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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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定定地盯着温栩然的脸。
他在想着什么,想这个男生怎么就能有勇气去自杀?
为什么前面那几年时间,他都没有任何异样?
是因为那个老大吗?
想到老大,导师的眼中显示出了恨,看来,视频的事,肯定就是他了!
导师起身,去了学校。
在不明真相的同学们面前,导师还是那个温柔、能力非凡的导师。
同学们问着好,导师慈祥地点着头,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同学们做的毕业设计,对他们进行指导。
温栩然宿舍的老大正在隔壁的自习室“修仙”。
“你来一下。”导师把老大叫出来。
办公室。
导师关上门,笑盈盈地坐在了老大对面。
老大有点怕怕,“老师,您有事直接说。”
“好!我直接说,视频。”
面对导师的探究性眼神,老大有些茫然。
“老师,我不明白。”
“别装,我今日去警局,是你的原因。”
导师笃定的语气更是让老大心里发乱,“老师,我可能是的确知道了一些东西,但还没有到真的去警局的程度。”
导师不相信,狐疑地望着老大的眼睛,老大被他看得,没事也像有事。
老大的眼神躲闪,就被导师抓住了把柄。
“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哈哈!我早告诉你了,跟我斗,你们还嫩得很!”
老大心道不好,这便急忙去门边打算往出跑。
导师却突然一个箭步拦住他,“既然你已经招惹到我了,我不介意今晚有个新的玩物!”
导师手中的手帕捂到了老大的鼻子上,他瞬间浑身一软,失去了意识。
校园里。
有一出好戏上演:一位爱生如子的老师,背着学生去医院。
开车出了校门,导师在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老大。
“你也挺好看的嘛!温栩然没醒的这段时间,就由你来做我的晚餐吧!”
医院。
温栩然的心脏记录仪开始波动。
他的双眼仍旧紧闭,只是有了一丝意识。
他感到自己好像从九天坠落,轻飘飘、软绵绵,像一片羽毛。
在他面前,有一位高大的白衣男子,男子从虚空中踩踏着云朵,扇动着他巨大的翅膀,他殷红的曼陀罗一般令人沦陷的双眼,包裹着雪白的睫毛。
那个妖,妖冶、美丽,他对他笑了一下。
温栩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他身上的一片羽毛,轻飘飘、软绵绵,被他的新鲜的血液滋养着,徐徐地输入凉丝丝的力量。
你叫什么名字?
温栩然想。
苘君。
有一个声音回答。
苘君,真好听。
温栩然笑了。
温栩然,真好听。
那个声音也说。
温栩然笑了。
为什么总是自杀啊?那个声音问。
温栩然没有回答了,他缓缓地放空了自己,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温栩然的手指动了动。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虚晃的白。
他看东西有些不清楚,病房里的声音很大,都是来陪护的人。
只有自己,没有人陪。
用了很久,温栩然吃力地摆动自己的肩膀,侧过头,看到了挂在架子上的血包。
原来是科学救了自己,不是什么妖。
温栩然想,随后又为自己可笑的想法感到脸红。
他能感到自己身上四处都是痒酥酥的,那是他最熟悉的感觉——伤口在愈合。
只是这次伤口有点多。
他吃力地呼吸,嗓子好干,连续几天的不吃不喝,令他呼吸有些粗重,光呼吸就让他额头上渗出汗珠。
好想喝水,可是没人懂他,也没人管他。
最后还是护士进来,护士用一根带着药味的管子润他发干的嘴唇,温栩然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急忙舔舐一流而过的自来水。
恐怕他从未想过自来水有一天会如此甘甜。
护士笑着问:“你醒了?”
温栩然点点头。
好像他们进行了一次废话对话,但没关系了。
旁边的大爷,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透明的双层玻璃杯,玻璃杯里泡着丰富的八宝盖碗茶,两颗大红枣,周围围绕着七八颗艳红的枸杞,一包茶包,桂圆浮在上面,金黄的老冰糖沉在水底,升腾起融化以后的浓稠的糖汁。
一丝丝,一缕缕,很漂亮。
大爷儿女孝顺,陪护的人围了一圈。
他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吵得温栩然头痛欲裂。
能不能悄点儿的?他想。
但没人理他。
皇林小区。
这是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小区之一,变态导师就住在里面。
此刻,老大正在昏迷。
从小家境优渥、拥有来自全家的各种宠爱的他,几乎没有吃过苦,所以,在遇到导师给他的乙醚以后,他用了整整两天还没清醒。
导师坐在皮质单人沙发上,抱着拳望着床上的老大。
“咳咳……”老大醒了。
导师摆出一个可怕的微笑,起身,抚摸他的脸。
老大刚看清导师的脸,顿时就吓得全身一缩,急忙往床里面退去。
“别怕,我的……宝贝……”
他叫所有被带来的学生都叫宝贝,多么亲昵、多么熟悉,多么可笑!
老大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漆黑的眼珠像一只吸血鬼。
“你躲什么?”
导师的神情变得严肃了。
老大颤颤巍巍地回答:“你说我躲什么?!你抓我来,要做什么?!”
“你没权力质问我,”导师坐了过来,“你现在只是我的一个玩物。”
“你这样是犯法的!”老大吼道。
“犯法?犯法又如何?法,能奈我何?”
导师得意忘形,老大终于泄了气。
因为他发现,这套房子的阳台外,距离对面的另一栋楼非常遥远,而房子非常的安静,根本没有人的声音。
老大在心里飞速地运转着各种办法,但无一例外,都被他一一反驳了。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文件袋,文件袋是透明的,摆在床边的写字桌上,最上面的一张照片里,一个男孩笑着。
他很熟悉,是温栩然。
“温栩然也被你抓来过,”老大突然说,“可是他就算死,也不愿和你有一点接触。”
老大看着温栩然踩过的窗棂,窗棂上还有一点点磨损。
那是温栩然抱着必死的决心踩踏出来的痕迹。
导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所以,你想效仿他?”
老大扯出一个笑,“我不是要效仿他,我是想说,可想而知,在他心里,你是多么的恶心!”
“啪!”
一个巴掌呼在老大的脸上,他的脸顿时红了一片。
导师的力气很大。
“打我也改变不了那个事实。”老大捂住自己的脸颊。
导师的眼球变得猩红,它们几乎要鼓出来。
“啪!”
“啪!”
“啪!”
他发了疯一般,一巴掌一巴掌抡在老大的脸上,“你说改变得了改变不了?嗯?说呀!改变得了改变不了?!说!”
老大被打懵了,他的嘴角流下一道血。
“你这个疯子,恶心的疯子!”
导师咬着牙,拉开老大的衣领,“你不是说恶心吗?我就让你恶心个够!”
男人的口水沾在老大的脖子上,老大恶心地后退,却逃不掉。
“滚!滚!”老大几乎干呕起来。
男人肥厚的猪肝色的唇仍旧游走,他偶尔还起身观察老大的表情。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的表情,都一模一样,哈哈哈!”
老大直接yue了。
吐了一床,但这都比不上变态导师的恶心。
“你……继续说,越说恶心,我越兴奋……”导师抽下自己的皮带,跪坐在老大面前。
老大真的怕了,他一没有温栩然求死的决心,二没有多大的与命运抗争的勇气。
“要不你杀了我吧!”
导师笑了,笑得很可怕:“不不不,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我的宝贝,你要是听话,我只需要一个星期,过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从来不是个听话的人。”老大说。
“那我也不杀你,我上你,然后开除你,你怕不怕你的人生都因为拒绝我而变得一片灰暗?哈哈哈……”
“你还是不是人?”老大吼。
导师笑道:“这个你们清楚啊!你们都说我不是人,那就不是咯!”
他变态的情有可原,有些自暴自弃的味道。
当年的他,追求一个姑娘,因为长得丑,被姑娘说恶心,姑娘的原话是这样:“我看到你的嘴唇,就恶心,我下不了嘴,跟你恋爱,没有一点美感。”
彻底被女人伤了心,后来他追求一个男孩,男孩显露岀的鄙夷和反胃比姑娘更加明显,更加让他心痛。
他不大明白,也不太接受。
长得丑,令他的深情变成了骚扰。
明明是同样的追求,长得帅的男生硬去缠着,就是深情,他就是骚扰。
长得帅的男生强迫,人们称做强制爱,他的叫做威胁。
长得帅的男生把对方关起来,囚禁,人们称作病娇,反而喜闻乐见,到了他的身上,人们称作“变态”。
“我的人生从此灰暗,那老师你,也别想安稳!”老大到底是硬气。
但导师完全不在意,他反而很轻松,他的手轻飘飘地抚摸老大光洁的胸膛。
“那就试试看啊!”
导师打了一个电话,提供了一些什么资料。
老大的手机上打来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