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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候渝一下气哭了,“阿爹阿娘以前给二叔家补贴了不少吃的用的,你们,你们以前吃的阳春面还少吗,什么破面,你敢当着我阿娘的面如此骂人,都滚出去!”
“面食店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转给你们做生意,有本事你们自己到我阿爹坟前去说!”
候武林一听这话,语气暴躁,恨不得打人,却被候武功给拦下。
这店面还没倒手呢,一下子闹太僵,怕是会便宜了三叔他们家。
候武林二人摔门而出。
候渝擦了擦眼泪,小心挪到蒲团跪下,哽咽道,“阿娘我错了,不该放他们进来吵了您的清净。这些亲戚,都是白眼狼。”
他边说边将刚刚被候武功他们丢散在地上的纸钱给捡起来,小心地叠好之后,又掉着眼泪的往火盆里面放纸钱。
不过,也用不着候渝去锁门了,接下来的这两天,候二家和候三家都没有再过来,不过却有好几个附近的掌柜过来敲门说想盘下候家面食店,虽然都是认识多年的街坊熟人,可候渝都没开门,只隔着门敷衍。
而等到候母下葬那天,候二家和候三家都不约而同的当天一早就都赶过来了。
只是现场除了候渝之外,无一人是真心掉泪为候母送行的。
负责抬棺的几位师傅们埋了坟之后,他们本要立刻走人的,干这行这么多年,早就见惯生死,只是师傅们瞧着候渝哭了一路,又瞧着另一边正忙着摘叶子除晦的候二叔候三叔两家,见他们并无提醒候渝之意,于是过去好心道,“候家双儿,回程路上记得沿路摘把叶子,拍拍身上,差不多到家再扔掉,到家之后还得烧锅热水洗洗,洗干净这几日的守灵沾上的阴气。”
候渝擦了擦眼泪,虽有些茫然,可还是点头道谢。
师傅们先走。
候渝将摆在坟前的茶盏酒杯里面的茶酒都一一倒在地上之后,把东西都收拢进带来的篮子里,听到候二婶在那边催促了,这才起身,走了几步,这才发现,候二叔他们的手里都拿了几支树枝。
候渝脚步一顿,想起刚刚抬棺师傅提醒的那句话,沉默的走到一棵树前,踮脚摘了一根树枝,枝上带着些叶子,然后胡乱拍了拍身上。
候三婶念念有词的走过来,话停了下,换了别的话道,“看来你家里还是教了你些东西的,这叶子记得丢在外面,别拿回家,行了,走吧。”
那边候二婶见状,连忙将手里的东西往候二叔手里一塞,匆匆跟上去,“小渝啊,二婶等一下送你回家吧,这么些天家里都没收拾了,二婶过去帮帮你。”
候三婶正要抢话,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她经常出城采野菜蘑菇,经验足,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急着赶路,连忙嚷嚷着往草丛旁边走,“小渝赶紧躲躲,这马车跑得快,可别被蹭一身土。”
候渝略有些迟钝的往路边的草丛靠了几步,接着,便看到旁边有五六辆马车以不低的速度往前赶路,马蹄车轱辘掀起了阵阵灰尘。
候渝在满天灰尘中根本看不到路过的马车是个什么样子,只忙着打喷嚏:“阿秋,阿秋”
候三婶早就熟练的捂着口鼻了。
候家一行人慢吞吞地往城里走。
刚走一柱香,候二婶突然“噫”了声,“前面那几个马车是不是就是刚刚从咱们旁边跑过的,这怎么停在这里?”
候二叔只顾低头赶路,垂头耷眉的看都不敢看一眼马车,一副老实巴交的农夫样,他低声呵斥道,“兴许是城里贵人们,可小声些,别叫人家听到你嚷嚷了。”
候二婶不敢反驳,撇撇嘴。
候渝心事重重,没听到他们说什么,眼角余光看到前面有一半的路都被马车给占住了,路上匆匆的行人们从马车旁边走过,偶有好奇目光往马车看,却不多。
大多数人都如候二叔一般,低头匆匆赶路,不敢看一眼驾着马车急行的主人家。
刚走到马车旁的时候,一辆驴车突然插队挡在候渝面前,心不在焉的候渝被吓得退了两步,不小心撞到了马车。
马车里有女子的不悦声,“哪个笨手笨脚的!”话音刚落,马车的车窗便被人推开,一容貌娇美的姑娘探头出来,一看清了候渝的脸之后便怔住了,“你是谁家的公子?”
候渝有些紧张地摇摇头,还未说话,便被候二婶一把拽着手往前疾走了几步。
那姑娘忍不住探头出来,眼里满是惊羡。
候二婶边走边骂,忍不住拍他,“少说话,这些娇滴滴的小姐们可得罪不起。”
候渝有些吃疼的收回手,“知道了。”
走到最前面才发现,原来是运木头的牛车停在了路中央,地上零散的横斜着倒了好几根刚砍的树,而牛车主人正满头大汗的将木头一根一根地吃力地搬上牛车,边搬边说:“对不住,真是对不住了,我这就搬。”
几辆马车都被这些木头给拦住了去路。
马车的车夫和家丁都没吭声,都站在马车旁边看热闹。
候渝几人已经走到了牛车旁,候二叔这时倒是直起腰了,往正忙得满头大汗的牛车主人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却没说要帮忙,还拦住要动手的候武功候武林二人,骂道:“力气没地方使是吗,回家劈柴去。”
而这时,那边第二辆马车的车门忽然打开,一人走出来。
旁边的护卫连忙跟上前。
周围的议论声忽然大了些。
候二婶她们几个爱看热闹,没忍住回头看。
候渝也下意识地看了眼,他今天哭的久了些,视物有些不清楚,好一会才发现众人看的是刚下马车的一位男子。
此人衣着玄色华服,白玉发冠,腰挂玉带,模样称得上俊美,可气质却又冷又傲,目光凛人。
而家丁车夫们却在他下马车之后,顿时都紧张的跑到最前面,卖力地帮着牛车主人抬着剩下的木头。
候家人靠得最近。
他看过去。
家丁们边抬木头边在心里凄苦的骂道,怎么回事,大少爷怎么这么久都没上马车,他怎么还在啊!这些木头怎么这么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