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卷三】 第十八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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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戰贏得漂亮!
    顧且之興衝衝上得城樓,隨手抓住一個小卒:“可見著將軍他們?”
    小卒疑惑看著這個滿臉喜色的監軍,指了個方向。
    顧且之望去,遠遠的便見他要找的二人正在指揮布置城防。
    白衣公子穿行其間,不時和緋衣武將商討著什麼。
    他白衣上還有血跡,卻未來得及換下。
    有些東西顧且之倒是認得的,如鐵蒺藜、地澀,有些卻是委實不知其用途。
    不過這一戰能奪回六安,便是個轉機啊。
    還未離近,顧且之不由喜道:“將軍,公子,今次之戰,我軍大勝。且之這便書信報捷與聖上!”
    屆時定是龍顏大悅啊。
    二人回過頭來,見是顧且之,便微一頷首示意,也沒有留他的意思,隻動作出人意料的統一。
    “呃…”見狀,顧且之倒也不好多留,隻道:“那且之便先行告退了。”
    “慢走。”
    是夜。
    終於回得府中,忙了一天城防事宜的緋衣武將卻並未休息。
    眼下是湘軍暫占上風,嶽老將軍那頭雖還沒有消息,不過估計這幾日便會前來與長汀回合。而同時,將會以一把火將禾陽變為一座廢城。
    那麼,越軍定會卷土重來,妄圖再奪回六安。
    論人數上,湘軍絲毫占不到便宜。
    這便也是魅上緋所顧慮的地方,因而回到府中也不急著休息。
    不想和他一樣的,卻還有一人。
    路過長廊時,發現白衣公子屋中燈竟還亮著。想他同是馬不停蹄的忙了一日城防,武將心念一動,便去看了看。
    ‘篤篤’
    “請進。”
    他果然還未睡。
    魅上緋推門而入,同時道:“我今日方檢查過糧草,若無意外,維持一月有餘。”
    “嗯。”聞言,白衣人略一點頭沉吟。
    魅上緋趁他低頭打量著他。
    他眉宇間有淡淡的倦意,顯得整個人更淡薄了幾分。衣服也單薄,清冷冷的顏色顯得愈加的寡淡。
    忍不住,所以還是說了一句:“這裏不比湘京,公子當心著涼。”
    他抬眼:“無礙。”
    “…”頓了頓,緋衣武將道:“公子曾說還不能告與魅上的事,現如今可告與魅上?”
    聞言,白衣公子垂眼沉默了片刻,終於放下手中的瓷杯,遞來一封信函。
    魅上:“這是…?”
    他闔了闔眼,示意打開。
    等到開拆看罷__
    “哼,這群老匹夫!竟然讓我們自己突出重圍?!以為我們都插了翅能飛不成?!”緋衣武將將佩劍往桌上一放,表情僵硬。“難怪在長汀耗了那麼久,派人催了又催,竟是絲毫沒有反應!”
    在長汀苦戰被困之時,不止一次求援,卻不想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救援!
    清雋公子將密函折起置於火上,淡寞的看那一檄決定了這六安城內幾萬人性命的密函,漸化為灰燼。
    豔黃的火光意外的清冷。
    當時朝中就否出兵增援商議了數日,卻久久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主戰派認為:國之將亡,匹夫有責。
    主和也自認充分:湘軍並不適宜高原作戰,如若增援隻能是徒增傷亡,此事該從長再議。
    於是商議了無數次辯論了無數場之後,便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而今雖暫時脫險,但湘越兩軍遲早會再遇上。
    決不能,失了軍心!
    這樣的安排,怎能讓那些為了家國拋頭顱灑熱血的漢子們看到?
    “這是太後的諭旨。”
    而年輕的帝王即使再三反對,最後依舊被駁回。
    這便是當時他無論若何也不能公布的秘密。
    緋衣武將默然。
    而便也是那時,魅上緋似乎便下定了某個目標。
    三日後。
    湘越兩軍再度於六安正麵交鋒。
    雙方各有損失,此後相持不下。眼見的,又要演變成一場拉鋸戰。
    六安城外,每隔幾日便有北越兵士不斷發出挑釁。
    剛開頭湘軍興許還能忍忍,但長此以往,畢竟是鐵骨錚錚的血性漢子,實在忍無可忍。若不是那白衣公子嚴令禁止,早就打出城去了。
    北越屢屢挑釁,大湘概不應戰唯緊守城門。
    而此間,北越援兵已到。本是人多勢眾的北越眾署,如今更是如虎添翼。
    城外的吼聲,高喊震天。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一般激烈糾纏。
    塞外寒天,簾後西風微透。
    真是冷啊。
    細瘦的指輕覆上溫暖的毛裘,感受從指間傳來的淡淡暖意。
    恍惚中,竟似又回到了那年的圍場狩獵。
    憶起了彼時的少年王侯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獵得銀狐贏得滿堂喝彩。他忽聞得一聲震耳的喝彩,心神一震尋聲望去。
    便是第一眼,就將那被簇擁著的張揚腥紅望到了眼裏。
    無法掩去、無法忽視的風華,霸道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這樣的人,注定是要讓世人為之所折服的。他的鋒芒,又豈是這浮世鉛華所能掩蓋?
    彼時,他眉眼彎彎:本王很辛苦才獵得的一對銀狐,現在送予小聆啦~
    於是,不知從何時起。
    鳳流殤的好意,他便已不會拒絕了呢?
    曲聆水未來及想清,卻記起讀過的典籍裏曾依稀記到:銀狐者,性剛烈,不獨活。一但喪偶,玉石俱焚。
    忽然便想到了,某個極模糊的記憶。
    指尖殘留的餘溫仍在,卻在不經意覆上眼底那一點朱砂時。曲聆水直覺一股寒意入骨入髓。
    城樓之上,白衣公子冷冽了眉目,清冷了容顏。
    不錯,那個男人現在必定在某處,冷笑著看他陷入困境。分明可以攻城,卻偏像戲弄獵物一般。
    掌握之中,偶爾撥弄。
    清雋公子嘴角噙笑,隻是笑意卻並未達眼底。
    那極是清雋的容顏,因這笑顏忽的冷冽起來。
    若是為她,便盡管來罷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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