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煜，我听奴隶营的人说，你不准备献上奴隶了？”
    “是啊，龟甲上又没说神灵需要奴隶，我给他干嘛。”
    “不是，这是必须的啊，每次祭祀都是需要人牲的，怎么能……”
    “衍国的”礼”写了没，如果没有，那就不是必须的！”
    现在衍国实行的”礼”相当于”周礼”，对于祭祀是否需要献上奴隶或是人牲的数量没有明确的规定，当然如果大巫要深究，百里煜也有应对的办法。
    “不可，此事不是玩笑，百里煜，人牲是……”
    “好啊，那就把大巫献上去。”
    “怎……”
    “为什么不行，我看不爽很久了！不是要人牲吗，我给他一个大巫，怎么也抵得上500奴隶了吧。”
    林风澈哑然，大巫是百里英的人，燕国封地之前也是百里英的封地，世家贵族明面上忠心于衍国，但实际都是百里英的爪牙，这也是他将百里煜送来至此的原因。
    百里英希望最宠爱的儿子继承他的一切。
    而现如今百里煜要拿百里英扶植的大巫祭祀，明面上是献上最珍贵的人牲，实际上却是断了百里英监视和挟制自己的枷锁，百里英即便是反对都没有理由。
    所以其实百里煜与百里英并不像史书里记载的那么和谐吗，林风澈觉得脑袋很大，百里煜身上有太多他看不明白之处，仿佛隔着一层纱，他永远都摸不透百里煜。
    “大巫之事还需慢慢商议，百里煜，你切勿意气用事。”
    冷静下来的百里煜自己也是明白大巫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的，更何况他是百里英的人，明面上的尊重起码还是要意思一下的。
    “嗯，我知道了，长燕，谢谢你，是我鲁莽了。”百里煜真心向林风澈道谢。
    林风澈轻笑一声说，“没什么，你这是搭的什么架子？”
    “火祭的架子啊。”
    一毛不拔的百里煜怎会允许自己在入冬前白白损失牛羊，他搭的架子当然是烤全羊的架子了啊。
    祭台上向下挖了几个深坑，奴隶们正在浇筑青铜的架子，牛和猪的肉质肥厚，不易烤熟，百里煜只好选择馕坑法，将整头的牛和猪从背脊处破开，绑在架子上放入铺满碳火的馕坑里，一点点慢慢烘烤。
    反正都是烧，他不觉得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再说了，以往也有过分食祭品的先例，百里煜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
    可听完的林风澈两眼一黑，险些没站稳，他深呼吸了几口才问，“余青山同意了？”
    “他没说不行。”
    “喜乐大人？”
    “他没反对，还挺开心的。”
    看来这两人是指望不上了，林风澈只好硬着头皮说，“百里煜，你如此轻视祭祀，镐京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怕什么，你要是介意，祭祀那天的烤肉你一口都别吃。”
    “噗呲。”林风澈觉得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甚是好笑，果然自己不该对他有过高的期待，相处几日自己也算是明白了，百里煜脑子里排在第一的就是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