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林老师你被领导批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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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经籍有了个不得了的发现,家里那位娇贵的孕期omega好像又有心事了,明明羊穿的结果和大排畸的结果都是好的,结果他反而比羊穿结果没出来的时候更抑郁,更忧伤了。他不由想起了大学时代的一个朋友的朋友圈。
那个朋友是松华学院计算机系的,后来考研跨专业到了生物领域,有一回,程经籍半夜睡不着刷朋友圈就看见了那个朋友的深夜小日记:
“OK,fine,没事,那群小东西又死了。我猜是我今天左脚进实验室了对吧对吧对吧?要不就是我今天的白大褂里边的衬衫是黑的不开心了是吧?哈哈哈我懂我都懂。拜托,我没事的,哈哈哈。”
那条朋友圈只公开存在了三分钟,后来也不知道是被删掉了还是隐藏起来了,但三分钟已经足够程经籍把它从头看到尾了,而且由于实在是太好笑程经籍至今记忆犹新。
就因为想起了那个朋友的悲惨经历,程经籍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又干了什么惹林说文恼火的事情,他设想了包括自己换了一个口味牙膏在内的各种原因,并且旁敲侧击地试探林说文,结果他发现林说文就连对他阴阳怪气地心思都没有了。
能有什么事让林说文不再对他阴阳怪气,还经常一个人坐在窗口抚着肚子放空发呆,甚至连学生的邮件堆积成山了也不去回?这能是什么事?这必定是大事啊!
再三考虑下,程经籍趁着医院午休的时候,拉下脸私下去找了方慈诠打听消息。
方慈诠对于患者家属的来访感到十分诧异,吓得连饭都吃不下了。就怔怔地看着程经籍,吞吞吐吐地问他:“干,干什么?我跟你,没那么熟吧?”
程经籍特别诚恳的掏出一瓶可乐,并说明了来意。方慈诠听后眯着眼盯了程经籍好一会儿,而后就坐直了身子,鄙夷道:“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啊,不是,一般来说不应该是我们医生向你们家属询问患者状况吗?到你这怎么还反过来了。我就是个医生,一个月才跟他见几回?你指望我知道他有什么心事?”
程经籍严肃起来:“话不能这么说,我是怕他背着我做产检然后又出了什么事,他又不告诉我或者他打算告诉我我又没接到他电话,这不就想到方医生您了嘛。”
方慈诠“哼哼”冷笑两声,舞着筷子赶人:“去去去,拍什么马屁,我还是习惯你桀骜不驯的样子。你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他最近产检你都在,报告也都发你邮箱了一份。真好笑,什么alpha啊,连自己omega想什么都不知道。”
程经籍在方慈诠这里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可以排除是小崽子出问题了,那么,是学校里的事?
说干就干,程经籍反手就联系了他在南秦的几个学生人脉,这时他就十分感谢他记忆回到十八岁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的社牛行为让他结识了不少南秦的学生,而这些学生现在全部长成了他在南秦“监视”林说文的眼线。
他在工作前给几个学生群发了消息,并咬牙给他们一个人发了一百块钱红包做封口费,中午下班的时候收到了一堆没用的情报。在学生的眼里,林说文最近确实心情不好,上课也没什么激情,但是也没人知道为什么,就连号称“百事通”的高思修都只说了一个可能性。
上次学院例会的时候,林说文被校领导稍微批评了一下,原因是他经常拿学校的设备和校园网在午休时间给学生们放电影和动漫,学校希望他稍微注意一下。
程经籍怎么想也觉得林老师不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抑郁,但是转念一想,谁知道孕期omega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于是,他喝了瓶雪碧给自己壮了个胆,然后给林说文发消息问:
“林老师,你,是不是被领导批评了?”
林说文上次给他回消息还是三天前,程经籍本来也对他现在会回消息没报太大希望,然而,人常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林说文这回先给他回了个“?”,而后又发来了一句“不要和我的学生打听我的事。”
而在南秦大学的教室里,正走到教室门口的高思修觉得脊背一凉,僵硬地转过头,只见他亲爱的林老师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他瞬间就明白了一切,一个滑跪到林说文面前,并主动上交了聊天记录以及一百块钱赃款。
“林老师饶命,是你家alpha威逼利诱我的,老师你明鉴。”
林说文:“……你起来。”
秦舒慢吞吞地走过来,满脸嫌弃地把高思修拽起,林说文握着高思修的手机把聊天记录大略地看了一遍,什么也没说就把手机还给了主人。
程经籍下午下班回家,晚饭时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直到睡前他们睡前例行咬完脖子,林说文整个人瘫在他怀里的时候,林说文主动和他说话了。
“我没什么大事,你不用再到处打听。我没事,孩子也没事。”
林说文在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向来都不委婉,程经籍也习惯了,捏着他的肩忸怩地说:
“我说我只是单纯地关心你们,你信不信?”
“信。”林说文将手在床上一撑,做起来,扭了扭脖子,疲惫地说道:“别担心,没什么事,好了,挺晚了,睡吧。”
林说文话是这么说,但是后来的几天也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是他又很欲盖弥彰的,在程经籍看向他的时候扯一下嘴角。每当这时候程经籍就想向林说文证明自己的智商还是在平均水平以上的。
程经籍白天大多不在家,下午下班回来的时候经常撞见谷雨,他真是好笑他这个妈,前两个月神龙不见首尾,现在又是哪哪都是她。
程经籍撞见的谷雨大多在拉着林说文聊天,主要是谷雨在说,林说文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程经籍一进门,谁都没说什么他就捂着耳朵自觉上楼了。
程经籍有想过林说文的愁思可能跟谷雨有关,但他每次只能听到零星的几点话还都是聊家常的话,实在不好猜是因为什么。他也想着旁敲侧击地问问林说文,但一提起林说文就睡觉,他也没办法了。
有天下午,程经籍照常下班回家,打开门毫不意外地看见了自己亲妈,他两指堵住耳朵,吊儿郎当地哼着歌准备回避,然而,今天他被谷雨叫住了。
“程经籍,过来。”
程经籍一个转身,二流子一样往谷雨坐着的沙发的扶手上一坐,问:“喳,老佛爷有何吩咐?”
谷雨就见不得他这样子,穿着七厘米高跟鞋的脚直接踩上了程经籍那只踩着拖鞋的左脚。程经籍痛,但在谷雨寒冷的目光中又不能表情失控得尖叫。
“天天不着调的。我问问你,你想过你们的孩子名字吗?”
程经籍的眉毛挑了一下,抱起手臂说:“这么重大的任务啊……我不行,我的水平有目共睹啊,我不起,你们爱谁起谁起。”
“烂泥扶不上墙。”谷雨轻蔑地白了一眼,伸手赶人:“滚滚滚,要你什么用?”
程经籍不多说,跳下沙发就跑了,上楼的时候他又听见谷雨问林说文:
“你呢?你也没想过吗?小名都没有?”
林说文还是那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还小,不急。”
程经籍自鼻腔中发出一声轻笑,而后开门进了书房。他知道林说文管那小崽子叫“阿yu”,究竟是哪个“yu”他也没问。程经籍有点奇怪,林说文在谷雨面前总是表现得对那小崽子不上心。
日子又在一天天地过着,林说文的愁思在六月的一天忽然消失了,程经籍对那天发生了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看了日历也就发现是高考的前一天。
大学老师对高考也那么上心吗?
林说文心情好,睡前程经籍就试着和林说文多聊了两句,自那天谷雨提起小崽子的名字后他就一直好奇林说文嘴里的“阿yu”是哪个“yu”,今天正好壮着胆子问一问。
林说文听见程经籍问他“阿yu”也是愣了一下,程经籍得了三分颜色就开起了染坊,调笑道:
“我俩一个房子的,这房子不包外边的院子也就两百平,你偷偷喊那么多次还指望我听不见?”
omega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眼帘立即就垂了下来:“没有哪个具体的yu,就是一个发音而已。”
“他以后大名带yu吗?跟我说说,我不告诉我妈,保证。”
“不知道,瞎叫的。”林说文又不乐意跟他聊了,打了个瞌睡,拉上被子又先他一步睡下了。
程经籍能怎么办?他又不会读心术。只能抱着遗憾躺下,睡前把他知道的那几个“yu”全都过了一遍。
第二天是高考,天气不算太好,各大报纸社交软件的头条都是高考,而有一群人被拷上了银镯子,其中包括,曲光潋。
程经籍这个好不容易得到假期休息的当然是不知道也见不到曲光潋被押送时的不甘和狠毒,但林说文见到了。
曲光潋想要在入狱前见林说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