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攝影師比了個OK的手勢，“拍的是側麵，隻有他們倆在鏡頭裏。”
    “好，最後一件要注意的事，”張延擰開了滴眼液的瓶蓋，“一會在男主的台詞結束以後，給女主的手一個特寫。都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嗯，沒問題了。”“啊，燈光這樣就可以吧？會不會有點暗？”
    張延點頭：“這樣就可以。三，二，一，action。”
    “……可就算你這麼說，決定了的事也改變不了啊。其實我走了以後，對你的生活也沒有多大影響吧？以前約你，你總說要上圖書館，這回你有足夠的時間看你愛看的書了。”他半真半假地笑笑，聲音有輕微的顫抖，“行了，不說別的了，就這麼算了吧。你也不用等我，我不知道還回不回來。”
    她用力攥緊了大衣下擺，手，連帶著好看的腕，都抖個不停。
    這時，有水滴落了下來。
    一滴，兩滴……滴在了她的手背上，也滴到了淺紫的大衣上，頓時暈開一小塊深紫。
    張延做了個結束的手勢，攝影師很配合地按下了“暫停”。
    “回放一下，看效果怎麼樣。”張延從女生身後走了出來，其他人也一起擁過去，湊在機器旁邊看視頻。
    短短的兩分鍾過去，視頻播完，周圍卻鴉雀無聲。
    “怎麼說呢……”導演推了推眼睛，語速緩慢而難以置信，“簡直是……”
    “太專業了有木有！”“我去，咱們太NB了！”“哇！好帶感！！”“這次就靠它拚一把了！”
    小小的拍攝組一下子歡騰起來，一半是因為終於結束了，另一半是因為能拍出這麼高端的東西實在很興奮。導演非常用力地抓住了張延的手：“同學，給我留個電話吧！明天可能還要找你幫忙！”
    張延搖搖頭：“剩下的，你們自己來吧。”
    “哦…這樣啊……不過還是留一個吧！我們把視頻拍好了以後，可以傳你一份，謝謝你幫了這麼大個忙！你是學導演的？”
    “不是，就是專業靠點邊，”張延把手機掏出來，遞給了對方，“用我的打一下你的電話吧。”
    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
    廖思亦全程在一旁圍觀，一開始是微笑的，到後來簡直笑得合不攏嘴了。
    “怎麼辦，我好想親你一下！張大導演，我主動來找你潛規則了！”
    “……你很浮誇。”
    “哈哈…我以前都不知道你這麼厲害！你拍過電影？”
    “怎麼可能。”
    “那以後我們去拍電影吧！”廖思亦又抓過張延的手，塞進自己的兜裏，當然他自己的手也在裏麵，“我來做你的男主角！”
    張延歎了口氣：“島國愛情動作片麼。”
    “你要是不反對，今晚就排練一下吧！”
    “……導演拒絕。”
    “導演好狠心啊。”
    冬季的夜晚，是最適合與戀人在一起的，因為再冷淡的人也會因本能地渴望溫度，而拚命靠近對方。
    張延下意識地往廖思亦身上靠了靠，對方很自然地伸手，攬住了他的腰。
    “對了，張延。”故意隻說一半，想引起戀人的注意。
    “嗯。”每次都如此簡單地回應，帶著一種淡漠的溫柔。
    “要過年了啊。”
    “是啊。”
    “你回你叔叔那裏去？”
    “不然也沒有別的地方去。”
    “有啊，”廖思亦忽然轉過身，很認真地看著他，笑，“我帶你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