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看着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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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意辰的脚伤是皮肉伤,所以过了三日便能下地,第四日就准时去上朝了。
上次是安意辰对于难民的提议被是安岐采纳,已经交由司务堂去办了。
虽说朝堂之上诸臣对事安意辰私自放粮心存不满,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安置难民的方法是上举之策。
于是这两天就有人明里暗里拉拢是安意辰。
是安意辰装作不懂的样子,按兵不动。
这不光是是安屿的告诫,也是上怀州珩的。
是安意辰也明白这个道理,朝堂浑浊不堪,唯有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下朝后,是安意辰刚出了议事堂,是安意巳就把人堵住了。
“兄长这是做什么?”是安意辰神色平静地问道。
“听说前几日弟弟受伤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关心一下。”
是安意辰皮笑肉不笑,心里明知他是个笑面虎,可还是得兜着。
不过他这话听着也是恶心人,要是真关心,就该在听说他受伤后去看看,哪里用得着现在过来假惺惺。
“多谢兄长挂心,只是皮外伤罢了。”说罢,是安意辰想要越过他离开。
结果是安意巳一侧身又挡在了他身前。
是安意辰心里不满,但是并未在脸上显露出来,“兄长这是做什么?”
是安意巳笑了笑:“你好久没去我那坐坐了,今日得空,去一趟?”
是安意辰眼神冷淡,打量了几眼是安意巳,顺便揣摩他的心思。
明摆着的鸿门宴。
是安意巳像是听懂他内心言语般,笑着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是鸿门宴吧?”
是安意辰没有说话,眼睛看向远处。
“别担心,我就是发现好久没和你好好说话罢了。是安一族子嗣单薄,子辈不过五人,我只是想着兄弟间要和睦一些才好,你说呢?”
见是安意辰还没有反应,是安意巳咂咂嘴,俯身在是安意辰身侧,道:“或许,我能告诉你想要的。”
是安意辰将远处的目光收回,对上是安意巳的笑眸,紧绷的脸上有了一丝缓和。
是安意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是安意辰瞥了一眼,跟他去了宫殿。
反正在宫里,是安意巳也不能贸然动手。
是安意巳遣散了所有人,屋里只有他和是安意辰。
“王兄想要告诉我什么?”是安意辰心有疑惑,他想看看是安意巳会耍什么把戏。
是安意巳慢悠悠地笑了笑才道:“方易,死了。”
“死了?”是安意辰眉心一动,“怎么死的?”
“辰儿那么聪明,不妨猜一猜?”
是安意辰失笑,懒得搭理他,“王兄就别跟辰儿打哑谜了,难不成他的死,和你有关?”
话一出口,是安意辰明显看见是安意巳的脸色沉了一分。
是安意巳没有立即接话,眼里的情绪冷淡,连嘴角的笑都像是作秀一般的扬起。
他抿了一口茶才道:“你有几个胆子污蔑我?”
是安意辰眉眼一弯,无所谓道:“王兄怎的动气了,不是你说让我猜一猜的吗?辰儿年纪小不懂事,王兄莫要见怪。”
是安意巳用力的捏着杯子,指尖都开始泛白。
“方易的死……确实和我有关,只不过,不是我杀的。”
是安意辰看了眼身侧的小太监,小太监会意,将手里的一张纸递给是安意辰。
“这是方易的供词,你看看。”
“关于什么的供词?”
“方易以下犯上,谋害世子,被我发现他在你的药里下毒后供认不讳,所以写了这份供词。”
是安意辰缓缓打开,上面的字迹像是最新写成的,最关键的——
这不是方易的字迹。
是安意辰记忆力极好,几乎是过目不忘的地步。
上次那封协议上的字迹和现在的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是安意辰眸中暗了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为何害我?”
“他说月初给你送药时被你的婢女和下属羞辱,所以心生怨恨,想要报复你。”
“报复?”是安意辰只觉得可笑,“方易他一个奴才,无权无势的,怎敢报复?莫不是身后有什么人指使,想置我于死地吧。”
是安意巳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他既然落入了我的手里,我就会追查下去。明日,我会上报父皇,让他定夺。”
“王兄这么着急做什么,像要把这件事翻过去一样。”
是安意辰步步紧逼,不给是安意巳退路。
是安意巳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你是我的弟弟,他敢把心思动在你身上就是罪该万死,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会多关照你。”
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这会说关照,平日里指不定想什么法子来折磨他。
“也罢……”是安意辰将供词折起扔在一边,“既然方易心思不正,死了也不足为惜。”
“那是自然,以后你的药我都会亲自过问,绝不让脏东西掉进去。”
是安意辰勾起嘴角,“那就有劳王兄了,皇上若是知道王兄这般手足情深们,指不定有多感动呢。”
是安意巳笑笑没说话,目送着是安意辰离开。
“殿下,您说,他会善罢甘休吗?”一旁的小太监心急的问道。
“着急什么?”是安意巳无所谓道:“如今和这件事有关的两个人都死了,他从哪里去查……再说了,本就不管我的事。”
小太监抿了抿嘴,“您这么做会不会引火上身?那是安意辰……明显怀疑到您身上了。”
是安意巳眉眼一横,提着小太监的衣领拽到自己跟前,“怀疑又怎么样,以他现在的实力,他敢揭穿我吗?你看看他方才那个样子,就算心里和明镜一样又如何,不照样得装着吗?”
“是是是,殿下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您的掌握之中。”
是安意巳放开他的衣领,得意的笑着。
心知肚明有什么用,现在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是安意辰脚步匆匆,心里暗暗憋火,没有注意到急切赶来的上怀州珩。
直到自己的肩膀被他扣住之时才反应过来。
“州珩,你……你怎么进来了?”
上怀州珩满脸着急,不答反问:“是安意巳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
是安意辰怔愣片刻,道:“出去说。”
上了马车,是安意辰才把方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上怀州珩。
上怀州珩摸不着头脑,“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是安意辰推测道:“为了给那替死鬼方易安一个合适的死的理由。不然时间一长,大家一定会发现方易不见,那会儿在追查起来,对是安意巳是最不利的。”
“他这招倒是高明,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锅甩给了一个死人。”上怀州珩道。
“高明?我看他就是自掘坟墓,蠢的和猪一样。他以为这样我们就不会查了吗?”
“最起码他能保证我们没有证据……现在看来,只能在等合适的时机了。”
是安意辰心里有气,在座椅上锤了几拳,“真是窝囊,明知道他在和我耍心眼,我还不能明说,我想起他那张脸就恶心!”
上怀州珩急忙拉着他,劝解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慢慢来就是了。再说了,就算有直接证据又能怎样,我们也动不了他。”
这话无疑是在泼凉水,但是安意辰明白上怀州珩的用意,又再大的气也只能憋着。
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往后的日子那么多,害怕没有能报今日之仇的机会吗?
上怀州珩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在心里狠狠记了是安意巳一笔。
来日,他定让是安意巳加注在是安意辰身上的一切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