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以下犯上(求枝枝,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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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到了三月,是安意辰的身子大好,也开始准备重新上朝。
但是在前一夜,是安岐差夏时来宣旨,说晋是安意辰为司史堂侍讲。
“司史堂侍讲?”是安意辰微蹙眉尖,搞不懂是安岐用意何为。
这与他之前的朝散身份简直是天差地别,虽说侍讲在翰林院体系里不算特别重要,但是算上品阶,在朝中也超越了小部分人。
“是啊世子,这可是皇上亲口说的,他说您的年龄虽说王孙公子里最小的,但是读书明史方面也该提上日头了。”
“可这……侍讲本是为皇上讲解史书,我如何担当的起?”
这话并不是他的推脱之词,这任务重之又重,他就算有再大的心,恐怕也接不住这烫手的山芋。
夏时一笑,道:“皇上还说了,这官职就当给您的一个名头。翰林院有多少人呐,这讲学的任务自然到不了您头上,您就当做闲事一桩,平时看看书喝喝茶,如往日一般就好。”
是安意辰心里冷笑,闲事一桩?是安岐当他傻吗?他才十四便当上了五品官,外面的人会怎么想他?
多半又有流言蜚语就他凭着世子的身份,等到春试结束后,又有多少落榜才子会指着允王府骂,说他是安意辰轻轻松松便平步青云?
可他接了这圣旨便不得不从,是安岐这皇位做了这么久,果真是活成老油条了。
夏时宣了旨并未急着走,反而转头对着上怀州珩,“元宵那日,上怀州珩救驾有功,皇上赏金百两,州珩公子,跪接吧。”
上怀州珩压着嘴角,不情愿地跪下接过。
待夏时走后,上怀州珩和是安意辰才得以松口气。
“公子,我总感觉夏公公来者不善。”召陵站在一边道。
上怀州珩看了他一眼,眼里表情不言而喻,“不是他来者不善,而是是安岐。”
是安意辰点点头,“是啊,是安岐突然对我们大加封赏,根本就是有意而为之。”
闻语虽不太懂朝堂之事,但现在却有众多想法,“皇上赏赐世子也就罢了,毕竟世子有身份在,别人就算怨恨也是不敢宣之于口,倒是州珩公子,免不了被戳脊梁骨。”
是安意辰轻笑,“闻语,你越来越聪明了。”
闻语说的不错。
上怀州珩一直以侍卫的身份待在允王府,可是在怎么说他都是亡国之子,留他一条命已经是让很多人不舒服,现在倒好,人家不光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百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放在别人身上,赎身的资格都够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钱到了上怀州珩手里,干什么不行?
置地买房,花钱买官,万一那日东山再起了也未可知。
不过那些人想的确实远了些,上怀州珩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以前见过比这更多的金银财宝,这一百两,他是真不稀罕。
“他这是把我们往风口浪尖上推。”上怀州珩喝了口茶说道。
“风口浪尖,水深火热……”
是安意辰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我们两个,真是印证了什么叫做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难就难在两人如今的处境,福就福在一同受了赏赐受万人唾骂。
上怀州珩眼底只有一层笑意,他低头看着茶杯,里面的茶叶舒展开来漂浮在水面上。
“我想你承福,我替你受苦。”
是安意辰眨着眼睛,没听清上怀州珩的呢喃之语,凑过去问他说什么。
上怀州珩脸上莫名一红,清清嗓子后看了眼窗外,道:“没什么……没什么,那个,喝药时间到了。”
是安意辰脸色一变,俊秀的五官缩在一起,嘴里求饶:“不要啊!”
上怀州珩偷笑:“不许不要!最后一服了,喝完就没有了。”
说罢便让闻语拿药过来。
上怀州珩步步紧逼,是安意辰连连后退。
他指着那碗药,声音颤抖:“你别过来……你,我,本世子命令你退下!”
上怀州珩失笑:“怎么这会摆起世子架子了?”
“我……本就是,我告诉你上怀州珩,你,你休想近我身!”
上怀州珩摇摇头,这药在不喝就凉了,不能在由着他胡闹。
是安意辰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走神了,一个闪身就准备跑。
“闻语召陵,抓住世子!”
是安意辰跑了空,两条胳膊被召陵和闻语抓着,实在动弹不得。
上怀州珩放下药,一条胳膊把人圈起,然后一勺一勺的喂着他喝药。
上怀州珩看他气鼓鼓的样子,于心不忍,塞了一个花生糖给他,甜味在嘴里泛滥开来,是安意辰撅撅嘴,饶了他这次的“以下犯上”。
翌日,是安意辰去上朝,还未踏进议事堂,便有诸多大臣过来对他嘘寒问暖。
是安意辰敷衍的笑了笑,即使在不情愿也得恭着,不然传出去该说他恃宠而骄了。
王归甫和徐景应声而来,看见是安意辰身边围着人,忿忿的哼了一声。
王归甫脾气大,直接擦着是安意辰的肩膀过去,他向来不把允王府放在眼里,更别说他一个世子了。
倒是徐景,眼见着王归甫走远,自己也扎人堆里凑热闹。
“世子近来身体可好?”
“好的很。”是安意辰闻声回答。
徐景点头,笑道:“世子这一病当真使我们担心,您是允王府的独子,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是安意辰暗笑一声,若是真担心,派人去看一两眼也好,还用的着在这和他扯?
“如今世子一跃而成司史堂侍讲,简直是我们司史堂的荣幸。”徐景继续巴结。
“哪里,徐大人在司史堂多年,想必吃透了一切,下官就是一个凑数的,哪里敢高攀大人。”
是安意辰这一声下官可把徐景吓得不轻,他连忙作揖:“世子折煞我了,在官职上,我确实略高于世子,但在这尊卑身份上,世子就是那天上的月亮,我就是地上的泥鳅……”
“行了行了。”是安意辰听不得这些恶心吧啦的话,一笑后开口。
“徐大人说哪里去了,您好歹是司史堂的秘书监,整个司史堂都归您管,这般诋毁自己,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还以为您德不配位呢。莫要在胡说,惹皇上生气了。”
徐景意识到自己失言,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是是是,世子殿下说的有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一同进去吧,徐大人,请!”
徐景笑笑,也跟着是安意辰说道;“世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