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冷老五 七十六锦鳞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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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谢白他们再想回头抵挡已然来不及了,谢白和季澜川情急之中半蹲下身子,用后背一撞,将空柜子撞翻在地,白漆的木架子轰然翻到,压在了那锦鳞蚦身上,他们刚一回头,锦鳞蚦已经将柜子绞碎了,身子一竖从一堆玻璃木头的碎片中蹿了出来,它动作太过迅猛,带起了不少碎玻璃碴子,向周围四散飞溅开来,谢白等人手中的火把被那劲风一带,都险些熄灭了,在这明暗呼吸之际,就觉得有几道寒光从面前划过,季澜川和袁忠良,孙团长将谢白与郝和平挡在身后,脸上都被碎玻璃划了几道,觉得脸上有异,但并不疼,用手一抹,全是鲜血,伤口虽浅,但流血不少。
季澜川和袁忠良,以及孙团长一见鲜血,眼睛也红了,显然是那血腥味儿激起了他们全身的血勇,挥动火把对准锦鳞蚦投出,借着它躲闪之机,合力抬起一辆推尸的太平滑车,横将过来朝它压去。
那锦鳞蚦游走神速飘忽来去,而且筋力悍猛,季澜川他们只是凭着手中的火把才能与它周旋几个回合,照这么下去,一旦被它钻个空子,他们之中必有死伤,只有设法用铁车将它挤住,才能从一味躲闪回避的被动局面下摆脱出来进行反击。
谢白和郝和平也不肯被季澜川等人当成保护对象,咬着牙也抬起一台太平滑车冲上近前,眼看就能压住它了,可那锦鳞蚦的动作实在快得跟黑风一般难以捉摸,只见黑影一闪,太平滑车又砸了一空。
忽然黑影一闪,那锦鳞蚦躲过了季澜川他们砸过来的太平滑车,朝着谢白扑了过去,谢白伸手去拔腰间枪套里的勃朗宁,但奈何锦鳞蚦的迅速何等的快,全身生风,黑风中锦鳞闪烁,当即将谢白卷倒在地,季澜川和袁忠良等人这时候就算插上翅膀飞过去也晚了,那锦鳞蚦死死地缠住了谢白,一双闪着红光的小眼睛满是贪婪赫尔淫|邪的光,这实在是很不对劲。
按理说,这锦鳞蚦本性的确好色,会被女子的体香吸引,会专门攻击女子,更会趁机钻入女子体内……然则,谢白是个男的,虽未成年,但终究不是女子,可这锦鳞蚦却只攻击少年,尤其是像谢白这般好看的少年,单是此等行径,就非常让人费解。
莫非这锦鳞蚦是条只对雄性感兴趣的?
可季澜川,袁忠良和孙团长也在场,却不见它对他们有过如此淫邪的眼神,而是凶性大发,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
眼看着那锦鳞蚦就要往谢白的裤裆里钻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下室内一声巨响,烟火弥漫,飞砂走石,却是郝和平将之前从那个楼梯间里死掉的东瀛兵身边捡的老式步枪,朝着那锦鳞蚦开了一枪。
这枪声在窒闷的焚尸间里震荡得人耳鸣不止,焚尸炉前硝烟刺骨。
也是谢白命不该绝,枪声一响就把他的性命给救了,虽然隔了这么久的时日,郝和平也不知道这步枪到底管不管用,可枪声喷烟吐火的声势惊人,绞住谢白的锦鳞蚦被那步枪震慑,放开了谢白疾向后退,但它慌乱之中不辩方向,一头撞在了炉门洞开的焚尸炉里,孙团长正好冲到近前,用后背顶上炉门,顺势拉上了铁栓。
五人劫后余生,呼呼喘着粗气,谁也说不出话,一停下来谢白就觉得全身冰凉,这才注意到衣服都快被汗水打湿透了,也不知是惊出的冷汗,还是剧斗中流淌的热汗。
停了一停,谢白等人惊魂稍定,剧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终于缓了下来,郝和平却忽然吸了吸鼻子,仿佛沉迷一般的表情说:“好香啊!”
孙团长不以为然地说:“你发什么神经?这里明明都是尸臭,哪里来的香味儿?”
“不对!”袁忠良的表情也有些细微的变化,“不是从尸体上发出来的,是人的体香。”
“体香?怎么可能?这里又没有女子,怎么可能有体香?”孙团长难以置信地说,但下一秒,他的表情也有些变了:“咦,真的很香,是谁的体香?我们不都是几个大男人吗?难道……”孙团长发现自己离谢白的距离最近,而那股馥郁的香气却似乎正是从谢白身上发出来的。
而季澜川的脸上也开始变得有些难看,冷冷地说:“什么狗鼻子?怎么可能有体香?别乱嗅了!”
袁忠良,郝和平和孙团长见状,立马离谢白远了一些,再也不敢去嗅从谢白身上发出的味道。
谢白倒是对这三人的反应莫名其妙:“有吗?我怎么没有嗅到?”他还特意去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但什么也没有嗅到。
“行了,快想办法出去吧。”季澜川脸色分明非常的阴沉,也没有平日的吊儿郎当的样子,更令谢白感到奇怪的是,季澜川好像在隐忍着什么似的,脸色奇怪到难以形容。
而再次被关进焚尸炉的锦鳞蚦连撞了数次,但那炉门足有半米来厚,任它力气再大,也冲不出来了。
可谢白他们仍然不敢怠慢,一看那炉门被撞得砰砰直响,就赶紧上前死死地按住了炉门的铁栓没有撒手,因为谢白清楚地记得,就在刚才火把全灭的时候,有人把炉门打开了,那是除了他,季澜川,孙团长,袁忠良,郝和平之外的第六个人,正是这隐藏的家伙放出了锦鳞蚦,要是再有这么一次,他们恐怕就没有刚才那么走运了,看来这楼中肯定还隐藏着一些东西,他是存心不想让他们活着走出去,要是不能尽快把这家伙找出来,他们此番绝无生机。
谢白知道焚化间里肯定藏着些什么,不把他找出来他们还会有更大的麻烦,于是以后背顶住焚化炉的炉门,把地下焚尸间用目光扫了一遍,可他们手里的火把光亮不够,地下室的远端及各个角落仍是一片漆黑,越是看不清楚黑暗中究竟有什么东西,心中越是不安,这个时空还没有密室幽闭恐惧症那么一说,但他们五人实在是在这水泥棺材里待够了,尤其是这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现象,稍微仔细想想,便觉得心中发毛。
孙团长出主意说:“你们在底下堵住炉门,我上二楼去将火把扔进焚尸炉中,烧死那狗娘养的锦鳞蚦,免得它再出来耍流氓。”
谢白点头同意,一不做二不休,不烧死它也没办法从烟道里爬出去。这时,郝和平却拦住了他,说:“别烧,这炉中火大,烧了连灰都剩不下,锦鳞蚦身上有两件宝,一是尾骨上的如意钩,而是头骨上的分水珠,听说都是能起死回生的珍贵药材,咱们要是能把这两样东西带回去,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谢白和孙团长都怀疑如意钩之类的蚦骨是否真有那么大的价值,但总好过历经九死一生却空着两手回去,至于怎么捉那锦鳞蚦,郝和平说他曾经听他爹讲过,锦鳞蚦喜欢出没于树梢,塔顶等地势极高处,在那附近必有“观音藤”,只有用观音藤才能将它捕杀,不知道这栋楼房左近是否有这种植物,如果找不到就设法离开这里,再多带人回来擒它。但季澜川却说:“不行,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咱们务必现在就把它烧死,万一再让它从焚尸炉里钻出来,咱们就真的玩完了。另外,这楼中除了烟道又哪里有其余出口能够离开?”
谢白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季澜川,心里怀疑季澜川是公报私仇,怕是计较刚才那锦鳞蚦对自己耍流氓的行径,吃了醋非要断绝它的一条性命不可了。
但转念一想,季澜川说的也对,这座楼十有八九是闹鬼的鬼楼,而且通过今夜经历的一系列事件,可以看出楼中的冤魂厉鬼绝对是想把他们置入死地,从地下室的空气质量来看,焚尸间出口处的铁闸,未见得是始终关着的,说不定同样是他们进楼之后才被人封闭的,现在有几根火把照明倒还好说,一旦能烧的东西都烧尽了,楼中的亡灵再把焚尸炉打开,那可就真他妈是坟头上耍大刀,要吓死人了。
这可真应了他们刚开始进入那个矿洞口前面的石碑上的话:“入此门者,必当放弃一切希望。”
想及此,谢白让孙团长拿上火把到二楼去,并让郝和平也跟去做个接应,点火之后立刻回地下室来跟他们汇合。孙团长应了,举着火把大咧咧地就朝楼梯口走去,郝和平也随后跟着,可二人刚一抬脚,在经过谢白面前的时候,郝和平就突然脸上变色,伸出两只手,把谢白从焚尸炉前拽开,谢白心中奇怪,正要问他拽他干嘛,但一转眼间,对这突发的情形已经明了,原来是焚尸炉的炉门缝隙中,正冒出团团黄色的浓雾,锦鳞蚦能于子午二时吐毒,此时可能恰好就是子夜时分,这毒瘴又猛又浓,在地下室这种没有空气流通的环境中凝聚不散,炉膛与楼梯口相距不远,顷刻间都已经被毒烟遮住了。
谢白见黄雾浓得好像化不开了,猛然想起刚才这焚尸间里换过的衣服,焚尸工的衣服都是连裤的防护服,帽子上有个简易的滤网口罩,可以防止被煤烟尸臭熏呛,因为那时候衣物是非常重要的财产,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舍弃,所以孙团长等人并没有换衣服,而且挂在地下室角落中的,只有两套防护服,挂在楼梯口的另外一套已经被毒气遮蔽。
他心想事到如今只有自己戴上过滤口罩,突破毒雾到二楼放火了,但一摸衣服心中立时凉了半截,原来在锦鳞蚦的混战中摸爬滚打甚是激烈,悬挂在防护服上的过滤口罩早已经脱落,不知去向了。
蚦毒走五官通七窍,毒性比之蛇毒更甚,眼看出口被毒雾封住,谢白心知大势已去,同其余四人一起各自用手捂住口鼻,迅速向焚尸间的远端撤退,但这样的做法也是饮鸩止渴,越退越离楼梯口越远,反而没有了逃生之路。
地下室并不通风,虽然蚦毒形成的雾气自焚尸炉中散出来后,大部分凝聚在炉门附近,向焚化间纵深处散播的速度逐渐变缓,但毒雾仍然渐渐朝他们逼近过来。
压抑在地下室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室内的氧气越来越少,火把的火焰都变得更黯淡了,他们无计可施,唯有不断退向墙角,袁忠良忽然目光一凝,仿佛发现了什么,叫道:“水!你们快看!管道里流出的污水!”
他的声音又惊又喜,仿佛黑暗中见到了一丝光明,孙团长赶紧举着火把往他说的地方一照,原来在他们不知不觉中,退到墙角铺设管道之处,被锦鳞蚦撞裂开的水管流出了不少的污水,这时已经淌尽了,地面上仍然积了不少的黑水,积水处有十几个小小的旋涡,室内的积水都从这里渗了下去,由于排水孔多年未曾疏通,污水渗得很慢,如果不是水管破裂,绝对难以察觉到它的存在。
作者闲话:
亲们,不要着急,大概还有个三四章左右,就会把季少帅给放出来,继续搞他的事业了,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