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老實告訴我，今天為什麼哭？”廖思亦重新把他按倒在床上，粗暴的動作使得這曖昧舉動帶了些逼供的意味，“我剛才一直在想這件事，越想越不安。你之前都不在乎那些事的，你不太容易吃醋…再說小妹她知道的事太有限了，根本就不至於弄哭你。你到底怎麼了？我現在心慌得不得了。”
    不知是因為這個姿勢能讓人的腦袋變亂，還是因為剛做完那種事精神還是恍惚的，張延幾乎想都沒想就實招了：“我隔著門，聽見你們說話了。”
    廖思亦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懂似的歪了頭：“所以呢？”
    “所以……你為什麼不為我說話？”
    “啊？我該說什麼？”
    “媽媽說你不在乎我，你不反駁，你爸讓你分手，你也沒反對。”
    “唉，我的小傻瓜……”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了，廖思亦直拍自己的腦門，“那是因為我從來也沒聽過他們的話，又不想直接衝突，所以他們說什麼我就應什麼。而且你當時又不在屋裏，我怎麼知道你聽見了？我要是知道，就算當場和他們鬧翻了也會向著你的！”
    “那你剛才為什麼猶豫，就是我問你更喜歡誰的時候？”
    “你自己都說了，我更喜歡你，隨時都想要抱你，我不是默認了嗎？我那時候滿腦子都是疑問，就是想不明白你在哭什麼，有點走神也是正常的吧？”
    “也就是說……”張延的語速變慢，眼神也怔怔的，“是我弄錯了？”
    “你以為呢，小傻瓜！”
    張延突然掙開他的手，翻過身撲在床上，把臉深深地埋進了枕頭裏。
    “咦，你這是幹嘛？”
    “別理我，我是鴕鳥。”
    “小鴕鳥別害羞，讓哥哥安慰一下你受傷的身心嘛。”
    “你也知道是身心啊……”張延快速轉過臉來，看了廖思亦一眼，又把腦袋埋了進去，臉紅撲撲的，“很痛。”
    “不會吧，還痛？都做了多少次了……”
    “不是那裏…是腿和腰。”
    “我給你揉揉！”
    “……求你了，讓我睡覺吧。”
    “好好好，現在關燈。”
    房間終於陷入了應有的黑暗當中。
    張延閉著眼睛，在被子裏朝著廖思亦蹭過去，剛蹭了幾厘米，就被靠過來的廖思亦一把摟進了懷裏，於是自己也不安示弱，在上麵的那隻手摟住了對方的脖子，腿探進對方的兩條腿之間，兩個人完全絞纏在了一塊。
    “好不容易睡張雙人床，不要這麼擠吧？”廖思亦嘴裏這麼說著，手臂卻一點都沒有放鬆的意思。
    “在宿舍擠慣了，不擠睡不著。”
    “那以後咱們家連雙人床都不用買了。”
    “嗯，省錢。”
    “不愧是我媳婦，真賢惠。”
    “事先聲明，你媳婦不會生孩子。”
    “不怕，帶你去不孕不育醫院查查，會治好的。”好死不死的，偏偏用最真誠的語氣說了出來。
    “……抱歉，這話題我實在接不下去了。”腦後已經是三條大黑線。
    廖思亦忍不住笑出了聲。
    張延偎在他懷裏，數著他的心跳和胸腔的振動頻率。
    “張延，我說真的，以後也一直在一起吧？”
    “嗯。”
    “等你畢業了，我們出去租房子。”
    張延笑笑，睜開了眼睛，雖然並不想要看清什麼：“還做室友？”
    廖思亦的下巴輕蹭著他的額頭：“對，做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