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雪夜冻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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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晓飞回消息的时间,一号楼房和五号楼房已经排查完毕,没有丝毫异常,两队组长分别率领组员前往最近的下一个据点。曾添元率领着小组几名成员前往三号时,正好看见蹲在旁边的小道上两位熟悉的人,见招手,就拐了个弯。
曾添元这小子年纪不大,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但是长得特别的显老,也不知道他是在愁什么,小小年纪的抬头纹比原局都深,一张嘴说话就能逗得人直乐呵,是市局里出了名的自来熟。
为了过年,提前剃了个头,本来就不长的头发,彻底成了贴头皮的寸头,两鬓还分别画上两斜杠,哪知遇到了这个案子,头发又蹭蹭得往上长,倒显得有些层次不齐了。
“方队,你蹲在这里干啥啊?”曾添元走到方丛廉的身边,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用一口怎么练习也消除不掉的本地口音问道。
方丛廉扔掉手中的草,伸出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往下一按,害他差点一个趔趄,直接摔进了满是积水的田里。
“三栋可能有人,等着林老师百分之百正确的推测呢。”说着,又从地里扯出一根草,把白色的草根往曾添元嘴里一塞,劝说道:“等着吧。”
曾添元听到他说三号可能有人在的一瞬间,给还靠近大路边的几名组员迅速给了个指令,往他们往里靠靠,才跟着方丛廉蹲了下来,“方队,这次咋突然行动呢?张队他们还在外地呢,幸好给孙浩留了一手,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我就说怎么不见张队和沈副队呢。”方丛廉把嘴里咬到发苦的草根吐到田里,又扯了一根,叼在嘴里,问道:“那他们在干什么呢?我这里的案子他不要了?”
“不是跟了两条线嘛。”曾添元不喜欢嘴里叼根草,跟个地痞流氓一样,伸手把嘴里的草拿在手上把玩,解释道:“张队他们收到线人的信息说是在昆弥那边有交易,今天开完会就赶过去了。”
突然正聊着天的两人耳麦里都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同时撤下了耳机,揉了揉似乎有些失聪的耳朵。
“我草,怎么了?”曾添元使劲地掏了掏耳朵,又摇了摇头说:“差点脑子都炸掉了。”
方丛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吊儿郎当的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看向刚刚走到一边的林耿,发现此时正站在小道的另一边,背对向自己,默默捣鼓着什么,于是站起身来。
“干什么呢,林老师?”方丛廉定睛一看,发现耳麦在他的右耳里正戴得好好的,就是不亮了,难怪刚刚没有一点异常,原来是耳麦没有电了。
“晓飞发的信息,我在分析三号户主跟唐社他们是合作关系还是租户关系?”林耿头也不抬地说道,自己手上翻查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方丛廉把手中的耳麦往耳朵边靠了靠,刺耳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于是边戴耳麦边问道:“那你查到什么了没有?”
“按照晓飞发过来的信息分析,户主应该是把房子租给了他们,不存在合作关系。”林耿抬起头,直视上方丛廉,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回答道:“要不要打电话具体确定一下,以免我猜错了。”
方丛廉看出来他还在生刚刚自己质疑他专业的事,于是撇开目光,无所谓地偏了一下脑袋,说道:“那也行,打个电话问一下也靠谱一点。”
林耿冲他翻了个白眼,复制粘贴晓飞发过来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
方丛廉见状也没有贱兮兮地再去打扰他,走回了已经出现两脚印坑的原来位置,研究刚刚耳麦为什么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
经过短短三分钟简单的交谈,林耿大致知道了房屋租赁的具体情况。
租房的是户主哥哥,叫谢贵阳,是个五十来岁的老鳏,大半辈子都无妻无子,游手好闲,喜欢打牌赌博,常年在外流浪,亲戚邻居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因为儿子有出息,在鹏城买了房,就把户主那老两口也都接了过去,说是帮忙带孙子。所以留在这的房子一直都是空的,没有人住。
去年十月份,好几年没联系的谢贵阳突然打电话给户主,说是想在家待一阵子,没有房子住,就给了五千块钱当做是房租钱。户主也没有多想,也不知道谢贵阳到底要住几个月,经过儿子的同意就答应了,反正里面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况且还给了房租钱。
直到今天才知道,五千块钱房租费,谢贵阳租了一年。
“方队,租房的人叫谢贵阳,是户主的哥哥,在邻里评价不太好,从去年十月份开始租起。”林耿挂断电话,走到方丛廉身边说道。
方丛廉点了点头,指着他右耳已经不闪的耳麦问道:“你耳麦没电了,待会行动跟紧我点。刚刚二号楚鑫源说他们那里有人员生活过的痕迹,但是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四号孙浩正在往那边赶。”
林耿点了点头,把早已经箍得很不舒服的耳麦给摘了下来,扯了扯已经发红发胀的外耳廓,“二号也有人吗?按理来说二号那栋房屋面向大马路,很容易就被路过的人给看到里面的东西,不合理吧?”
说实话,林耿有些不相信他推测的跟现实差距这么大,在第一遍粗略筛选时,他就把二号楼房给排除在外了。
“没事的林老师,有孙浩在,他可是得张队真传的缉毒警察,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下一任队长,二号那边交给他,绝对没有问题的。”方丛廉以为他在担心另一边没有人照看,于是难得出声安慰道。
结果人家就只冷淡得飘来了一个字,“哦。”
“三号大石那边说后山布局完毕,里面也有人生活的痕迹,而且后面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看不太清楚是否有人在里面,但是的确能闻到复杂的化学药剂的味道。”方丛廉懒得跟他计较,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说:“防弹背心确定穿好了,别到时候又乱动。”
林耿没感觉什么不对劲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完毕。
“行!”方丛廉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并且开通耳麦呼叫方金实,两边同时进行行动。
方丛廉一行人佝偻着腰身,快步急速地利用道路两边肆意生长的树木,往那栋房屋跑去。回头一望,发现林耿速度也不慢地跟在后面,气不喘脸不红的,让他着实是有些惊讶。
方金实跟其余的人待在后山上,隐藏着自己的踪迹,时刻等待着方丛廉发出指令。
那栋房子的装修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外面的围墙下面都泛着或多或少的泥巴污点,上面是玻璃碎渣,用来以防小偷潜入。通过大铁门能够清楚看到房屋原本雪白的墙壁现如今已经泛着黄,肉眼可见的斑点霉点能够让人知道屋里一定是有过长期不住人的经历。
房屋的右边用一些简易的材料搭了个车棚,里面停了一辆车,但是被蓝色的塑料给遮盖住了,只能通过微微露出来的车轮能判断出是辆车。
刚刚方丛廉看到左边窗户反光的地方,等现在再看时,已经消失了,而且刚刚窗户明明打开了一小半,现在也是完全关闭的状态,这就说明房子里面肯定有人。
方丛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无法判断出房子里面的人是隔一段时间观察,还是已经发现有人靠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于是做了一个手势,让身后的所有人都靠边隐藏,原地待命。
林耿特别不喜欢除新鲜空气之外的参有任何味道的空气,离房屋还有上十米的距离,空气里就弥漫着一种说不上刺鼻的化学试剂味道,于是皱了皱不适应的鼻子,小步跑到方丛廉身边,小声地问道:“怎么了方队?”
“那扇窗户关上了。”方丛廉以高考六百五十的高分保证,刚刚那扇窗户绝对是半打开的状态,于是伸出手给林耿指了一下。
泛着绿光的窗户此刻紧闭着,像个定时炸弹一般,充满了不确定。
“我刚刚看到反光的东西,就是从那扇窗户照出来的,现在它关上了,里面肯定还有人。”
林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整栋屋子的窗户在此刻都是紧闭的,而且今天没有出太阳,方丛廉不可能把窗户的反射看成是其他东西在反光,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从大光那分个岔,一是大光的行踪被告发,二是没有被告发。再把前者分个岔,a是他们发现了我们,b是他们只是提高了警惕,采取间隔式望风。”林耿在地上随便捡起了一根树枝,在湿润的泥土地上写了起来。
后面蹲着的曾添元也发现了不对劲,踱着小步,慢慢靠近前面两人,靠近后面仔细听着他们的讨论。
“但是我站b选项。”林耿手中的小木棍把b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