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11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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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如何,我不會讓她陰謀得逞。
    我即刻便決定搬回家。
    寧可依依不舍地幫我收拾好行李,我告訴她不過回去呆十多天。在我揭開一切腐爛的傷口後,或許淩止歡就能決心徹底舍棄我了,那時候,我也隻有這麼一處歸所。
    蘭町見我搬回家,也絲毫沒有慌亂,對我保持著溫文的笑容,還時不時地嚐試與我搭話。
    依然不理她。
    晚上鎖了門在臥室裏翻她和那個男人親密照時,我才能真的笑得出來。
    連淩止歡我也避而不見了,我害怕我心軟,害怕我在最後一刻失去勇氣。
    十幾天過得很快。
    下午的時候蘭町堅持要和我談一談。
    她說要我好好照顧淩止歡,“他的苦埋得太深,我真的很心疼他,拜托在我走後與他好好相處,不要再提及過去,重新翻開一頁才好。”
    我溫順點頭。
    她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半晌才憋出一句:“他很在意你,隻是你不了解。”
    是啊!我不了解,我沒有你那麼了解他,所以不能像你這般對著他予取予求。對他差的人,算計他的人,傷害他的人,重頭到尾都不是我,不是我!
    晚上我躲在臥室,豎著耳朵。
    蘭町的高跟鞋敲打著木地板,從我門口經過,她上了二樓。我趕忙尾隨,她沒有關門,我站在樓梯轉角,剛好可以看見一切。
    他們說了好久,淩止歡的表情由平靜變得憤怒,甚至是在咆哮,之後又平靜下來,死灰一般。直到蘭町拿出那幅畫,我再也忍受不了,衝進書房將畫一把奪過,扯成碎片。
    蘭町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我報之以冷笑,一遝照片丟在書桌上。
    “你看看你愛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蕩婦!”
    蘭町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她竟然哭了。
    “聽完下麵一句再哭,也不遲,”我拿出一張初稿和對與他幽會男人的調查報告,甩在蘭町臉上,“明天的報紙頭條,很有意思的哦!”
    與蘭町私會的男人,原是弧關畫廊的經理,因與人賭畫失利,窮困潦倒,幸而有一賢良妻子,始終不棄不離。近來得神秘人士相助,有重出畫界的苗頭。
    “神秘人士,是你嗎?”我笑著問蘭町。
    蘭町突然跪在地上,“求求你,不要登上報紙,求求你,要是上了報,他就徹底完了,他接受不了這種事情,求求你!”
    “別再掙紮了,現在來求我,遲了。你和他謀劃一切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有這樣的慘況等著你們?”
    “不是……不是那樣的,”蘭町痛哭失聲,“止歡,對不起,對不起,在這種狀況下,我隻能選擇背棄我們的約定,我得保住他,我一定要保住他……”
    我看著淩止歡,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苦心,可淩止歡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我來不及避開。
    其實在這之前,我想了很多。
    這一巴掌,也在預料之中。
    我所知道的淩止歡,凡事盡在掌握,蘭町在做什麼他沒有理由不知道。他不過在逃避,而我這樣決然地打碎他的美夢,他會給我一個耳光也在情理之中。
    事情做完了,我準備離開。
    蘭町一把抱住我的腿,“不要走,淩止虞,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把一切都告訴你……求求你……求求你……”
    淩止歡鐵青著臉,一把扯過蘭町抱在懷裏,冷冷看著我說:“淩止虞,你走!”
    “你該說滾,走這個字,太輕飄!”我毅然轉身,心痛到極致,反而一點也不想哭。
    聽得背後,蘭町尖利的吼道:“淩止虞,你毀了他我也不會放過你,我絕不會讓你好過。”
    這世上,還有什麼會讓我不好過?
    這個夜晚,出奇的靜。
    錯過了回寢室的時間,我隻能隨便找個長木椅將就一晚。
    初秋的薄霧,將我裹住,冷到難以抵抗。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媽媽斐姿,她還是深愛著我的。要不,那樣害怕見到我的她,怎會從來沒有想過把我送到別處去。我的存在,是她噩夢的證據,她看到我便沒辦法忘記那些被人施暴的日日夜夜。可是她再絕望,她也有淩權的,那樣愛著她,用全部的生命和熱情愛著她,甚至為了保護她的聲譽,編出了強搶她的謊言,這些都不能讓她溫暖嗎?都不能帶給她一點點勇氣來走出陰影嗎?決然跳下樓的那一刻,她為什麼沒有想過她同時也在掠奪淩權的生命。
    我做的一切,也錯了嗎?
    淩止歡也因我做的一切被剝奪了所有的快樂嗎?就算隻是海市蜃樓一般的快樂,對於內心與我同樣荒涼的他也是極大的溫暖啊!
    他曾經說,從他媽媽去世以後,他深切體會到了世態炎涼和人情淡漠。
    他還說,幸而有我,陪著他,讓他覺得活在這世上是件幸運的事。
    這麼想著,竟睡著了。
    有人推我,睜開眼,天色已微明。
    “傻丫頭,你不冷嗎?”
    是淩止歡,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呆呆盯著他,不說話。
    “蘭町昨晚已經離開了,我們從今以後忘記有這個人好嗎?”
    我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來,披上我的衣服。”
    淩止歡脫下外套將我緊緊裹住,我不敢哭,怕這一切都是幻覺。
    “你不怪我?”我問道。
    “傻瓜,我明白的,”他摟我入懷,溫柔說道:“可是有很多事情,沒有辦法說清楚,並不像你看到的那麼簡單,蘭町她不是壞人。”
    “嗯。”我點頭,緊緊貼在他胸口。
    過去了嗎?
    但我內心那麼惶惑,似乎暴風雨在向我逼近。而那時候,淩止歡會護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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