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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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皓,何必動這麼大的氣。”我冷漠的看著地上打火機的殘骸。
“我在生自己的氣。”李雲皓沙啞著嗓子忿忿的自語。
我看了眼李雲皓,覺得已沒必要再和他討論什麼,拔腿就走,連招呼也懶怠和他打。他並沒有追上來,也許還在那枯黃的葡萄架下哀悼他錯失的婚姻,反正這是他一手造成的,我不過是一顆被他隨意丟棄的棋子。
回家的路上,天空下起了零星小雨,在雨中走著,空氣也比平日清新,還有點淡淡的土腥味,抑或帶著點青草的幽香,心情也因為這淡淡的小雨變的開朗起來,漫步在雨中看著對對從身邊經過的情侶,讓我不由想起有十多日未見的潘海峰,想給他打個電話過去,卻覺得不知該說什麼好,或者他現在很忙,還是等他給我電話吧,我打消了給他電話的念頭,繼續在街上閑逛著。
華燈初上的都市,霓虹閃爍,昭示著都市的夜繁華而絢爛,不知道在這絢爛背後有多少讓人看不見的肮髒,我為自己胡思亂想而搖頭,怎麼會想這些呢,難道是看到李雲皓帶來的後遺症。
“任娜,任娜。”我突然聽見有人在叫我,四處開始找尋起來。
“您是,是海峰的嫂子吧。”我眼前突然出現的人推著自行車,讓我心虛了一下,剛才和李雲皓在一起的那幕,不會被看見吧。
“是啊,你去哪裏,我剛下班,我就在前麵的超市上班。”她用手指了指前麵燈光如白晝的大賣場。
“隨便走走,馬上回家。”
“哦,怎麼不來我們家玩,最近和海峰怎麼樣了?”潘海峰嫂子的熱情讓我有些拘謹,斟酌著回她的話。
“他最近挺忙的,沒怎麼見麵,嫂子你上班挺累的吧。”我撿些不重要的話和她聊了起來。
“是啊,收銀員又累又煩,還怕收錯錢,唉,我命不好,海峰的哥哥身體一直不好,這個家不靠我撐著,早就侉了,我命苦啊,女人就怕嫁錯人,想當年我在家的時候,也是被父母當個命一樣寵著,哪知道現在會受這麼大罪,整天還提心吊膽,就怕他突然發病就把我們娘倆給拋下自己走了。”他嫂子開始大倒吐水起來,我一向不大會安慰人,聽她這麼一說,忙搜腸刮肚的找些話來安慰她。
“嫂子,不會的,您人好又能幹,大哥全靠你照顧,你是他們家的大功臣,大哥也是個好人,上天也不會那麼不開眼。”我說完這番話,恨不得把舌頭都咬掉,我真是不太會說什麼安慰人的話,這樣說大約也是我的極限了。
“如果真這樣就好了,我也沒什麼大奢求,隻希望能和他一起走到頭,可別半道把我們丟下就好,最近他身體又不行了,那天去醫院檢查,醫生讓住院。這一住院,真是災難臨頭,他們單位上一次的醫藥費還沒報呢,這新的費用還要自己墊,唉,不說了,任娜你別忘心裏去,我就想找個人倒倒苦水。”潘海峰的嫂子幹笑了一下,想緩和一下這糟糕的氣氛,我隻好跟著說下去:“不要緊的嫂子,說了心裏會舒服點的。”
她看了看我,歎了口氣,接著說:“如果有人能幫我們一把就好了,任娜,我先走了,還要去孩子奶奶家接孩子。”我忙回應:“好的,嫂子慢點騎,注意安全。”
她騎上車,回頭朝我擺了擺手,徑直騎著車走了。看著他嫂子遠去的背影,我有些說不清的恐慌,覺得她似乎想要和我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難道隻是想我訴苦嗎?我也笨,怎麼沒想起來問問她,最近是不是看到海峰了,算了,人都走遠了,埋怨自己也遲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還是忍不住撥了潘海峰的電話。
“誰啊,剛睡著就打電話,有事明天到公司說吧。”電話那頭潘海峰含糊不清的聲音,還沒等我再說一句,他已經掛了電話。等我再打過去時,那邊已經關機了,我氣的對著手機吹胡子瞪眼,最後想想再怎麼氣也於事無補,幹脆放下手機,睡覺了。
早上被手機鬧鈴吵醒,看見上麵竟然有兩條短信,直覺認為應該是潘海峰,忙打開,果然一條是潘海峰,另一條是李雲皓的。我看都沒看,就把李雲皓的信息刪了,打開潘海峰的信息讀了起來:娜娜,昨晚真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打過來的,今天我去接你下班。
看完這條信息,一早上我都是燦若桃花,麵有春色,在同事麵前,完全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沒有前兩天的暴戾,溫和的象春風,下屬們也聽不到我大聲斥罵的聲音,完全象換了個人,我這反常的舉動,倒讓他們做起事來更加謹慎,生怕這是暴風雨前的變異天氣。我自己也暗暗好笑,一個短信決定一群下屬的一天的日子好過與否,我也太不理智了。
熬油似的終於熬到了下班,從五點就開始不停的看時間,一直到五點半也沒有看見潘海峰的身影出現在公司門口,我有些坐不住了,忙給他撥了電話。
“海峰,你不是說來接我下班的嗎,怎麼還不來。”我說話的聲音有些急。
“我在等你啊,我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你怎麼還沒下來。”潘海峰也有些急了。
“怎麼可能,你在哪等的,對了,你不會去我原來的公司等我吧,我已經換地方上班了。”我突然想起來,我換公司的事,他還不知道,怕是跑錯了地方。
“你換地方怎麼不告訴我,害的我在這白等了一個多小時。”潘海峰在電話裏抱怨起來。
“我想告訴你,你有時間聽嗎?你都忙成那樣,哪有時間管我的事。”我沒來由的生起氣來,又不是我不願告訴你。
“好了,娜娜,我錯了,好不容易有時間見麵,我馬上過來,你在哪?”潘海峰主動做出了讓步,我把地址告訴了他。
二十分鍾後,潘海峰到了,我一跳一跳的跑出了公司的大門,四處張望,卻沒看見他的那輛破摩托車。
幾聲尖銳的汽車喇叭聲裏,潘海峰從車裏伸出頭,向我打著招呼。
“你開車來的,這誰的車啊?”我頗覺意外,他才上班沒幾天,都有車開了。
“公司給配的,本來還有司機的,我沒讓跟著,我要和我的好老婆單獨待著,不要別人過來當電燈泡。”潘海峰下車替我打開車門,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我坐在車內,四處摸了摸:“這就是說,你現在也是有車一族了,比有車一族更好,連汽油費都不用自己掏吧。”
潘海峰望著我笑了笑說道:“把安全帶係上。”我:“喔“了聲,低頭把安全帶係上。
“想吃什麼,別為我省錢,吃什麼我都能請的起。”潘海峰看著我,沒急著開車,等我的示下。
“隨便吧,你最近吃什麼好吃的了,帶我去嚐嚐吧,我想不起來吃什麼。”我笑眯眯的回道。
“其實我什麼都不想吃,就想吃你,要不我們去開房吧。”潘海峰突然在耳邊耳語道,這幾句話,說的我耳廓被一層紅暈染遍,推開他,佯怒道:“胡說什麼呀,再胡說,我可走了,這種事怎麼可以整天掛在嘴邊說呢。”
“嗬嗬,就知道你會害羞,象個小姑娘一樣,開個玩笑也弄了個大紅臉。”潘海峰輕輕捏了捏我的麵頰,發動了車子。
“我不喜歡這種玩笑。”
“那你喜歡什麼玩笑?”
“我喜歡正經的玩笑。”
“玩笑還有正經的,那你教我,我學會了就跟你開正經的玩笑。”
我低著頭想了想,終於還是沒想出來什麼玩笑算是正經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