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人間花弄色  22.司寒山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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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末,日子仍舊流火。
    初七苑書房,容雲睿微微蹙眉看著眼前的賬本,抬頭看向麵前站著的瑉飛。
    “少爺,西恒王的人已經查到容府來了。”瑉飛說道,想起昨夜飛遁入容府的兩名黑衣人,他便有些憤怒。
    容雲睿將手中的賬本合上,單手托腮道:“無妨。飛雲將軍向來以麵具掩飾,憑西恒王的人,即便我立在他們麵前,也決計查不出什麼。”
    瑉飛頷首,心中雖也知道,卻總覺得容府被人小覷了。
    “瑉飛,這幾日|你便跟著阮小仙吧。”容雲睿忽然站了起來,掀了袍子往外邊走去。頎長的身影沒入門外璀璨的陽光中,渾身散著淡淡的銀輝。
    這會兒,阮七月正穿了一身杏粉色的交襟綢裙,一頭青絲鬆鬆披在肩上,隻綰起了臉頰邊的幾縷發,舉手投腕間,那如水的袖口便會滑落,露出帶著銀鐲的白皙的手腕。
    她和書蘭有說有笑地往綿郡城內的一家茶館走去。窈窕的身段,溫暖幹淨的笑,看上去分外親和。
    兩人進了麗石街邊有些冷清的月和茶館,挑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讓小二上了一壺青碧茶,便就著窗外零落行走的人喝起了茶。
    月和茶館總共一名掌櫃兩名小二,掌櫃是個有兩戳小胡子的細高個,他穿著褐色交襟常服,正托腮在櫃台後打盹。兩名小二一個蹲在樓梯口打瞌睡,另一個也坐在桌前昏昏欲睡。
    阮七月從來不知道,在這樣一個炎熱的午後,在如此冷清的茶館內,也會發生讓人唏噓的事。
    就在她們剛喝了一杯茶後,茶館內忽然闖進了一幫凶神惡煞的人,帶頭的是一名頗有些姿色的少婦。她盤著挽月髻,身穿水紅色的湖綾裙,兩條秀眉擰在一起,妝容精致的臉上滿是憤憤。身後跟著五名人高馬大的家丁。
    書蘭嚇得嗆了茶水,咳得臉色通紅,阮七月急忙幫她順氣,卻見那少婦步子一邁到了掌櫃的麵前,柳眉倒豎。細高個的掌櫃麵色緋紅,眉目間有些怯懦。兩名小二從瞌睡中驚醒過來,也都退到了一邊。
    “姓韓的!我昨夜睡了你,你就得入我劉家門!”少婦的聲音噌然作響。
    掌櫃的麵色大紅,阮七月這邊卻是呆了。
    少婦強搶良家男子?
    “書蘭,快!快幫我找找!”阮七月手一揮,書蘭急忙鑽下身在地上搜尋了一番,疑惑地抬頭。
    “小姐,你掉什麼了?”
    阮七月衝她咧嘴一笑:“我下巴掉了。”
    “噗。”隔壁桌有人噴了。
    阮七月好奇側頭望去,見一名大約二十年紀的書生正捂著額在那暗笑,肩膀微顫,看相貌,唇紅齒白,微笑時,臉頰邊還有淡淡的酒窩,幹淨得仿佛春日裏的木棉。如果說容雲睿是飄逸出塵,上官承謹是陽光爽朗,那麼這人便是幹淨謙和。
    阮七月這麼一愣神,那廂的掌櫃已經被五大三粗的家丁給架走了。那劉姓少婦卻是嫋娜地轉了身向書生走來,順帶細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這位公子……”她的聲音較之剛才的強橫仿佛打了個三折,嗲得似能掐出水來。
    書蘭在一邊狠狠抖了抖。
    少婦將自己的臀|部輕輕擱在了書生坐著的那長條凳上。身子緊緊挨了過去。
    “公子麵生,不是綿郡人士吧。不知公子,可曾娶親?”
    書生身子僵硬了下,優雅地站了起來,臉頰上飛起了兩片紅,襯著那淡淡的梨渦更加銷|魂,少婦看得眼都直了,不待他答話便直接抱住了書生的手臂。
    “若是公子不曾娶親,不是,即便娶了也無妨。奴家想隨在公子身邊。”
    書蘭又狠狠抖了抖,阮七月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情的目光一並分享給了那麵色緋紅的書生。
    不曉得容雲睿臉紅的樣子是怎樣的……阮七月悄悄地想,沒有注意到那書生閃過的一絲狡黠的目光。
    “師妹!!!”耳邊忽然響起了一聲呼喊。
    阮七月定睛一看,臉色通紅的書生正艱難地往自己這邊挪動,少婦半個身子掛在他身上,活像八爪魚。
    師妹?要不要這麼戲劇化?
    “師妹……”書生一把握住了阮七月嫩如蔥管的手,臉上是一副求救的表情。
    書蘭瞪著他那握住阮七月的手,張大了嘴:“……你……你……”
    “師妹,你幫我同這個姑娘說……”書生尷尬地看了少婦花癡一般的臉一眼。
    聞言,劉姓少婦冷冷的目光掃向阮七月,她鬆開了纏著書生的手,理了理額前的發,飄忽地發問:“說什麼?小姑娘,今個兒我可是看上這位公子了,若是你與他有婚約在身,那也隻能得罪。奴家這輩子是非他不嫁了。”
    阮七月抽回了書生握著的手,笑了笑,“這樣啊。”
    竟然拿她當擋箭牌,這書生也真夠大膽的,不過她向來是心軟的人,這忙也不能不幫,但也不能全幫。
    她又咧嘴笑了笑,接著頗有些愁眉苦臉地看向少婦。
    “這位姐姐,我家師兄並未有婚約。若是你喜歡,結成親家也是好事。他患有隱疾,正愁娶不到夫人呢。”
    少婦一愣,沒料到對方答應得那麼輕鬆,於是忙問道:“什麼隱疾啊?放心,我劉家有的是錢,不怕治不好。”說完她向書生拋了個媚眼。
    阮七月淡笑:“他不舉。”
    書生俊臉一愣,耳根子都燒紅了。一邊的書蘭卻是微微帶了些迷惑。
    少婦臉上幾多變幻,最後頗為可惜地看了書生一眼,掩唇訕訕笑了笑:“嗬嗬嗬嗬,今天這天氣怎麼這般熱啊……”
    她用手扇著風,淡若無事地邁出了月和茶館的門,屋外的天光仿佛又灼熱了起來。
    書蘭忽然似是開了竅那般拍了下手,驚說道:“我記起來了!你是司寒山公子對不對?”
    阮七月正打算不動聲色地落座喝茶,被書蘭一說,腳下一個踉蹌。
    司寒山?傳說中的南國第一才子?
    她側臉去看那司寒山,見他還紅著臉,忙回頭問書蘭:“書蘭,你怎麼知道?”
    書蘭責備地看了她一眼:“小姐,你失憶了自然不曉得。司公子可是阮府私塾出去的才子。說起來還真是你的師兄。”
    阮七月刹那間無語。
    司寒山的麵色恢複了正常,他微笑著朝著阮七月作揖:“師妹。寒山有禮了。”
    正作揖間,茶館對麵的小樓屋頂上陡然寒光一閃,司寒山這時猛地上前一步將阮七月抱在了懷裏,一支鋒利的羽箭擦過阮七月的後腦沒入地麵。
    -------------------某槿有話說——————————————————
    為啥人氣低迷呢。。我反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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