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明光半島——飛翔(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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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一個飛行新手來說,不知道如何滑行(降落)和駐空是足以致命的。
    
    聖域北部的地質風貌比起明光半島要貧瘠得多,森林和湖泊的麵積逐漸地減少,到後來隻在嶙峋突兀的黃岩上依稀夾雜著些許矮小的蕨類植物。
    令人感到無比的荒涼。
    休特隻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好象一股無形的重力死命地把他往下拽。慢慢地,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那一塊塊岩石也被逐漸地放大清晰……
    最終,休特以一個還算完美的倒地姿勢結束了第一次飛行,疲憊使他暫時忘卻了身處異地的無助。不知在岩石上睡了多久,突然,一陣光芒閃爍的唏簌聲驚醒了休特。他尋聲爬上一塊高地,沒想到聲源竟是一個發光的圓球……
    “好熟悉的石頭。”休特一眼看見光球周圍的晶石,隻是覺得眼熟好象曾在哪裏見過。
    “啊,那不是……”他突然用手緊摁著胸口,這才感覺那裏似乎還有一個很硬的東西,於是,在鏡泊湖的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石頭,對,也是一塊紫色的。”
    好奇心迫使他又靠近那個危險物,隻見光球的四周確實遍步著許多紫色晶石。當休特觸摸它們的時候,晶石內紋好象變得很興奮,白色如絮般的遊絲快速地遊轉,又似在防禦什麼。總之,任休特如何使勁,紫坶晶石插在那裏竟紋絲不動。
    突然,光球由發散白光的柔和狀態變得倉促不定。休特死死地盯住閃爍不定的光弑,感到強烈的噬物煞氣,他下意識地跑到一塊黃岩的背後。不管怎麼說,即便是它不噬人,看那狀態多半也是快要爆炸的……
    休特在忐忑中感受到內心深處的恐懼。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以光之祭奠為中心的很大一塊區域,都被猊諤荊棘包圍在內。當年不知道是哪為暗翼族的長老,在西方死靈沼澤植回這種邪物後,便在這裏以瘋狂的速度繁殖。後來幾乎是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一般的暗翼族人飛行沒有那個高度,自然也就不會侵犯聖地。而譬如外族多半是以水陸騎寵為主,就更談不上能夠涉足光之祭奠。
    眼見光弑與灰巹石印似是兩頭發狂的猛獸,由它們的撞擊使四周的紫坶結晶紛紛破裂。一時間碎石沙礫幾乎湮沒了休特的視線。忽地,胸口一陣難以名狀的疼痛,伴隨而至,休特竟透過胸膛清晰地聽到晶塊破碎的細碎嗡響,前幾天胸口的那個硬塊便在這一響後消失了。但他並沒有感到如釋負重,而是另外一種奇怪的感覺——好象火山噴發之後岩漿朝四麵八方湧出,
    大概等到再也聽不到撞擊聲的時候,休特開始慢慢從一麵較緩的斜坡離開。
    “對了,再練習下飛行!”很輕鬆地,休特離開了地麵。沒有了處次飛行的那種快感,休特變得冷靜很多。
  
    “翅膀保持靜止,身體傾斜,使自己能明顯感到一股重力壓迫。”休特一邊回想著母親給他的飛行要領,一邊試著身體前傾……
    “啊……啊……”(這個男孩似乎一遇到緊急狀況就是一聲慘叫)
    不過他很幸運地栽倒在一塊草坪上。等等,草坪!!
    “啊……”又是一聲慘叫,不過很絕望,很驚駭。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見。是的,換作任何一個有種族精神的暗翼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較之少數長老見過的金芒草穀藍芒耀穀的奇異景象,卻隻有休特見到如此慘烈的絕景。
    為什麼在經曆無法承受或者相信的事實時,大部分人都喜歡捏痛自己來證實眼前並非虛幻?有別於人類,生靈顯然心理承受能力好得多。
    在短暫的不適應後,休特理智地離開了這裏,他沒有選擇飛離這裏。這是暗翼族人對聖域最起碼的尊重。  
    一根根粗壯的暗青色藤蔓相互交錯盤生,在它們的表麵遍布著無數的針刺,一股濃腥的青草味撲麵而來。可能是猊諤荊棘雖然沒有了噬血的惡性,但是植物自有的氣味卻是無法根除的。
    來到此處仿佛已經進入黑夜,高聳入雲的荊棘牆阻擋了所有的陽光。窒息般的壓迫和濃腥的惡臭,使休特不得不拚命扇動雙翼……
    事實證明,直到第一朵白雲的出現,眼前才豁然開闊,休特頓時感到無比清爽,整個人也清爽了很多。當然他並沒有忘記剛才金芒草穀發生的一切,在空中略微停駐半刻後,便朝著暗翼族祭壇的方向飛去……
    休特本是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前來告知長老們,可一麵對這位新任尊使的冷漠,他也沒了多大的激情,隻是淡淡的說道:“金芒草穀出事了,所有在內的生靈都死了……”
    年輕的尊使似是一怔,踉蹌了幾步,在場的其他幾位長老也是風雲變色,或憤怒、或驚駭,甚至還有不可置信的表情。顯然這句話對大家的打擊太大,往日在人前都佯裝沉著的他們竟都亂了陣腳。
    不知過了多久,尊使終於第一個表態,“好了,這件事你先保密,過幾天我會宣布的,你走吧。”
    ……
    “吾使,您打算怎麼做?”
    “我想應該不止是受光弑的影響。”說到這裏尊使不禁歎了口氣,“如果真是暗黑勢力的入侵,隻怕……”
    明光半島,某塊小草坪上。
    “母親,你會笑嗎?”
    “……”
    “笑起來真的很爽哦!為什麼從來沒見過你笑呢?”
    “沒關係,我教你。”
    “哈哈……哈哈……”
    “好了,孩子,有些事你還不懂。等到你經曆過‘化純’就自然明白了。”
    “那什麼是‘化純’呢?聽他們說起來為什麼那麼恐怖?”
    “……”
    沉默,很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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