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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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皓後來又說了什麼,我是幾點鍾離開的茶社,已經完全不記得了,隻是機械性的打車回家,洗漱後無力的躺在床上,腦中一片空白,逼著自己不去想李雲皓的話,一個勁的對自己說:別信他的,他是想拆散我和黎知秋。另一個聲音又在問自己:他為什麼要這做,哪個女孩又是誰,他真的回心轉意了嗎,我是不是該問黎知秋他到底為什麼選擇我,可是黎知秋的話又能信多少呢?我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靜下心來,偏手機鈴聲大作起來,我看著一閃一閃的屏幕上,出現的“秋”的名字,我把頭埋在被子裏不去理會,直到鈴聲止住後,趕忙關了機。
我窩在床上,左一聲長籲,右一聲短歎,又覺得燥熱不堪,掀了被子,又覺得冷,又蓋在身上,就在這掀掀蓋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一陣緊密的敲門聲,我豎著耳朵細聽。
“娜娜,任娜,快開門。”黎知秋先是輕輕的拍著門,隨後越拍越急,越拍越重,聲音由開始的輕呼轉為顫抖的急呼高叫,我死死的咬著被角,捂著耳朵,不予理睬,過了一會,聽見隔壁鄰居的詢問聲,和勸解聲,一陣嘈雜過後,屋外安靜了,他應該回去了吧,那我又該去哪裏呢?
天總有亮的時候,該麵對的人一個都不會少,打開房門的時候,地上一堆煙頭,不知昨晚黎知秋在這裏待了多久,他在做什麼,是不是如李雲皓所說,他是挖好了陷阱等我跳的。
我料的到黎知秋會來找我,沒料到他來的很早,到公司時,他已經坐在我辦公室裏,他已是第二次神出鬼沒的出現自己的工作地點了,我不得不從角度的去考慮這個問題了,從與他相識到後麵三番兩次的糾纏,再到莫名其妙的進入他的公司,一步步不往深裏想,看不出破綻,可是凡事是能琢磨,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
黎知秋曾經住的小區和那條叫錢眼的狗,後來都莫名無蹤了,房子和狗是不是都是借的,為什麼要借那房子和狗,在此之前夜市前的一場意外邂逅,是早有蓄謀,還是無巧不巧的碰上的,目的呢,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我百思不得其解呆呆的望著他,是進是退拿不定主意。
他突然緊緊抱住我,低聲問:“昨天怎麼沒給我電話,去了哪裏?”我聞見到他身上濃濃煙味,心裏緊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不是已經得到了我的身體,難道我身上還有什麼自己不得知的可用之處,我在他的胸前,刻意繃緊呼吸,不敢任氣息亂竄,極力推拒他懷抱對我的誘惑,溫暖的胸膛在這會變成滾燙的烙鐵,燙灼著我的身體,我僵直身體避免與他肢體的過多接觸,卻感覺其實我的身體正被他一寸寸的揉進血液裏,我既惶惑又惶恐,既無助且不安,也不知該怎樣解釋昨晚的事情,腦海中錯綜複雜理不出頭緒,在他又一次的誘問下,帶出一條尚算不錯的理由。
“昨天晚上哥打電話給我,讓我回家一趟,家裏出了點事,弄的焦頭爛額,手機正好沒電,所以也沒想起來。”我心虛的編著謊言,隻將頭低下,看著他胸口的鈕扣,數著上麵有幾個扣眼,心裏著急忙慌的亂著,唯恐自己編的謊不夠圓,哄騙不了這個城府極深的男人。
“是這事,以後千萬別忘了給我個電話。”我點了點頭,輕輕推開他:“快上班了,一會給人看見不好。”
他抓著我的手在口中一個個輕輕咬著,忍不住又一次抱了抱我說:“不能讓得到的再失去了。”他語帶雙關,我卻不能理解他的另一層含義,含糊的說:“太深奧了,聽不懂。”他闡述的應該是另一件事,我能領會的實在太有限。
昨晚沒想起來吃東西,一夜未眠,早起沒胃口吃東西,黎知秋離開沒多久,我的低血糖就犯了,坐在電腦桌前,渾身發抖,冷汗涔涔,想抓著杯子喝口水,手抖的根本無法抓的住,想大叫‘救命’卻象有人扼住了脖子,一個字都叫不出來,我無望的閉著眼睛,軟軟的趴在桌上,胳膊碰翻了杯子,杯子掉在地板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任姐,任姐。。。。。。。”我終於聽到有人在呼喚我,用細如蚊蠅的聲音哼道:“給我顆糖。”真是要感謝公司裏處處是青春女性,青春女性最大的愛好當屬零食,終於在我嘴裏塞滿的巧克力,話梅糖,大白兔奶糖和口香糖後,我終於恢複了知覺。
“任姐醒了。”小丫頭們歡呼起來,我微弱的笑笑,嘴裏嘟囔著:“謝謝。”
“任娜,你這是什麼毛病,怎麼說倒就倒。”白經理推了推旁邊的一群人:“都回去工作吧,沒事了,給病人多些新鮮空氣。”大家聽了自覺的出去工作。
我窩在電腦椅上,有氣無力的說著病因,白經理拍拍我的肩說:“自己的身體當心點,回頭我又該挨罵了,你現在真算的上我的祖宗了。”說完開了辦公室門喊道:“陸鳴,電話打過了嗎?”臨出門前又囑咐我:“以後辦公室門別關了,要不是剛才小計碰巧給你送文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現在可算是提著腦袋做事。”
我已經沒勁再和他廢話,任他發著牢騷,現在的我再也無力顧及他人的感受了。
中午的時候我請早上救我一命的小計吃飯,美其名曰,感謝救命之恩,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隻以一餐飯食聊表謝意,結果跟著混吃混喝倒有七八個,中午沒人喝酒,倒喝了七八紮鮮榨果汁,一個個吃的油光滿麵,扶牆而出,倒象不把這冤大頭吃垮,對不起這頓飯。席間有人不懷好意的煽風點火:“任姐,你的二十四孝老公,就是我們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小計救了你一命,不知道他會不會用實際行動表達一下。”
換做以前我聽了肯定會莞爾一笑,附和他們的提議,吃喝玩一條龍的承諾到底,可今時不同往日,我又開始了觀望,搖擺,自己都搞不清跟他的關係該怎麼處理,如何還肯讓曖昧變成清晰。我裝做聽不見,和旁邊的同事自顧自的說話,可大家夥不依不饒,非要我給個明確的答複,我隻得無奈的說:“我們隻是朋友,你們真的太抬舉我了,象他這樣的人中之龍,我有哪點可以匹配的,就算我想,怕人家父母也不能答應,門第觀念害死人啊,我也不過是單相思而已。”我說的淒涼,悲觀,眼底一層霧氣,象露珠不小心滴了眼裏,似墜未墜,引得現場一片‘唏噓’之聲,剛剛還在打趣我的同事,訕訕一笑,忙移了話題目說些明星八卦改改善氣氛,大家自然也就不再探究什麼了。
我說我單相思,大家看不到實證,果然認可了單相思的片麵之詞,可回到公司,黎知秋的行為讓大家對剛才我的論調做了大翻盤的改觀。
還未到上班時間,大家繼續剛才的八卦,聚到我辦公室繼續聊天,我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來拒絕,隻好任由他們各自端著杯子擠進我的辦公室,誰知門剛推開,引起一片嘩然,有感情特別豐富的丫頭當場就尖叫起來:“任姐,快來啊。”我還在外間的辦公間和人說著話,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三步並做兩步的衝進了辦公室,也給這場麵驚呆了,我相信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我這是一個小型超市,堆滿各色零食,點心,飲料,巧克力,水果,應有盡有,而桌上窗台上四邊的牆角擺滿了百合,天堂鳥,紅,粉,藍,紫各色玫瑰。
“這是誰送的。”七七嘴八舌的問話鋪天而來,我當然知道這一定是白經理告的密,裝作很茫然的說:“這是誰呢,真奇怪。”我的話剛落音,白經理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聲的說:“任娜,知秋讓我轉告你他出差幾天,送來的這些東西如果不夠,盡管說。”接著輕咳了一下,補充道:“盡管告訴我。”說完忿忿然的看著一屋子物品,犀利的眼光掃了一圈還呆著不動的丫頭小子們,大家頓作鳥獸散,屋子裏一下就靜了下來。
“白經理,你非得在大庭廣眾下說這些話嗎?你不省得難看,我還覺得丟人呢。”我跨過水果籃,穿過飲料群,把桌上的花放在地上,好不容易坐到了椅子上。
“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那個磨死人的黎知秋危險我說,如果不弄的盡人皆知就請我下基層鍛煉個一年半載。”白經理大有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悲鳴,不免讓人為他掬一把淚。
“經理,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你就把這些東西分發了吧,放這挺礙事的。”我真是搞不懂黎知秋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這也太玄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