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冷老五  二十五蔻丹的秘密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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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把那个可怜的擦鞋匠送往天润堂之后,谢白让徐润为他的左腿诊治了一会儿,再送了他些活血止疼的药,听他千恩万谢许久,就把人送走了。
    慕容沣也在那儿涂了点药,因为伤在背上,所以他脱了上衣,等药干透了才能穿。他仍在想刚才的事情,于是忍不住说:“没想到呢,你还有两把刷子。”
    谢白抿唇一笑:“只是那个俄国力士没有准备而已。”
    慕容沣点了点头:“谢谢你啊,帮了我大忙。”
    谢白说:“我还没问呢,你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不会凑巧也来茶楼喝茶吧?”
    “不可以吗?”慕容沣穿起了上衣,盯着他,还是微笑着做了解释:“其实,我是在查督军府的案子,到处都没有线索,我就想去一些平常忽略的地方,或许会有发现。”
    谢白说:“你认为那是督军常爱去的地方,所以会有线索?”
    “嗯。”
    “那你对督军府的命案还挺上心的,查出什么线索来了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凶手一定还在浚县城里。”
    “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这不是外界说的激情杀人,而是预谋杀人。阮灵儿是在督军府订婚宴过后,就未出府过,能与她一起做这种事情的,一定是与她能够常来往的人,再者,用金簪子放血这种事情,我总觉得很有仪式感,一定有一些对凶手而言很重要的意义……不过,说到底,也只是我的一个感觉罢了。”
    谢白点了点头:“那祝你早日找到凶手。”
    这些天,谢白也不知道季澜川又是发了什么疯,突然开始禁烟行动,把段绍刚的一些烟馆和运送烟草的船只都给查抄了一遍,还缴获了大量的鸦|片,并集中在一个地方当众进行销毁。
    事后,谢白询问他为何要销毁鸦|片,季澜川只说自己是为民除害,但谢白不信这个很简单的理由,只是怀疑季澜川另有其他的原因,比如是想给巴结段督军的那些烟商一个杀鸡骇猴,让那些烟商不敢在他面前胡来。
    这段时间显然很忙碌,又想查抄督军府,又要捉拿凶犯,还要镇压督军手底下的人,更要接收督军的势力,简直忙得不亦乐乎。直到半月后,季澜川才稍稍得空,而在一天回县长府的时候,季澜川在院子里看到正在练习枪法的谢白,诧异地问:“你好端端的练枪做甚么?”
    谢白冷淡地说:“自保。”
    季澜川呵呵一笑:“你担心我保护不了你?”
    谢白说:“凡事都有万一。”
    季澜川于是饶有兴致地在旁边观看谢白练枪。
    他发现谢白其实会使枪,这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做为大名鼎鼎的江南巡阅使兼任江苏巡防总司令的谢定北的儿子怎么可能不会用枪?只是,谢白的枪法实在稀松平常,十发里大概有五发能中,其中一发还差点脱靶,实在不能算太出彩,不禁摇头失笑,越发觉得谢白有趣。
    “阿白,枪给我。”季澜川忽然懒洋洋地起身,走到谢白的身侧,把手一伸,谢白不服气地说:“我知道你枪法好,别在我面前炫耀。”
    季澜川噗嗤一笑:“我是想教你。”说着,他接过了谢白的德式步枪,把枪架在自己肩头上,随手一拉枪栓,看也不看对面的靶心,只是随手就开枪,一只刚刚低空飞过靶子的蛾子就应声掉落在了地上。
    谢白骇然,没想到季澜川的枪法精妙到了这种地步。
    “怎么样?”季澜川得意地冲谢白一扬眉,把步枪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拔出自己的勃朗宁手枪交给谢白,“步枪太重,不适合你练,试试我这把手枪。”
    “阿白,勃朗宁不是这么打的。”季澜川负手立在他身后,嘴角逸出丝丝笑意。走上前去给他比划了几下,又站在旁边看,看他瞄准目标,却吃不准后座力,第一发竟然打飞了,后座力让没有防备的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下靠上自己的胸前,他索性伸出手臂,虚虚地拢住他,仿佛是一个从后面拥抱他的姿势,右手覆上了他的手背,手指还滑进了他微张的指缝里,就这样亲密地握在一起。他捏住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左手稳稳地托住枪。
    “闭上眼睛,盯住准星,准星和靶星连成一线,听我说一二三,就开枪。”他在他的耳廓边缓缓出声,温热的吐息几乎全喷在谢白的耳后,又伸手扶正了他的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手就搭在他的腰上没有挪开。
    谢白被他胳膊紧紧地环住,浑身立刻僵硬,顿时回想起了在芦苇荡里狩猎那次,他握着自己的手腕,逼着自己开枪的情景,那种被他掌控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令他倍觉恐惧。
    “砰!”
    枪响了,然而,即便有季澜川的亲自指导,这枪还是脱靶了。
    季澜川不满地在“啧”了一声,叹息地摇头:“阿白,看来你真的不适合练枪。”
    听着季澜川嘲弄似的评价,谢白生气地翻白眼:“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靠近,我至于脱靶吗?”
    “怪我咯!”季澜川悻悻地退后,“你还真是个不接受批评的小祖宗。”
    谢白不理会他,继续练枪,但出乎意料的是,谢白已经暗暗记住了季澜川交给他的要领,开始下意识地按照季澜川的指点开始调整自己的姿势,果然,他的枪法有了进步,十枪里倒有七八枪打中了靶心。
    “啪啪啪,嗯,不错,有进步,不愧是我教出来的。阿白,你这杯谢师酒可是注定要请我喝的了……”季澜川开心地笑了起来。
    谢白斜斜地瞥了他一眼,虽然讨厌季澜川那种随时都在调侃自己的样子,但不可否认,季澜川的确是教会他枪法的好师傅……
    凌晨,浚县码头渡口。
    一艘船停在岸边,寥寥几个工人在准备开船,因为最近生意不太好,因而都显得意兴阑珊。
    远远有一辆拉货的牛车慢慢靠近码头,随后码头边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就冲了过去,往牛车上一位老人就冲了过去,二人对视一眼,抱头哭作一团。
    斗篷滑落,正是阮灵儿。
    “爹爹!看到那琴弦我便知道你还活着,老天有眼,咱们可算熬出头了!”
    老人也是垂泪不已,转身向牛车上的一个人影跪了下去:“这还要谢你啊,恩公!活菩萨!老汉死了到阴间也要给你当牛做马!”
    车上那人没什么脸色,反而有些凉薄,说:“快上船吧,再迟就走不了了。”
    阮灵儿有些担忧:“恩公,虽然说您先前让我买火车票当做烟雾弹,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安全离开浚县吗?”
    车上那人又说:“督军和段少爷的鸦片前几天被少帅的人查抄过并销毁过,现在已经没有再查的必要,不会有人对一艘空船起疑的,你们上船之后,找个机会下船,不要惹人注目,往江南的城市去,那儿不会是少帅的权力能够得着的范围。”
    “嗯,可是……”阮灵儿有些踌躇,好看的眉眼拧在一起,“恩公,你真的无碍吗?若是东窗事发,我们一走了之,你可,可怎么办?”
    “这个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那人对着手哈了哈气,“你只要别再出现在浚县,就不会东窗事发。还有,你也不需要叫我恩公,帮你也是有我的目的的。”
    阮灵儿很感激地看了那人一眼,她知道,这话是在宽慰她不要有愧疚不安的心。她人微言轻,无能为力,只能跪下,重重磕头,坚定无比。
    “恩公交待的事,灵儿一定会办到。”
    扶着自家爹爹,阮灵儿匆匆离去。
    至此,浚县就少了一段曼妙歌声和一双灵巧的手。
    浚县城这几日还是没什么大的变化,督军和段少爷的死尽管警察局长已经宣布结案,但慕容沣还是心有不甘,总觉得什么遗漏的证据被他忽略了,而且,他不可否认,他对季澜川身边的那个新任的副官存有疑心。
    他的脑子里一直轮回着在茶楼里,谢白拿着尖木头,宛若阎王罗刹般的气势,一瞬间溢于言表的杀意让他无法遗忘,尤其是他的那双星子般明亮的双眸,在那一瞬间的变化,仿佛看他一眼,就会产生无穷无尽的恐惧感。
    他觉得那不是寻常的谢白,虽然他总共也没见过谢白几次,但他觉得谢白不像是外表看起来那么纯真无害的,相反,他认为谢白是只隐藏了利爪和尖牙的凶兽,只是,没有人能轻易看穿他而已。
    在某种程度上,他觉得谢白甚至比季澜川还要危险。
    但他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谢白与凶案有关,更不能直接当着季澜川的面审问谢白,因为,以季澜川对谢白的重视程度,只怕也是不允许的。
    怀着复杂的心情,慕容沣又走到了督军府门前,他伸手正想撕下封条,就听见有人在叫他:“慕容少爷。”
    回头一看,是个穿着青色棉布旗袍的女子,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小包,正对着他微微行礼,正是谢白的姐姐谢婉如。
    因为慕容沣最近一直都在查督军府的案子,谢婉如跟他也熟悉了。
    如今,督军和段大少爷,还有二姨太章晚晴都死了,段三小姐失踪,下落不明,督军府再也没有往日的热闹,家里的佣仆早已走的走,散的散,督军遗留下的军队也被季澜川给接管了,加上督军府的命案被贴上了封条,所以,督军府是门庭冷落,无人光顾。
    一阵冷风吹来,谢婉如感觉到身上阵阵寒意,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慕容沣的君子风度让他迅速地脱下了外衣,将外衣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谢谢慕容少爷。”谢婉如低头道谢。
    “没什么,就是最近天气越来越冷,督军夫人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慕容沣微微笑道。
    “慕容少爷,还在为督军府的案子烦心?”谢婉如问。
    “嗯。督军夫人,你和督军的感情似乎不太好?”慕容沣顿住脚步,问。
    谢婉如面对着慕容沣质询的锋锐目光,她只是轻轻地笑了一笑:“一般,督军喜欢的人太多,我就算是正妻,也不比他娶的那些姨太太强。”
    慕容沣没有说话,但他有种感觉,谢婉如眼里没有正房太太失宠时的那种对督军的怨恨,也没有督军死了之后宛若顶梁柱坍塌的悲哀,反而处之泰然,平静若水的感觉。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却又让他说不出来奇怪在什么地方。
    “要不要喝杯咖啡?我请你,也算是报答慕容少爷为我们督军府的案子辛苦奔走,如何?”
    慕容沣微微一笑:“好。”
    两人朝着附近的一家洋餐馆走去。
    浚县这个小城算是千年古城了,酒馆和茶楼随处可见,洋餐馆却是近几年才有的产物,在浚县仅仅这么一家,而且还是由洋人开办的,里面的侍应生倒是华国面孔,穿的也是统一的工作制服。
    洋餐馆比不上中餐馆热闹,讲究的也是一个情调,最适合的是年轻的,留洋回来的小情侣恋爱聊天的场所。
    门口的灯光也非常温和,在寒冬的夜里,倍添一丝暖意。
    两人在餐馆落座,两杯热腾腾的咖啡端上来,这里环境清幽,小提琴手拉的曲子悠扬动听。
    “督军夫人对于案子有什么看法吗?你对督军的观感如何?你有没有觉得谁有可疑的?”慕容沣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语气温和地询问。
    “慕容少爷,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呢?”谢婉如轻笑。
    慕容沣也笑了笑,说:“哦,是我唐突了。那么,督军夫人的心里可有凶手的人选?”
    “他们难道不是为了那位阮灵儿而自相残杀吗?”谢婉如不解地问。
    慕容沣紧紧地盯着谢婉如:“督军夫人当真这么认为?”
    谢婉如反问:“难道还有其他的凶手?”
    “那督军夫人觉得阮灵儿是杀死督军的凶手吗?”
    “虽然我向不耻段少爷和督军的所作所为,而且以杀人为报复的手段也的确不对,可这件事情,我还是觉得阮灵儿没做错。”
    慕容沣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慕容少爷认为我错了?”
    “没有。”慕容沣忙摆手,“不是的,其实这就是法治和人情的不同罢了。我在英国遇到过一个事情,督军夫人,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愿闻其详。”
    “这件事的起因是一个男人的女儿在她工作的酒店里遭到了别人的强暴,这个男人愤怒之下,就去杀了那个强暴犯,然后投案自首,当时所有人都觉得男人无罪,请求法院对男人赦免。你猜,结果是怎么样?”
    谢婉如想了想,说:“法院不会最终判他死刑吧?”
    “因为被杀的男人是当地的一位权贵,他对法院施压,要求严惩杀害儿子的凶手,并屡次三番地骚扰其亲人和朋友,令其崩溃,后来,那个凶手不堪其扰,都已经表示认罪了,但有位援助律师却站了出来,声称为其辩护,他顶住压力,不断地搜集证据,后来,那位律师发现男人的确杀了强暴犯,但强暴犯的致死原因却是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服了毒药,真正的凶手是不堪其暴力的母亲。”
    谢婉如惊讶地叫了一声:“还真是意外啊。”
    “嗯,其实督军和段少爷的死并不冤枉,但背后的隐秘才是关键。阮灵儿固然可怜,但说不定她也有可能她在某一方面成为了别人的帮凶。法律铁血无情,民意不能改变法律,但可以改进法律,完善法律。阮灵儿的可怜在于,这个世道还不公平。”
    “如果是我,我也会想办法为阮灵儿争取一条生路,但是,该处理的事情,我也希望能够以正当的手段去解决。”
    谢婉如微笑:“如果阮灵儿真的遇上了你,我想,她肯定会走上另一条不同的路。”
    两人相视而笑。
    这时有个穿碎花裙子,提着花篮的小姑娘走过来,脆生生地对着慕容沣说:“先生,买朵玫瑰给你女朋友吧?我这玫瑰花都还带着露水呢!”
    这一声女朋友把二人的脸色都说红了。
    “小妹妹,我们不是……”谢婉如赶紧出声否认。
    “你这花多少钱一朵?”慕容沣很和善地问。
    “五个铜板。”
    “你篮子里有多少朵?”
    “还剩八朵。”
    慕容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元给她:“我都要了。”
    小姑娘捧着银元,很惆怅:“大哥哥,我找不开……”
    “不用找,都给你了。”
    小姑娘大喜若惊,连连鞠躬:“谢谢先生,先生你真是个好人!”可是想了想,还是把整个篮子递上去,“你给的还是太多了,这样吧,我把这个篮子也送给你,这是我母亲编的,可结实了。”
    慕容沣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我家可需要呢。”
    等着小姑娘一蹦一跳地走远,慕容沣就把篮子推到谢婉如跟前:“这玫瑰确实不错,我就占个便宜送给你,你别嫌弃。”
    谢婉如抿唇一笑:“谢谢,你有心了。”
    慕容沣看着谢婉如那婉约温柔的笑靥,心头悄然一动。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了这个美丽的,有着独特风情的女子。
    谢婉如拿起一株玫瑰,将它折断茎秆,插在高高盘起的头发上,问:“好看吗?”
    慕容沣微笑:“很好看。”
    将手从头上拿下的时候,玫瑰上有一根忘了被除掉的倒刺勾了谢婉如的手指甲一下,谢婉如略有感觉,看了手指一眼,果然食指处的指甲上有一道划痕。
    “嗯?”她轻轻地出了一声,慕容沣忙问:“可是受伤了?”
    “没有,没有,只是指甲油被划花了。”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无事,她还在慕容沣面前亮了一下,谁知就是这一眼,让慕容沣的眼睛顿时放出一点精光来。
    “你们用的这蔻丹,都这么容易划花的吗?”
    谢婉如略微叹气:“可不是,尤其是最新出的那款,颜色好看是好看,就是太不牢固了,我这不需要做什么活儿的人,一天下来也得回去补一次,脱落得可厉害了。”
    慕容沣提了个要求:“能借你的手给我看看吗?”
    虽不知慕容沣此话何意,谢婉如犹豫着还是把手递了过去,慕容沣低头一看,她指甲上的蔻丹都已经被划出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片,轻轻一搓,更多的碎片就如粉末状脱落下来,落了慕容沣满手。
    “我知道了!”慕容沣陡然出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下毒的手法,原来是这样的!
    浚县警察局的实验室里,法医忙碌的身影来来去去。
    几个钟头以后,陈生拿着报告走出来,慕容沣连忙站起来,就听陈生肯定地说:“你猜的是对的,阮灵儿房间里的那瓶蔻丹油有大量的朱砂!几乎可以说那就是用朱砂做的蔻丹油!”
    慕容沣以拳击掌:“总算是破了一个难题。”
    被慕容沣从餐馆拉到警察局的谢婉如这下才算是听明白了:“所以,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就是因为猜到了段大少爷是怎么中毒的?”
    “是啊,管家说,阮灵儿即便亲手做东西,都会有人看着,那么毒要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进去,怎么做到的?蔻丹,我们这些男人怎么会知道女人的蔻丹这么容易脱落?只要轻轻用指腹一蹭,朱砂就会站在手指上,阮灵儿利用这一点,无论是做膳,倒茶,添菜甚至是点烟加鸦片,都是下毒的手段,她一个弹古琴的女子,手指是最为灵活的,稍微遮掩一下,一定不会让人察觉的。”
    谢婉如十分惊诧如此迂回却又如此精巧的杀人手段,可是她转念又一想:“可是这样,也只是确定了阮灵儿的凶手身份,于追踪她的去向无益啊。”
    陈生急着要把报告递交给局长和季澜川那里,听了谢婉如的疑问便笑道:“谁说无用,有了这铁证,至少这案子就能结了,大家也就能休息咯!”…
    慕容沣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揉着眼睛,陈生一走,他就对谢婉如说:“今天幸亏你给我的启发,看来你真是我的福星。”
    谢婉如哭笑不得:“反正我是一头雾水,不过能帮到你,我就认了这功劳吧。”
    她仔仔细细地看着慕容沣的脸,把慕容沣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很细心,那些警察忙前忙后的,还不如你慧眼如炬。”
    “嗯,我也觉得他们没了我,真是亏大了。”
    两人相视,皆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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