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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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吵邊說,手機店赫然在目,黎知秋抓著我的手,一步不放拖進店裏,直奔諾基亞專櫃,既然人家這番美意,我也隻好承情,指著最貴的一款:“就它了。”
“小姐,麻煩這款拿個新的給我。”他二話不說,當場就欽點了,乘著小姐開票的當口我說:“機子買了,該把卡給我了吧。”他也不理會我,把壞手機裏的卡取了出來,試起了新機,隨便還撥了個電話出去,試完後把卡和機子留下,拿著票就去收銀台交錢,我利落的把卡從機子裏拔了出來,拿著壞手機掉臉就奔了,幸虧這會人還挺多,在人潮的掩護下我安全突圍,心跳的‘咚咚’倒象是我做了壞事,偷了人東西,緊張到不行,出門招了車緊趕著回家了。
走到樓下,看客廳燈未亮,李雲皓應該還沒有回來,我從包裏摸索著拿了鑰匙上樓開門,進家後,忙把手機拿出來,插了卡,開機,試了半天,還不錯,沒摔壞,倒是進了三條信息,都是陌生號,打開看了,我哈哈大笑,都是黎知秋發來的:第一條,你在哪裏,錢都付了,你敢不要。第二條,手機是摔壞不能用了,還是關機了。第三條,有事找你,看到消息給我電話。這樣的紈絝子弟才犯不著和他來真的,將短信一條條全部刪了,唱著歌進房換衣服,看韓劇,等著水熱洗澡睡覺。
快十一點的時候,開門的聲音傳了過來,李雲皓一身的酒氣很快彌漫了一屋子。
“又喝多少,難聞死了,自己開車回來的嗎?”我邊說邊去給他倒水。
李雲皓脫了外套,坐在床邊,一臉的頹廢沮喪,連聲歎氣,我遞過水去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唉,最近的一筆生意完全血本無歸,上家提供的貨全是次貨,我派公司小王去找他們談賠款的事,誰知道那家已經破產,公司早就被人搬了一空,現在下家要求我們賠償,今天和他們經理談了一晚上,一點都不肯讓步,實在不行就要和我們對布公堂,這不是筆小數目,賠出去我可能就要傾家蕩產了。”李雲皓的臉黑紅黑紅拿著水杯一飲而盡,喝的太猛,把水又全都嗆了出來,我忙拍著他的背,他依舊咳個不停,眼淚鼻涕糊滿了一臉,我忙拿過一旁的抽紙,抽了兩張遞過去,邊拍邊安慰道:“哪個做生意不都是要經過溝溝坎坎的,個個都順遂人意,不都做大老板了,市場都是優勝劣汰的,隻要咱們想法咬牙撐過這次,以後自然會從中吸取教訓,不怕的,有什麼事我陪著你,沒有過不去的,不行,我們四處找人借點錢先賠一部分也好。”
對於生意我根本就是個門外漢,根本不懂裏麵的關門過節,枝枝節節,生意人的冷漠與淡泊是和利益牢牢相關的,李雲皓歎道:“娜娜,你根本不知道,生意場上的人不會輕易借錢給別人的,可以互相請客吃飯,消費尋歡作樂,但借錢一事最好免開尊口,我也是個做生意的,這裏麵的道理我比誰都懂。”
我一聽也沒了主意,兩人沉默的呆坐,我突然想起來:“要不問家裏的親戚們都借一借吧,過了這個關卡,以後慢慢再把錢還上。”
“娜娜,你真天真,如今誰會那麼大方的把錢借給別人,你哥還沒結婚,你爹媽有錢也不敢亂借,你堂姐他們家也就是小康之家,有多少閑錢,再說你上次也說了,他們想換個學區房,他們存的那點錢還不知道夠不夠換房用,搞不好還要上咱們家來借,當初也是向我們透過風的,你們家那邊也沒幾個家底殷實的親戚,我們家也一樣,哥嫂都是一般的工薪階層,爸媽退休工資加一塊也不過四千左右,哪有什麼閑錢。”李雲皓把形勢加以分析了一下,眼前已無路可尋了,我搓著雙手,一臉的茫然,心有戚戚焉,卻又不知該怎麼伸這援助之手。
“別擔心,娜娜,我不該把這包袱扔給你的,明天我再去和那個經理談談,花些大血本好了,人總不能和錢作對吧,畢竟他那個是個國家企業,不是私人公司,隻要他是個個人利益高於國家利益的人,就還有一線希望。”李雲皓拍拍我的頭,不願讓我再操這份心:“哦,對了,今天媽給我打電話,他們今年可能要等小宇放暑假,帶他一起過來住一段時間。”
我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忙又把心神收回來,不想讓李雲皓看到我的擔憂,如果這樣他可能會覺得有更多的負擔,我不想讓他如此煩亂的時候,更增添他的煩惱,笑著說:“那也好,你先洗澡吧,累了一晚上,洗洗好好休息休息吧。”
我把他的換洗衣服和浴巾幫著拿進了浴室,在浴缸裏放了水,水溫剛調好,他已經穿了內褲走了進來,他隨手把內褲脫了放在我手上,躺進浴缸裏,那一池的泡沫把他的身體全都埋了進去,隻露了一個腦袋,雙眼閉著,看上去疲倦的快要睡了過去,我低聲說:“你泡一會,過會我喊你起來。”他懶懶的‘嗯’了聲,我退了出去,隨手把門掩上。
我坐在床上,雙手抱膝,電視熒屏五彩斑斕而我的眼前卻灰蒙蒙,生活永遠不會是一帆風順,麵對困境的時候,我除了陪著他一直向前,是別無選擇的,傳統的觀念,傳統的女性,傳統的執念,從我嫁給他的那天起,我的生命就與他息息相關,無論逆境與順境,無論貧窮或富有,我都會一如既往的守在他的身邊。
“李雲皓,起來吧,水有些涼了,擦幹了上床睡吧。”我搖了搖在浴缸中睡著的李雲皓,“嗯”他答了一聲,卻沒動,我推了幾次,他才不高興的爬了出來,我把浴巾裹在他腰際,囑咐他:“快擦幹了,小心著涼。”
躺在床上,心裏盤算著要不要再說幾句寬慰的話,還是送上一個吻,表示一下關心,卻不想,他一挨著床就呼吸沉重的睡了過去,或許是心裏的石頭壓的太重,唉,做男人真是不容易,家庭和事業都要兼顧,有個問題還要自己扛,我這個做老婆的卻幫不上什麼忙,想到這心裏更是不忍,替他掖了掖被角,關了燈也睡了。
第二天坐在辦公室裏正悶著,抱著個水杯,兩眼直愣愣的,核計著能有什麼辦法幫李雲皓度過難關,手機卻響了起來,沒留意便接了起來:“喂,找誰?”
“娜娜,你手機在我這,是要我送來,還是自己過來拿。”依然是那種玩弄與調侃的不羈,卻格外的刺耳,這會我那有心思陪著公子王孫們風花雪月的調情弄趣,悶悶的回道:“不用了,你自己留著吧,請以後不要打這個電話,我是個已婚婦女,不想瓜田李下的被人誤會。”
“結婚啦,真可惜,這麼水靈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剛畢業的大學生呢,是不是故意搪塞我,看你一說謊就臉紅,一逗就生氣的樣,不象是個深諳生活真諦的已婚婦女嘛。”說實話,若沒有昨天晚上的重磅炸彈,我還真是樂於接受他這番不著痕跡的恭維,隻是家裏出了眼下的狀況,那裏還有什麼興趣陪他東西南北的胡謅,沒聽他接著下去的話,就把電話掛了,順手關了機充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