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故事 那一劍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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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小喬:吳國喬國老之小女,都督周瑜之妻
趙雲:蜀國大將
冰如:小喬之侍婢
熔匠:蜀之隨從
【第一場】
時建安十四年冬十月。徐州岸邊,玄德、子龍、孫乾乘快船十隻,隨行五百餘人至。
徐州城內國泰民安,車水馬龍。
小喬身著牡丹圖彩衣,呈踏雲空上。
(唱)
滿樓紅袖招雲將,
小巷醉迷香氣濃。
雁落魚沉頻偷眼,
好嫁此郎入蜀中。
(白)
唉,若不是妾身已有夫君,也寧嫁此翩翩白馬少年郎。言罷桃腮羞紅,瞧我這模樣,周郎知曉,定要取笑了。
[趙雲身穿素盔亮銀甲上]
(唱)
常山趙子龍,白馬銀槍明月弓。
馬上輪前顯身手,騎牛牧豕定英雄。
龍旌朔風瀚海間,縱橫浩蕩氣成虹。
如今主公真誠待,誓死追隨遠征戎,遠征戎。
身負軍師百寶囊,徐州城內置新裝。
(白)
這吳地當真是景色怡人,我不免也要醉迷了眼。
[吳侍女冰如上。]
(白)
今奉都督夫人小喬之命,招蜀將趙雲,詢問主公之妹孫尚香的婚禮置辦得如何了。
(唱)
傳說這趙將軍生得風度翩翩,
一時間徐州城內是日晚春風裏,
衣香滿路飄,滿路飄。
(白)
冰如:將軍可是那蜀國上將軍趙雲趙子龍?
趙雲點頭,低頭見一侍女,甚是奇怪:請問姑娘有何吩咐?
冰如:奴婢奉督都夫人之命有請趙將軍去督都府有事相商。
趙雲一臉疑惑,暗忖:傳說都督夫人小喬乃吳中第一美人,深明大義,且知書達禮,如今邀我至府中,不解啊不解。待我探聽虛實再走。
趙雲:你家夫人沒說什麼事?
冰如:沒說什麼事。將軍快走吧,夫人等急了可要怪罪奴婢的。
趙雲:好吧,頭前帶路。
【第二場】
都督府內,小喬淡妝素裹,對著菱花鏡左顧右盼。
(唱)
拿一支菊花插在鬢,秋水含春笑盈盈。
薄粉雲開芙蓉麵,桃腮花黃伴月明。
[冰如領趙雲上]
冰如:夫人,趙將軍來了。(站立在小喬身旁)
趙雲:見過夫人。(目光低垂)
小喬:將軍請坐。上茶。
[另一侍女奉茶上]
趙雲:不知夫人有何事吩咐?
小喬:呈奴夫所托,詢問婚事置辦得如何了?(仔細端詳趙雲)
(唱)
果然是----
東閣兒郎妙傳神,爽氣凜然獵霜風。
傾酒綠,借顏紅,相宜幸是玲瓏人。
趙雲:基本置辦完畢,現在徐州城內百姓都知孫小姐將要下嫁吾主,相互奔走相告呢。
暗忖:軍師真是神機妙算,居然料到周夫人會有此一問,再看那江東第一美女果然貌美如花,國色天香,難怪那曹操要造那銅雀台了。
小喬:鬥膽問將軍一句。
趙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喬:將軍貴庚幾何?
趙雲:小將年方二十有八。
小喬:家中還有何人?婚配否?
趙雲:國尚無,何以言家啊,孤身一人隨主公闖天下。
小喬:可憐見地!
(唱)
關山夢魂長,雁字魚書少。
兩鬢尚還青,隻為相思老。
孤影長籲歎,卻向人人道。
酬得今生誌,不似相逢好。
小喬:將軍氣宇軒昂,不如留在我吳地盡享人生樂趣!
趙雲:謝夫人關愛,小將受主公之恩,無以為報,決不做那背信棄義之人。
小喬:西蜀苦地,失所流離,哪有我大吳國泰民安的好,你來時一定看到了:
(唱)
煙水照晴嵐,沙鷗舞再三。
香風卷珠簾,美畫是江南。
(白)
多美麗的山水圖。請將軍再思量思量!
趙雲:沒有什麼可思量的,出來已久,恐主公掛念,小將告辭。
[雲大步流星引身而退]
【第三場】
月色如鉤,小喬獨坐窗前,一方繡帕在手中仔細端詳,帕上的人物栩栩如生,酷似那常山趙子龍。
(唱)
夜香燒了兩眉燭淚。
立銀屏。理銀箏。
一曲春風,都是斷腸聲。
杜宇欲啼楊柳外,
愁似海,思如雲。
梅妝殘,懶梳洗,
蘭炷香篝,誰為暖羅衾。
珠簾人悄悄,花影碎,月痕深。
一陣冷風吹起,燭滅,小喬驚呼侍女,待掌上燈,驚覺繡帕無影無蹤。小喬急得麵紅心跳,侍女左右尋找,蹤影皆無,小喬一時失去了主張。
(唱)
獨立空庭,看竹梢隨風擺,淒涼四起,
禍將至臨,禍將至臨。
燈不明,夢不成,
冷風兒透疏楞,
怨不能,恨不成,
坐不安,睡不寧,
對著孤燈歎舊屏。
[天明,一蜀兵上]
(白)
某叫熔匠,今兒一大早,主公便吩咐小人至都督府,送上玉鐲一對,說是加強兩國的感情聯絡。咦?前方花叢裏有一方素帕,待我揀起來細端詳。
(唱)
一對如漆似墨星眸,
氣吞山河北望神州,
白衣英雄盡顯風流,
嘯傲乾坤暗誌為劉。
(白)
怎麼這麼眼熟呢?瞧那星目、那鼻直口方,啊呀,這不是我們的趙將軍!他的肖像怎麼在這兒?這可是女子的繡帕,還是畫上去的,我仔細再參詳參詳,這角落裏用絲線繡著一個喬字,昨天聽說趙將軍來了這兒,莫非?哈哈,這真是天助我也,從軍這麼多年,終於可以飛黃滕達,我若把這帕送給周都督,定可連升三級,免得跟著那劉皇叔吃苦受罪,如果和周夫人做個交易,換些銀兩,回去做珠寶生意,也不錯。我且先去看那大美人怎麼說。
[小喬深坐蹙蛾眉]
(唱)
簾空卷起下青燈,隴上癡聽夢未成。
階前空尋深草履,無端禍事惹上身。
[冰如上]
冰如:夫人,劉皇叔派人求見
小喬:叫他進來吧
熔匠:叩見周夫人(說完偷瞧小喬,隻見小喬眉頭緊鎖,恩,這就對了)
小喬:你到此來有何事?
熔匠:小人奉我家主公之命送上玉鐲一對,請夫人笑納。
冰如:拿來吧。(轉身呈給小喬)
小喬接過玉鐲,看了一下,放在了桌上。
小喬:謝謝你家主公,就說小喬謝領了。
熔匠:那小人告退了。
(唱)
瞧周夫人眉頭緊皺,
我心暗喜機會來羅。
轉了一圈又回頭,對侍女冰如。
(白)
熔匠:你家夫人眉頭不展,可是為了何事?
冰如:這個,不是你該我問的事。
熔匠:唉,姑娘此言差矣,若是為了國事,我們兩國一向修好,回去好稟告主公。如果是私事,周都督不在,我們主公更要助一臂之力了。
冰如欲言又止。
小喬:冰如送客吧,就說我們沒什麼事。(說罷轉向走向內室)
熔匠碰了個軟釘子,暗氣:哼,私會小白臉,竟在我麵前擺臭架子,我熔匠立刻就要騰達了,到時誰看誰的臉色。甩袖出門。
冰如送熔匠出門。
熔匠搖頭晃腦,對著冰如幹笑:你們夫人可會繪畫?
冰如:我們夫人琴棋書畫無所不能(一臉冷色)
熔匠:再問你們夫人可遺失了什麼物事?(一臉得意地)
冰如:你怎麼知道?莫非你?(先是驚訝,然後是驚喜)
熔匠:你看這是什麼?(掏出繡帕)
冰如順手去拿,熔匠一抽手拿回。
冰如:啊呀,你先別走,我去稟告夫人。
冰如風風火火地奔向裏屋,上氣不接下氣。
冰如:夫人,夫人,喜事啊喜事。
小喬:慢點冰如,何喜之有啊?
冰如:夫人的帕子找到了!
小喬:找到了?在哪兒?
冰如:在那蜀將手中。
小喬:速請他進來,問他是從何得來?
冰如:我已帶他來了。
[小喬呈風擺柳走出]
小喬:蜀將在何處?
熔匠:小人熔匠再次求見夫人。
小喬:熔將軍請坐。
熔匠暗喜:稱我熔將軍了,好好。
小喬:聽說熔將軍有一塊繡帕,可否讓我瞧瞧?
熔匠:行是行,但不能拿走。(言罷舉起繡帕)
小喬一看正是丟失的那塊,緊提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小喬:熔將軍,這帕子是奴家的貼身之物,不慎丟失,可否返還?
熔匠:何以見得這帕是夫人的呢,這上麵描的可是我們趙將軍的畫像。
[小喬滿麵羞紅,一時沒了主張。]
冰如:唉,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羅嗦,這帕子上麵有個喬字你沒看見?想要什麼來交換,你就直說吧。
熔匠:既然這樣,我就直言不諱了,我想要黃金千兩,另叫周都督給我加官進爵。
[小喬聞言,倒吸口涼氣,跌坐在椅子上。]
冰如:你這人的胃口太大了,你可知這事若讓都督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嗎?
熔匠:什麼結果?
冰如:我們這兒所有的人都得死,包括你們的趙將軍。
熔匠: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結果呢,有夫人陪著死,我熔匠就算做鬼也風流啊。
冰如:你好大的膽子,敢輕薄我們夫人。
熔匠:姑娘別發火啊,我隻是圖個嘴上快活而已。想我熔匠隨主公出生入死,能夠見到夫人這樣國色天姿,冰雪聰明的人已經是萬福了,還有其它的奢求嗎?
冰如:那就不要廢話,繡帕拿來吧。我們可以給你黃金千兩。
小喬:外加淩羅數匹,珠寶百件都可以,隻要你能從此消失。
熔匠:這太便宜了,這可值是幾條人命喲,要不這麼著吧,讓我親一下夫人的芳澤,也不枉此生白活了一回。
[小喬聞聽,悲憤地站起,指著熔匠,嘴唇顫抖著好半天說不出話。頓了一會兒,終於下了決心。]
小喬:來人!
[一人大踏步進來,小喬定睛一看,居然是趙雲,一時間,意外、委屈各種滋味湧上心頭,淚水奔湧而出,急急地掩麵轉身奔向裏屋,留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趙雲。]
(唱)
主公命熔匠來送禮,
怎麼半天不見回歸,
硬催我來問一問,
卻見周夫人滿臉悲憤,
我一頭霧水,一頭霧水。
趙雲:熔匠,你怎麼來了這半天還不轉回?
熔匠:這個,趙將軍,是周夫人硬要小人留下的。
趙雲:大膽熔匠,周夫人怎麼會無故叫你留下,定是你唐突了夫人。
熔匠:我沒有,真的沒有,不信你問那位姑娘。
[趙雲轉身對著冰如,滿臉的疑惑。]
冰如:我可是不用在乎什麼,趙將軍,你這個大膽的手下想敲詐我們夫人。
趙雲:有這等事?(大驚)
冰如:確確鑿鑿,他揀到我們夫人的隨身繡帕,想借此敲詐,還想輕薄夫人。
趙雲:匹夫熔匠,膽敢如此,周夫人冰清玉潔,連主公都要尊重三分,瞧我不殺了你,向
夫人請罪。
熔匠:將軍恕罪,容我細稟,錯在周夫人不在我,這繡帕上描的可是將軍的頭像。
趙雲:氣死我也,大膽狂徒,越發的瘋言瘋語,看我不殺了你。
[說罷抽出隨身寶劍,朝著熔匠刺去。熔匠躲閃不及,倒地而死。繡帕飄在地上。趙雲揀起一看,果然描的是自己的頭像,再看繡帕的角上有個“喬”字。]
趙雲:這,這,這,原來真有此事,這是何道理啊。(說完仿佛明白了)
此地不宜久留,小將向夫人告辭。
[小喬急急奔出。]
小喬:多謝將軍解危之恩,這繡帕還是還給奴家吧。
趙雲:此帕若留於府中,日後定會有禍事,還是贈於小將隨身攜帶吧。
小喬麵如桃紅,兩眼低垂,望著趙雲漸遠的身影,欲言又止,不絕盈淚於眶。
唱:
風中誰問燕歸遲,殘影弄別絲。
滄然孤眺問誰癡,絮飛如雪泥。
疏月懶,曉風迷,愫懷憑誰知。
胡笳十八悴弦濕,相思無語時。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