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阿哈救我。”
    乌黑的双手扯着百里煜的衣服，瘦小的身子拼命往百里煜的怀里躲，绛红色的衣服上一片黢黑。
    阿哈是蛮族语里哥哥的意思，百里煜听不懂他的蛮族话，林风澈和下人连忙想将他拉开，可看着不大的孩子，力气却不小，林风澈几乎用了一半的力道，才把他从百里煜身上扯下来。
    百里煜一脸的迷茫，林风澈把他护在身后，刚想用蛮族语问那孩子是什么人，就看见远处人群里，挥着鞭子的奴隶主已经寻了过来。
    奴隶主带着歉意，用蛮族的语言不停地抱歉，跟着身后的打手抽出麻绳就想绑住逃跑的奴隶，那个孩子依旧在拼命挣扎的想去找百里煜，林风澈有点恼怒。
    “他在说什么？”林风澈听见身后的百里煜问他。
    “一个逃跑的奴隶。”
    “那个，他贵不贵？一个陶罐可以吗？”
    “你疯了！”
    一个陶罐买一个奴隶，这个买卖比那个破铃铛还亏。
    蛮族的奴隶主听得懂一点衍国的语言，他连声答应，用着蹩脚的衍国语言说，“可以可以！”
    林风澈不禁头大，“这个奴隶冲撞了我的主人，你们必须赔偿！”他用蛮族的语言强势地说，“我的主人是高贵的贵族，他的衣袍都被你们弄脏了。”
    “陶罐！”
    奴隶主显然是个胡搅蛮缠的，他听见百里煜愿意用陶罐换取那个不听话也干不了重活的小奴隶，怎么都不会放弃这笔生意的。
    林风澈瞪了眼百里煜说，“五匹马。”
    “你的主人已经说了，一个陶罐换这个奴隶！”
    “他说的不算数，一个陶罐换这个奴隶和五匹马。”
    林风澈咬牙切齿，又瞪了旁边的百里煜一眼，百里煜也明白过来自己又做错了事，眼睛心虚地往旁边瞟。
    “我只能再给你一匹马，看看这个奴隶，很能干活的，一个奴隶能干三个奴隶的活，他吃的还少。”
    “五匹马，我给你一个大的陶罐。”
    “四匹，我要最大的那种。”
    “好。”
    林风澈和奴隶主达成了交易，一旁的下人们递出去了一个陶制的水壶，奴隶主牵来了四匹马，一场交易就这样完成了。
    “能换这么多？”
    百里煜有点不敢相信，在衍国几十文钱就能买一个的陶罐，在蛮族竟然这么受欢迎。
    “你以为呢。”林风澈话语里带着嫌弃。
    “那你们怎么不拦着我？”
    “我们来得及嘛！”
    一想到百里煜换回来的那个破铃铛，林风澈就气不打一出来，怪不得上辈子衍国的国库都被他败光了，这么往外花钱，金山银山都不够他挥霍的。
    “蛮族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马匹。”林风澈知道百里煜想问什么，“牛羊需要留在生崽子留着吃肉，可马匹在草原上随处可见。”
    “我们一路过来的时候没看到啊。”
    “只有蛮族人自己知道地方，野马为了活下去常常会祈求人类的收留，你看那奴隶主给我们的四匹马，都是几个月大的马驹，怕都是草原上寻来的野马。”
    “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百里煜的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