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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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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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薛正早早的去上早朝,余妍带这几个宫女和太监在帝宫瞎转悠。
余妍没得到皇上婚夜赏赐,在宫女面前抬不起头,不少宫人议论纷纷,堂堂右相之女竟沦落到舔着他人脚趾头走。
路过爨德殿面前的亭子,听到一阵嬉闹声,余妍含着气却无处撒,看向了那亭子。亭子是沈世令人新修的,朴实无华,同帝宫相比格格不入。
谢安师察觉,让沈世看当今帝后。沈世转头只撇了一眼,又回过头,对对面坐着的顾江流说道:“无事一身轻,上登后位全靠殷勤。”
顾江流抱着薛十七一脸迷茫不知道沈世想表达什么,谢安师笑个不停,沈世看出顾江流疑问不想解释只是让顾江流去问余妍。
顾江流虽然不想去惹宫中的女人但也去了。沈世让她把孩子带去,于是和薛十七一起走到余妍跟前,行了参拜而后问道:“臣有疑问,无事一身轻,全靠殷勤是何等用意?”考虑到面前人皇后,沈大人又与余熹有仇断定这句话会得罪余妍。
果然,余妍脸色一沉,不想回答。
沈世与谢安师在一边看着,只听沈世大声道:“皇后娘娘!顾将军确确实实不知其中含义,娘娘是丞相之女定会知道其中吧……”
“沈大人过奖,家父风采身为后辈不该夺去。传出去我余府的面子不知……何为不测。”
“江流,娘娘脸皮薄不想回答就别不劳烦皇后了。”沈世指着薛十七,调侃道,“薛楚沉是殿下唯一儿子还请娘娘好好对待。”唯一儿子是沈世专程提醒余妍的,余妍就算能和薛正行夫妻之实,也未必生的出来。
余妍礼貌笑笑:“沈大人说笑了,殿下气盛,嗣子不着急。倒是这个小娃娃惹人喜爱。”余妍伸手就要抱抱薛十七。
薛十七“哼——”了一声一个劲往顾江流怀里钻,用三个巴掌大的背对着余妍。余妍想着拉十七的手,可是小孩也把两个小手伸进肚皮处,不满的咿呀咿呀的喊个不停。
“皇后娘娘这小子怕生,莫要强求。”谢安师看不下去了,薛十七什么性子他最清楚。
顾江流抱着薛十七往回走,身后的余妍在怎么无礼也不能公然追上去讨说法。
“那就多谢这位公子提醒。”余妍定住神色笑笑,“本宫昨日在宫中听闻沈大人已有些许日子未上早朝。何事能让朝廷重臣在此外闲游。”
话音刚落,身边太监金辜上前小声提醒:“沈大人乃是朝中宠臣,皇后娘娘莫要失了分寸。”说完退下了,这个太监是薛正手下人,特地监督余妍。
顾江流为沈世打不平,见沈世不说话,便把薛十七放在谢安师手中而后站起身来,开口道:“皇后是一国之母应当为皇上分担难事,右相是朝廷中人不可言曰,祖上世代朝臣,身为余氏子女,光凭张嘴也办不出什么名堂。”
顾江流梳着长发,衣冠正经,特别是那张名家所出的俏脸很难让人琢磨。余妍语塞,不清楚顾江流是何人,但沈世身边的人不是高官重权就是武强者。沈世没说什么,逗着薛十七。
“皇后一介后宫女流之辈,话出口未必能收回去。后宫干政何罪之有?……”
“够了!除了朝堂,本宫与皇上平起平坐,在本宫面前无礼便是与皇上无礼,区区走狗,骑到本宫头上!”余妍再待下去就要出丑全宫了。
“沈大人,我……”顾江流对方才举动感到抱歉。
“无事打的就是他的锐气。”沈世又对身边薛十七道,“记住了,这是第一次同样也是第二次,换个娘指日可待。”
下朝,税敬瑞走到朝堂门口,想了想今日朝堂上的事,向身边姬见问道:“殿下问的净州一事姬大人可有了解?”
姬见把笏板插在腰间,摸摸头上官帽,装作在思考问题,随后唉声叹气回答:“下官一个逍遥浪子对朝廷中事本就不知,趁个机会问问我爹吧,就他最上心。”
“算了问你也没有还是去找找沈大人吧。”
这句话就像是打通了姬见的任通二脉,精神起来了,立即整好衣裳,道:“不若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们几个学文的也好讨论讨论如今战况。”
税敬瑞就差把姬见送去姬耿老爷子那了。姬见没有半点朝廷官员的气概,倒是像一个没长开的小娃娃,但全心都在当朝重臣身上,是个傻子。
沈世早已在景德殿吃好喝好,顾江流还没拿到帅令,今日专门来就为这事。
“殿下。”沈世撑着一边脸笑笑,这一笑就红了脸,那日快感不敢多想,就觉得自己是臣子,有些理所应当。
薛正拿着茶杯笑不拢嘴,问他:“干嘛?”
“你说我干嘛?”明明是寒冬沈世却觉得浑身骚热难耐,“只要是为了江流日后行战所需。”
顾江流英勇无畏应该放开让她行走沙场,薛正犹豫了一个女子在战场上不会有所作为,应声道:“嗯。”
“你嗯什么嗯?帅令给我,顺道写则圣旨给顾江流。快点。”沈世伸出手,勾了勾,“你还欠我的……”
“什么?”薛正装傻但还是没忍住笑了,沈世竟然还知道有银子这是事。
“你就当是……”薛正还想推脱。
“当是什么?我府上还等着我拿钱修池子呢。”
薛正不解,依照沈世官位发的俸禄修几个池子不在话下,不可能没有银两。便问道:“每月拨下来的银子呢?”
沈世叹口气:“不管是在行都还是远在窟山那样不是用银子维持,臣想着用一年时间把国库整顿好,减税稳众。到时候殿下只需坐在皇位上做个决定,臣子不妥自有人收拾,前朝皇帝用此方法存在百年,如其中不出差池,州央亦能如此。”
沈世为薛正考虑太多了,如今州央上下有沈世一人便可。薛正一向很有道理,立即想还债说道:“沈先生,朕……”
“算了,”沈世阻止薛正继续说下去,“臣为君想,殿下就只把帅令给我就行,让江流戍守窟山,正巧江流父亲也是位伟将,两人一同为殿下夺回前朝让出去的城池。”
“说得倒是轻巧,”是余妍踏进了景德殿的大门,“沈大人怕不是干系太多,城池在诸多武将中并未谈论,倒是沈大人关心得很。”
“殿下,”金辜走上前,“皇后娘娘下令拆了爨德殿前的亭子。”
沈世拍额头,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奢侈一回修个亭子结果被拆了起身向薛正行了礼就走。薛正想留住奈何沈世还在心疼银子,不回头看薛正一眼。
沈世出殿遇到了前来寻他的税敬瑞和姬见,二人高兴坏了可是沈世不理他两个的一阵问候。
“滚开!不许跟着我!”沈世皱眉咬牙切齿回头吼住两人前进的脚步。
税敬瑞和姬见蹙眉。
姬见:“沈大人怎么了?”
税敬瑞拉着姬见向景德殿走,说道:“肯定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惹他了。”
姬见:“去景德殿干嘛?”
税敬瑞:“报仇。”
汪玉进殿:“殿下,税臣相和姬大人到了。”
薛正招手让两人进来,行了参礼。
“两位大人所来何事啊?”
“殿下,臣是为净州而来。”合。
“净州之事沈世已想出决策,两位大人不必担心。”薛正摆摆手。
“臣还有一事,方才沈大人急匆匆的走出景德殿是为何事?”姬见忙问道。
景德殿安静了,薛正瞟了一眼余妍。两人也看看余妍瞬间明白。
“皇后无聊,在宫里转荡,把爨德殿前的亭子拆了。”薛正喝了口闷酒。
姬见不知该说什么好,税敬瑞喜欢火上浇油:“皇后不知,那座亭子是多少大臣向往之地,是沈大人心想殿下来回辛苦特地修的亭子,没成想皇后娘娘不知其意随意拆了。”
话一完,薛正有瞟了一眼余妍,薛正更不满这个皇后了,早知道接进宫是个祸患就不听沈世的话了。
薛正派人把帅令送到沈府,顾江流拿到开心极了,说了不下百遍“多谢沈大人”。
沈世完全没了兴趣,全是在想那个亭子花的银子。
税敬瑞独自一人来到沈府,沈世一脸怨气,属实把税敬瑞都笑了,但是又心疼。沈府没有下人,全靠自己找。找到沈世时,沈世坐在走廊栏杆上,发呆,眼泪流出来时,竟不知道。
税敬瑞轻手轻脚的走到沈世身后,道:“沈大人何事把你憋出汗来了?”
沈世赶忙回过神来,擦干眼泪还是心不在焉:“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堂堂沈大人也会为了一个亭子伤心成这样。”税敬瑞笑了,“你府连一个像样的下人都没有吗?”
“府上只有四人,若是税大人一心想来也拦不住。”沈世并不欢迎税敬瑞。
“沈大人没必要与我为敌,余妍坐上皇后位这件事,沈大人你瞒不过我,皇上相信你,我比他更相信你。”税敬瑞修长的手指抚上沈世脸,向后直到把沈世脸上的长发挽在耳后。
沈世将身上大氅拉了拉,转头看着那张微笑的脸,无奈道:“税敬瑞。”
“你说我听着。”
“你好烦啊。”
税敬瑞“噗呲——”一声笑出了声:“你说说我哪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