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风使 错换的人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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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七月初,还有一周时间就要期末考,学校开始进入了复习的状态。
虽然何晏身处的贵族学校,但世家大族里还是很看重孩子的教育。
平时吊儿郎当的富家子弟都在教室埋头苦读,也有抓着成绩好的求着对方喊爹教自己补习。
当然了,何晏现在处境很安静,没有人会打扰他。
以往何晏走在学校走廊的路上,大家会对他窃窃私语,像个背后灵似的,他走哪,那群人就要说哪,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诋毁他,以此彰显自己的齐心协力共伐异的“团体精神”。
现在这群人再看向何晏的时候,平常的像是普通路人,风平浪静的仿佛之前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变好了。
而是风向变了。
箭头现在歪到了团体三人身上
赵樊的爹被开除下岗,张家和另外两人的家长结束了合作关系,三人就这样身份一夜降了阶。
这个学校都是世家孩子在读,学费先不说贵的烧钱,人际交往也是简单粗暴的在阶级天平上建立起来的,大家都是权贵地位上生活的孩子,自然不会随便撕破脸。
做样子也要装三分。
可偏偏赵樊嚣张气焰做派惯了,得罪了不少人。在自家老爹下岗事情还没外传之前,他还可以装个纸老虎,在校园里威个几天。
直到校园公告栏还有论坛上出现了自家老爹的解聘书,还有赵樊在社交软件上毫无顾忌的辱骂各个世家孩子的截图。
他这才明白,阶级天平也是有副作用的,倾斜被抬太高意味着会成为众矢之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反噬是翻倍而来。
现在每每经过教学楼厕所时,都能听见团体三人的一阵阵哀求和求饶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被欺负的很惨。
但何晏只能想到的,是当时张贺阳被按压进马桶,泼水,当马骑…
现在的赵樊几人的局面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厕所门被猛地打开了。
是赵樊。
他现在头发剪的像是被狗啃,看样子是刚被人按在了水里,湿透的水滴成股顺着头发,流在了满是被画花脏乱的校服上,手臂上是被人打的淤伤,右眼不仅带着淤青,脸上到处都是伤口,属实真是狼狈。
何晏站在门口,眼神淡然的上下扫了赵樊一眼,微笑的脸上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赵樊一双小眼死死的盯着何晏,吼道:“张贺朝,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何晏漫不经心的笑了下,“我怎么了?”
“还装,是不是你让人开了我爸是不是!”赵樊说的心急,说话还口齿不清。
何晏假装的摩挲下巴思考,道:“可能吧,但是你有什么证据吗?”
赵樊指着何晏骂道:“你姑姑嫁进了赵家,以为我不知道吗?”
现在明白了背后的关系网络会不会太晚了?
何晏惋惜的哦了一声,“我们是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你现在才知道确实是有点迟了。”
赵樊:“不对,你们早就和赵家老死不相往来,怎么会…”
怎么会指染到赵家内部?
何晏没有正面回答赵樊的问题,他冷光轻转看向赵樊,慢条斯理的说:“赵樊,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
赵樊有预感何晏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何晏很快也应了他的预感,问出一个要命的问题。
“你是听了谁的话去找张贺阳的不快?”
这话像是一杆夺命的枪正正的指着脑袋,赵樊选择默不作声。
“我明白,不出声是你所剩无几的人权,但你赵樊可是要搞清楚一件事”何晏说:“对方即使比张家的靠山再大,张家始终还是有抗衡的力气,而你选择做一条狗仗势欺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被人弃了的准备。”
“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赵樊说:“是你们张家看不起我们赵家先的!”
“但张家扶持你们起来了,不是吗?”何晏话里的语调尾音上扬,这听起来不像是思考,更像是一种暗藏的威胁。
一起吃饭时嫌人多,吃完还把锅打翻让大家不尽兴,那可就不地道了。
“赵家已经变天了,根本不怕你们张家!”赵樊像是狂热分子的死前呐喊,除了一往无前的热血剩下的只有鲁莽。
看来赵家是真的有人在指示赵樊做这一切,何晏理清了这一点,心里反而踏实了。
何晏:“但是你和赵经理都被放弃了。”
赵樊被冷水浇了个透,他先是一怔,支吾了几句找不出理由,然后在恼羞成怒之下,举着拳头就要打向何晏门面。
何晏徒手抓住了迎风而来的拳头,对着赵樊挑衅一笑,笑容里是毫不遮掩的冷厉和轻蔑。
果然,还是要打断骨头才会吃教训。
赵樊慌之中喊了一声:“你,你不是张贺朝!”
没想到赵樊察觉出来了,不过系统没提示,何晏也无所谓了。
他对着厕所里喊了一声:“赵樊在这里。”
肉眼可见赵樊害怕的哆嗦了一下。
厕所里闻声踏步而来了几人,抓住赵樊就要拖着他离开,赵樊不甘心在何晏面前丢脸,他还在挣扎。直到被人一拳打向肚子呕了一地的酸水,他才看清何晏的样子。
何晏做了个口型:我知道他是谁。
然后赵樊就像死猪一样绝望,彻底不动被拖进了厕所,随即里面传来了拳拳到肉的声音,还有凄凉的惨叫回旋在室内。
何晏只是漠不关心的关上门,然后走向办公室。
走之前,他还贴心的把厕所门用棍子堵死。这样从里面开不了门的同时,时间充足的话还可以多多教训教训团体三人。
学校老师是管不了那么多,但他们可以通知家长,让家长之间解决。
毕竟有钱要面子的家长多了去了,谁都不乐意自己孩子吃亏,老师这里没了说法,那肯定会和学校磕上了。
结局最多大不了就是赔点钱,然后草草了事。虽然事情是结束了,但这也意味着霸凌会被推上另外一个高度。
恶人自有恶人磨,但恶人是不可以被原谅。
何晏做完这一切,漫步的走向教室,一路上耳边还在播放系统提示,仿佛张贺阳此时也知道这些事情一样,进度也在一点一点的上涨。
团体三人的鱼饵也是终于扔了出去。
何晏看着湛蓝的天空飞鸟,自言自语道:“有时候斟酌犹豫并不能保全,该走走,不想走就要做好冒着风险的准备,畏手畏脚的谁都保不住。”
说完,眼眶里流下一了眼泪。
何晏知道这是原身张贺朝的反应,他面无表情的抹去了眼泪,然后更多的泪水涌了出。
每一滴都由酸涩和后悔组成的冰刃,最后便是一刀刀的刺向炽热心脏,鲜血淋漓的惨痛,让人不由得捂着心口深呼吸调整。
何晏感慨身体给他的反应还算真实,不然他都以为张贺朝是什么毫无感情的铁人。
“好好看多一眼吧,张贺朝。”
身影消失在了走廊。
*
夜晚巷口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穿着皱巴巴的西装,神情老练的吸着烟,待一口烟气过肺吞云吐雾,他这才停下动作看着路口出现的灯光。
因为目标出现了。
一辆小轿车在男人旁边停下,车窗缓缓的摇了下来,里面只是递过一包文件袋,男人毕恭毕敬的去接过文件,一刻都不敢怠慢。
“这份文件给你,你知道怎么做了?”
年久失修的路灯时好时坏的扑闪着,昏暗的看不清车里人的模样。
男人低头哈腰:“知道,知道,我们办事您放心!”
“不要留手尾,我要的是增加胜算的筹码,不是风险。”
男人滑稽的做了个敬礼的动作:“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交代完事项,车子开走了。
男人原本殷勤目送的表情也变得不屑,他啐了一口,然后将文件袋里的文件全部扔在垃圾桶里,一把火烧了。
看着火焰全数将文件吞噬,他抽空在西装兜里摸了电话,拨通了号码过去。
“喂,收到了,小孩子嘛,做事总是没什么耐心,对对对,和您猜的一样样,他还是忍不住出手了,还是老板您有远瞻性,等他晚宴…”
“老板,赵樊那边…”男人犹豫的问。
电话那头给了答案,男人才恭敬的说:“好的,我会找人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