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梓童38(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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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为何父皇被你医治之后越治越病!你这太医真是胆大包天,还是有人吩咐你这么做!”还不等太子说话,殷行解已经迫不及待想给林见微扣上谋害皇帝的帽子。
他要把自己摘出去,还要让殷行舟背上罪名!
皇帝寝宫的禁军在听到这句话后也握紧了手中兵器,似在响应殷行解,一旦太子被扣上罪名,他们就会即刻动手。
箫贵妃又是一声啼哭,扑在皇帝身上,“陛下,你醒醒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要害你。你前几日还说身子好些能多批着奏折,如今就……”
“母妃,你这是何意?”殷行解与箫贵妃一唱一和,“你可是知道什么?你莫要怕,儿子在这,儿子虽然无能,但也要拼尽全力保护您与父皇。”
别说,殷行解能力不行,演技不错。箫贵妃久居深宫,别的不懂,演技也是登峰造极。
如今这皇室,二皇子平庸,谁都不会都想他。大皇子被皇帝厌弃就不得入宫,若是谋害,唯一有能力伴驾的,只有殷行舟。
此时不少宫妃太监悄悄看向殷行舟,一时殿没落针可闻。
宫人战战兢兢,禁军持械列阵。
一时殷行舟身边竟是禁军围困,插翅难飞。
“父皇还没死呢,大皇子就这么迫不及待吗?禁军一向以皇帝令出生入死,何时受命于大皇子了!”
“呵,三弟,都说你聪慧,如今这形势还看不出来吗?”如今禁军首领归顺他殷行解,宫中诸大夫如今认也得认,不认也由不得他们。
“三弟,而今大哥说你谋害父皇,你就是谋害父皇。”果然折柳先生说的是对的,手中有了兵权就有了一半江山!
宫中侍疾的王公大臣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皇子如今手底下有禁军,太子一死,二皇子不堪大任,这天下除了是大皇子的还能是谁的?
只是,“大皇子这是要行谋逆之事?恕老臣不敢苟同,今日老臣就算碰死在这金殿之内,也是该太子继正统!”
“崔大人,你要非如此那本皇子也不拦你。”殷行解早就不拿那些反对自己的迂腐臣子当成自己的臣下。“崔大人往后看看,谁家臣子如你一般不识时务。”
他还做出请的手势,眉目间颇为春风得意,大袖一摆道∶“今日,若这金柱碰不死崔大人,本皇子必定让人代劳。”
身后千百禁军齐齐待受殿外,听到殷行解的话手中长剑皆出鞘。
“放肆!”
“你逼害忠良,不敬君上。下不能团结兄弟,上不能立身修德。无圣旨继位名不正,无国师认同言不顺!”上上下下无德无才,如何承继大统。
殷行舟不懂老皇帝宠他什么,但没关系,如今老皇帝的命在自己手上。
殷行解没能力,但有句话没错,谋害皇帝确是他做。只不过他才不会用下毒这种落人口舌的手段。他不过是给殷行解开了个口子,让他的毒能到箫贵妃手上,
再到皇帝口中。
林见微是自己送进宫的,他的医术没错,按摩穴位能让人强身健体,激发潜力。
可惜老皇帝哪还有什么潜力,他所有生机被全部用来消耗毒素,一拥而上,分毫不差。本就行将就木的老皇帝自然活不过三月。
殷行舟立身之处,本无兵士,如今依旧没有。但大殿内却突然从出来一队队兵士。
正是城安军——由刑部尚书带领,绞杀内贼。
“你,你们从哪冒出来的?”殷行解震惊的看向刑部尚书身边的折柳。
“你,你为何……”他反复回身似乎想证明折柳先生跟在自己身后,面前这个只是假货。
可惜,这位力不胜任又贪得无厌的大皇子唯一真心信赖仰仗的谋士也是他人一手安排。
从无真心。
殷行舟想了想道∶“自然是父皇安排的。”
殷行解就算不信,但如今他的心意还重要吗?老皇帝的心意还重要吗?折柳为他做事多年,劳苦功高,自己怎么也得给他个光明正大的出处。
“是吧,父皇?”
“你,胡说什么,父皇明明……”
床榻上的皇帝回光返照一般拉住箫贵妃的衣袖,他使尽全身力气,伸手仿佛要掐住箫贵妃的脖子。
“毒,妇!”
是那盘白玉糖方糕!朕之蜜糖亦是砒霜!
“朕待你们……不薄!逆子,逆子!”
皇帝突然想过来,挣凸着眼睛,在瘦削病弱的腮旁格外狰狞。
一时竟镇住了所有朝臣,“陛下万安!”
陛下已向幽冥万安。
梁朝83年,皇帝殷明新驾崩,谥号梁平帝。在位二十三年,死于宠妃贵妃箫氏与其子解毒杀。
青史之上,称朱砂毒祸,为太子平。
同年,新帝即位,改国号昭明。
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彻梁朝皇宫,传遍梁朝土地,新帝祭祖祠,拜先人,登高台,传帝业。
皇宫一片大红色,白日里明黄龙袍的殷行舟晚间屏退众人,一个人跑到从前的太子府,翻墙进去了。
原本太子府的下人如今都去了宫里,现在这里倒格外清净。
不过被殷行舟一身红衣衬的热闹了起来。大红的衣衫,肩带头冠皆由鲛珠装饰,绣金的龙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颈项上羊脂白玉做的项圈竟还没他肌肤莹白,下头坠着的铃铛随着跑动的动作叮当作响,当真富贵已极,欢快已极。
“宴哥哥!”
只剩枝干的梅树下有一人执剑品茗,与往常别无二致。然身上却着红袍,与平常又半分不像。
如同填补了空白的枝干,红梅般绽放。
他从未点破,却好似从一开始就明白。明白殷行舟的情谊,明白又纵容,纵容殷行舟,又纵容自己。
红衣红冠,他都知晓,知晓其真心爱慕,想连理成双。又知晓其胆怯,不敢言明,不敢出口,不敢接受拒绝。
殷行舟呆愣了一瞬间,之后突然一个脚底发力,朝着云宴跳了过去。
被稳稳接住,接在怀里。
春风人间,红梅冬雪,他把凡尘拥入怀中。这一刻,尘念满心。
这一刻,他才入世。
红烛帐暖,衣裳下还盖着一对碧蓝的小铃铛,扯的人既痛又乐。和颈项上那一颗一起响了一夜。
第二日天明破晓,殷行舟趴在床上看云宴习练剑招,内心感叹果然是修真之人,体力不是一般的好。
感觉昨夜根本不是宴哥哥的极限。
“宴哥哥,我有礼物要给你。”差点忘了,昨日尽顾着高兴。
他把历代皇帝送给皇后的玉如意带来了,还有他亲自做的玉腰带。虽说只有玉石上的雕刻是他做的,但,也是他亲手做的没错。
他是真不会缝制衣服。
虽说一些凡尘俗物总不可能比修界的东西好,但这两样东西在大梁朝还是有些寓意的。
那玉如意大梁皇朝代代相传自不必说,腰带的话,是民间有这么个风俗,给心爱之人送腰带。
“你喜欢吗?”殷行舟黏着云宴,桃花眼中有星河坠落。
“喜欢。”云宴揉揉殷行舟顺滑乌黑的长发,又重复了一遍,“喜欢。”
人和礼物都喜欢。
殷行舟虽说不想走,却也不能不走。他要想办法光明正大的让宴哥哥成为他的皇后,做他的梓童。
梁朝男妃确实有迹可循,却从无男皇后。尤其宴哥哥是国师。他便是破了祖制背上骂名也可无视,但宴哥哥光风霁月,冰雪一样的人如何能为人诟病。
何况也不能在新帝刚即位时旷朝。
殷行舟换好衣物便离开了,只是走前觉得仿佛忘了件事。临到宫门前才想起来他忘记和宴哥哥讨剑符了。
他如今成了皇帝,往后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在想遇到危险也是不易。
其实那剑符从离开道观之后就渐渐成了他当做宴哥哥一直在身边的寄托。现在回去要也来不及,也不过一个早朝的时候,罢了。
新帝登基第一个早朝,无非就是解决前朝旧事,封赏功臣,减免赋税以昭示新帝即位仁爱百姓。并无真正议事。
不过就算这些下朝也不早。
他与宴哥哥昨夜才初尝滋味,自然还想多黏着些,可惜有些人就是不遂殷行舟的愿。
天牢里传来消息,说是殷行解想要在见他一面,他本不欲搭理,他们两人哪来的需要再见一面的情谊。
但传话的人说是殷行解手中有先皇后的遗物,他母后崩逝后他还小又不得老皇帝宠爱。许多东西都被箫贵妃霸占了去。
殷行解所说,未必是假。左不过是去看看,他周围还有这许多人还能出事不成。
昔日风光无限的大皇子如今关在脏兮兮的牢房里,狱卒看着,等死的恐惧压着。吃不饱穿不暖,才几日过去,就长了白发。
“折柳呢?”看见殷行舟来,大皇子呲着牙,像是濒死的动物最后的哀嚎。“他不敢来吗,这个叛徒!”
“叛徒?你想多了,他的主子只有我一个,从来没背叛过。”殷行舟看着这个长久以来抢夺自己东西的人,成为自己的阶下囚,心情是不错的。
他从不讲殷行解当成对手,若不是老皇帝用帝位施压,殷行解根本没有能力为难他多年。
“还记得五柳山庄吗?当初被你按上谋逆罪名满庄处死,其实不过是你为了培养学堂势力,故意打击罢了。
五柳山庄一十三人全部斩首,庄主女儿不知所踪,大弟子被人所救。
折柳就是那位大弟子,我就是救他的人。你杀了他恩师,亲人,还指望他效忠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