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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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找到了房子,離公司不遠處的一片平房裏,我的新家就落戶在此,租金挺便宜的,就是屋內濕氣很重,牆上有的地方還有斑駁的黴塊,廁所也是公用的,為此我還特意添置了痰盂,以防夜裏起夜不方便,實在沒太多令人滿意的地方,考慮到價格便宜,離公司又近,我還是本著忍一忍就克服的想法,把它租了下來。
屋外搭了個小房子,算做廚房,一進屋,常年沒有陽光照射的房子陰冷潮濕,還有股子淡淡的黴味,地麵上有著幾道裂紋,怕是下雨天的時候會滲水,我的收入和存款容不得我挑挑揀揀,對房子品頭論足,在公司附近的黃金地段能租到這麼便宜的房子,我隻有笑的份。再說隻要有個可以落腳的窩,讓生活逐步穩定下來,還是不錯的。同時我要開始自己的存錢斂財計劃,不斷的累積金錢,需要用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一想到這,我不由又想起了潘海峰,而在我身邊如穿花繞柳的三個男人,在一昔之間全部消失殆盡,再也沒有人來打擾我,叨煩我,這真是件好事。為什麼我的心卻覺得空落落的,我渴望天天來打擾的人,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跟我聯係了。
每天下班我會去我的小屋打掃一番,自己買來塗料,頭上戴著用毛巾包裹著,象個偷地雷的,初次做這樣的活計,對我來說,有些心酸,本來哥想過來幫忙,我還是拒絕了,他每天除了上班,還要回家陪嫂子,對一個孕婦來說,脾氣如六月的天,說晴就晴,說雨就雨,我已經夠可憐的了,就讓哥過的舒心些吧。
我費了半天的勁把塗料罐撬了開,白色的塗料,象剛剛打出的奶油一樣,色澤誘人,可惜這不是可以入嘴的,它需要付出實實在在的勞動來揮灑的。我拿著刷子,在塗料桶裏蘸了蘸,塗料順著刷子稀稀拉拉的滴落著,鞋被滴了一塊,幸虧早有準備,全身都是標準的粉刷匠打扮,我拿著刷子開始精雕細刻的描畫自己的小宮殿,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累的腰酸背痛,在梯子上爬上爬下的,也隻刷了一麵牆的三分之一,我邊擦汗,邊氣急敗壞的將粉刷朝塗料罐扔過去,隻聽‘咣啷’一聲,塗料罐裏的塗料被濺的四處亂飛。於其這樣毫無建樹,不如幹脆歇了,我抱著能懶就懶的態度,端了張小凳,靠在沒刷的牆邊,屋裏陣陣古怪的味道撲鼻而來,我忍不住淚如雨下,在心內大叫:如果此刻有一個男人伸出手幫我一把,我就以身相許得了,我真的太累了,心裏的累,想用身體來代替,而身體卻偏偏快到了極限,撐不住身體,同樣也撐不住心。潘海峰,我隻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你再不來找我,我就去找你,為什麼,為什麼,一個月不見我,不給電話,我在等你,你知道嗎?你究竟怎麼了,還是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淚水布滿了臉,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滴,我忍不住用手擦了又擦,卻讓視線越來越模糊,我恍忽覺得門外有人走過,使勁的擦了擦眼睛,定晴再看,屋外一片漆黑,根本什麼都沒有,又幻覺了。
第一天的打掃計劃,被自己不穩定的情緒給擱淺,第二天,我繼續將這工作進行到底,卻不料,我進屋時,房間的牆壁一片雪白,包括地麵也被人重新鏟了,大概是想幫我把地麵重新做一下,這讓我納了悶,難道這麼個無神論的和諧社會還有田螺小夥,是誰在給我的小屋做整容,我向四鄰打聽了一轉,就知道幾個民工模樣的人在這幹了一天,再問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糊塗了,忙掏出電話打給潘海峰,那頭依然是您撥的電話已關機,心一下子就冷卻了,不是他,怎麼可能是他,他為他哥哥的事忙的腳不沾地,怎麼可能再來幫我解決這個爛攤子,可這是誰做的呢?
我開始挨個給哥哥,給父母,給堂姐都打了電話,得到的答案是一致:“沒有啊,我不知道啊。”會是誰,黎知秋,李雲皓,到底是誰。想到這兩個人時,我心裏一凜,這兩人的電話我一個都不想打,你不想讓我知道,我不會自己查嗎,我就不信這沒做好的地麵會半途而廢。
轉天中午我偷偷溜回家,幽靈般在家門口四處逡巡,想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也許是海峰想給我一個驚喜也說不定,我暗暗希望這件事是海峰做的,等了半天除了在幹活的民工,根本沒有半個人露過麵,我實在忍不住,走進家門。
“師傅,是誰讓你們過來幹活的,這門的鑰匙哪來的?”我毫不客氣的逮著個正在和水泥的民工詢問起來。
“你是這的房客吧,我是房東喊來弄房子的,鑰匙也是他給的,他說白天你上班,可以過來把房子稍微整理一下,要不這樣的房子住在裏麵,任誰也住不慣的,牆上的黴點子,萬一下雨地麵又會冒水,你一個姑娘家住著肯定不方便。”民工象背書一樣背了這麼長段話。
“房東,房東怎麼這麼好心,他不是想把房價往上提吧,我跟他可是有合同的。”我心生警惕,房東怎麼會找人來此修房子,不可不防。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剛說的話,是房東告訴我的。”民工說完,頭一低又繼續幹起活來,我心裏的疑問,一個個飄浮出來,一個套一套,象扣船的鐵纜般,環環相扣。忍不住又打電話給房東。
“孫姐,來我這修房子的是您找來的人嗎?”我禮貌加客氣的打聽著。
“啊,是任小姐啊,是啊,房子是我找人修整的,怎麼有什麼要求嗎?”孫姐的勢利加刻薄在我租房的時候已經領教過,怎麼突然變的這麼熱情,不用我花錢把房子給修整了,這太說不過去了,是不是這背後還有什麼我看不到的陷阱,我最怕的就是在房租上給我下套。
“孫姐,這房子不用倒飭了,我住著挺好,要不您等我不租了再弄吧,您也知道,我經濟上比較不寬裕。”話還未說完,那邊的孫姐已發出刺耳的笑聲。
“任小姐,這就外道了,什麼錢不錢的,我是那麼計較的人嘛,你就踏實住吧。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住那麼間房子,你孫姐我也個有血有肉有同情心的人,姑娘就別多想了,這兩天你就別去房子那吧,等那邊弄好了,我給你電話,你搬搬東西住就行了。”孫姐給我的一劑定心丸,讓我覺得安心多了,心內的疑慮放下了,也就不去管那些做活的民工了,歡快的跟他們打了招呼,先回去了。
把心放在肚裏沒兩天,把這事跟堂姐說了下。
“姐,原以為房東是個勢利小人,沒想到還遇到個好人,房租低不說,還給免費裝修了房子,你說我是不是要轉運了。”我拿著姐遞過來的蘋果,‘咯嘣’咬了一口,盤腿坐在沙發上隨手翻著雜誌。
“勢利的人會轉性,娜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話總聽過吧,你不覺得這故事裏還故事嘛,我覺得沒那麼簡單。”姐擦了擦削水果的小刀,收拾著桌上的果皮。
“姐,你不說,我還真單純了,理不點不明,話不點不透,聽你這麼一說,好象真的不是那麼簡單,不行,我不能聽房東的話,她說哪天就哪天,姐,我先走了,我得過去看看,到底幕後黑手是誰。”我連跳帶蹦的趿著鞋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