱笑起來最好看了…”
可我說:“不笑了…以後都不笑了…您不在,沒人喜歡鬱鬱…沒人喜歡鬱鬱了…”
沒人喜歡我了…我勾起一個久違的微笑,問那鬼:“你喜歡麼?好看麼?”
那鬼高興了,騎在我腰上咧著嘴拍手,我想他是喜歡的。
我笑著說那你扶我起來,我給你講故事。
那鬼興奮地點點頭,伸手想攙我,卻又頓住了有點不知所措——他一直是趴在地上的,當然不可能扶我起來。我好笑的看著他:“那你是怎麼把我送到醫院的?”
他恍然大悟,笑嘻嘻地朝我撲過來,然後眼前一黑,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來,發現我已經在床上了,那鬼抱著膝蓋坐在我旁邊,一副好學生樣,感覺特無辜。
“你會附身?”我問那鬼,那鬼卻一臉茫然地看著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管他呢,我說過不不在乎這身子。
找個舒服的地方躺下,示意那鬼也過來,然後我開始講故事。
那是個老套到極點的故事,窮小子愛上富家千金,然後他們相愛、私奔。但是三年後,那個富家千金回到了她原來的世界,她實在受不了貧困的生活和人們的指指點點。而那個幾乎被人遺忘的窮小子,卻在不久後溺水身亡,從而知道了在那五年裏,富家千金早已成了一個五歲孩子的媽,隻不過孩子還沒找到而已。然後一群好事者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開始追查那個孩子的下落,終於在那孩子七歲的時候找到了他:他和他年邁的奶奶坐在鄉下簡陋的平房裏,用一碗臥著雞蛋的清湯麵慶祝孩子七歲的生日。
後來,孩子被帶了回去,失去了奶奶的愛護,在豪宅裏被軟禁了十一年。
後來,孩子十八歲的時候對那個女人說,如果你在不放我走,那我敢保證明天的頭版頭條會變成“某集團董事長親手殺害私生子後畏罪自殺”。
後來,那個孩子逃了出來,卻再也找不到奶奶了。
再後來,那個孩子就變成了我。
我側過頭去問滿臉血淚的鬼,是不是很老套了?
他沒有咿咿地叫,也沒有動作,隻是靜靜地看著我流淚。
我艱難地抬起手擦他的淚,笑著問他:“知道我為什麼會告訴你這些嗎?”
“……”
“因為你是死人。”我點點他腦袋“我媽把我爸推下河的時候說‘死人永遠不會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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