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梓童35(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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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摇的金缕梅洒落在皇宫的檐角上,打扫的纤尘不染的庭院甬路。
箫贵妃正拎着食盒前往金銮殿,后头是浩浩荡荡的贵妃仪仗。她正了正领口的八宝璎珞,让仪仗队等在后面,外头的太监通传后,她才婷婷袅袅的进去。
让贴身侍女把把糕点呈了上去。
“陛下尝尝,臣妾记的您最爱吃臣妾做的白玉糖方糕了。”
皇帝本还在气头上不想理箫贵妃,但一抬眼就瞧见疼爱了半辈子的宠妃眼含担忧胆怯和十足的歉意,身子都清瘦了几分,终究心头不忍。
白玉糖方糕依旧是从前味道,甜而不腻,爽口弹牙。到教皇帝想起许多从前来,箫贵妃曾经也是他属意的正妃。
“多谢皇上还愿见臣妾。”箫贵妃的声音一如往昔,婉转动听,曾经箫妃歌喉也是名传京城。只是如今更添哽咽。
皇帝叹息一声,“好好管管行解,被惯的不成样子。”
箫贵妃连忙应是,眼眶红红的,我见犹怜。心中却不以为然,只是在看了皇帝一眼便起身告辞。
便是这样让人同情,心中怜悯,想要给儿子求情,却偏偏不敢开口,不愿他在夫妻情面和朝堂大臣之间难做。
皇帝最吃这一套,箫贵妃早就驾轻就熟,不出七日,皇帝还会来看他。
箫贵妃一面得意自己把持皇帝心意,一面又有些胆怯所做之事。她又看了一眼丫鬟送出去的糖糕,想着只是些让人容易昏睡的药,应该没什么大碍。
皇帝见箫贵妃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得劲。平日属她最会撒娇卖痴,也最不怕朕。
一时有些疑惑,“朕不曾岢待她啊?”就算生气老大做的那些糊涂事,自己也不曾重责过箫贵妃。
怎么一副受了委屈也不敢言的样子。
他身旁的大太监道∶“贵妃或许是担忧大皇子,都说母子连心,大皇子过的不好,贵妃自然也开心不起来。而且这宫里总是拜高踩低的,或许就有些不长眼的人以为大皇子一时做错了事,连带着贵妃也不受宠了。”
这大太监是个人精,他是不知道殷行解以后还能不能复宠,毕竟这可是觊觎皇位,真真正正正经皇帝可还活着呢。
就算龙椅上的这位有意培养大皇子,也是存了这个心思,但他可以这么想,皇子却不能。
所以,他既为箫贵妃求情,又说大皇子的确错了。将来不论大皇子有没有福气,他都对新帝有交代。
大太监转移了这个死亡话题,提醒皇帝,“陛下,太医来为您请平安脉了。”
“宣。”
“臣林见微参见陛下。”
“嗯。”
皇帝本想闭目假寐,却发现来给自己请平安脉的不是从前的梁太医,掀开眼皮道∶“梁太医呢?”
“回陛下,师父家中有重孙出生,昨日特意请了假,叫微臣来替他给陛下请平安脉。”
“哦。”皇帝应一声,脑子里似乎是有这么件事。一时心血来潮,又和林见微聊了几句。
“你师父不错,就是守成,用的药见效太慢,朕总觉得身子好不利索,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回陛下,陛下身体无大碍,只是积年旧疾。师父知汤药,是臣的引路人。依臣看,不如在喝药的同时在配上针灸按摩,可以使身体更加放松。”
皇帝应了声,本想挥手让林见微下去。但等新太医说自己家有家传针灸推拿之术,可缓解身体酸软乏力,使肌肉强健。
皇帝想起自己因为体力不支许久不曾转下整个御花园,也许久不曾和箫贵妃,自己各宫妃子……
若是自己还能和曾经一般身体康健有力,说不定还能再添一个皇子。
老大是不行了,老二也看不出什么谋略,他是绝不会让老三登基的。
他那个胆大妄为的娘忤逆朕,她的皇子也不懂事不听话,处处和朕作对。
想到此,皇帝开口,“你家是……”
“家父曾是御前御医林桓。”
“不错,朕记得他。”这人皇帝还真记得,不过年老体衰自请出宫了,“以后你和你师父一样日日来为朕请平安脉。”
“是,多谢陛下。”
…………
东去春来,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萧索的大皇子府也渐渐恢复生机。
似乎枯木逢春,就连听见有人说他在后宫有个得宠的母妃就是运气好,觊觎皇位这样杀头的罪都轻拿轻放。殷行解都不予理会。
他心中此时最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一间不大的小屋子里,和富丽堂皇的大皇子府格格不入,此时却有大皇子紧张兮兮的脸。
他咽了口唾沫,身上有些发冷。“折柳,真要这么做吗?”
“殿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羽林军已经贿赂也布置好了,贵妃更是让皇帝已经服了三个多月的毒药,各种好处也都许出去了。
的确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由不得殷行解不做了。
“何况,大将军即将回来,他是太子亲舅,手中有最大的军权,他若回来,岂不生变故,殿下您要早下决断。”
“到时候说不准就是太子登基了!”
本还有些犹豫的殷行解一听这话,也狠下心来,想着他就算夺位会养着父皇,父皇年纪大了,身体不行,日后他继位不也是如此。
若是殷行舟上位,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殷行解接下来和折柳密谋的话,完整无缺的出现在了殷行舟的案头。虽有细处不同,但大体与他设想的无碍。
折柳本就是他的人,这个人,这件事都是他安排好的。大皇子如果不谋逆,他如何举兵讨贼,如何出皇帝不意登基继位。
在毒害老皇帝这件事上,他可是还特意帮了殷行解一把。
最近他把府里又清肃了一次,府里被塞进来的几个侍妾也安分,都是聪明人,自己不会宠幸她们,但日后封赏,富贵,母族,好处,他都会给。
就算不安分,他有的是手段让她们安分。不过她们也算无辜,自己也不会赶尽杀绝。
只是这件事上,不论如何设想,如何安排,如何清楚自己绝对不会对不起宴哥哥,心中终究觉得愧对宴哥哥。
不论私底下他和宴哥哥如何亲密,在世人眼中,国师风清月朗,何时有过男女之情,更何况是男男之情。他这个太子,却是有妃有妾,享尽齐人之福。
外头的红梅秃秃的,如今天地回暖,梅花早就落了,该是迎春的花期了。
到迎花神的日子了。是春节后第一个阖家团圆好日子,大日子。(异世界还没有元宵。)
殷行舟虽说思虑许多,但还是一大早就让人备下了晚宴酒水,宴哥哥继任国师后愈发繁忙,有日子没回来了。
整理天下道观,认清龙脉所在,还要降妖除魔等等琐事。明明最是厌烦这些杂事,如今却不得不做了。
不过,殷行舟没想到宴哥哥还没回来,傍晚时分太子府倒是来了个稀客。
二皇子的母妃淑妃。
殷行舟虽不知缘由,一个宫妃,还是正儿八经有位有分的妃子,为何傍晚来皇子府中。而且看其身上的丫鬟打扮,就知其必定不是光明正大出来的。
不过,自己从前倒是小看了她,能悄无声息从宫里出来,岂会没有人脉本事。
只是对淑妃,在不算遥远的记忆中,在母后离开后,这是少有未曾对自己落井下石的妃子,所以,淑妃若不主动与他作对,自己也不会为难她。
两人互相行过一礼后,淑妃并没有拉家常,或是说什么拉关系的话,反而开门见山道∶“太子,我与之之都不会与您争什么,但请太子顾念一二情分,心想事成之后让我与之之享母子天伦。”
之之就是二皇子,殷行之。
在殷行舟印象中,淑妃其实是克己守礼,规行矩步的一个人,与如今这般洒脱的模样是有出入的。
是很大的出入!
不过谁还不能带个面具了,他在宴哥哥面前讨巧卖乖的面孔可从来不出现在别处。这面具,无非就是自愿或被迫罢了。
不过他对淑妃为何前后不一没有兴趣,他只在乎淑妃能承诺自己什么好处。
宫门落锁前,淑妃踩着点离开。殷行舟本想让管家送送她,不过被拒绝了。她既能出来,估计也有人脉手段回去。
殷行舟并不纠结,他现在更想知道宴哥哥为什么还没回来,菜都要凉了!
外头无星无月,梅花也秃了,太子府是有花园,但殷行舟现下只想待在他给云宴建的剑阁中。
闷闷的,定是没风的缘故。
云宴还没回来,殷行舟先喝醉了。醉醺醺的趴在桌上,快睡着时,突然觉得身子被碰了一下。
像在试探他有没有醒一般,大约是管家见他醉酒又昏睡不放心他吧。但他并不想动,喝了酒,头脑不清醒,手也随意乱挥,想赶走管家却总落不到实处。
还是那人自己贴上来,才碰到有些微凉的皮肤。
殷行舟不耐道∶“别动,我没醉。宴哥哥回来没,我还要等宴哥哥……”
“宴哥哥,坏人……好久不理我,他不喜欢我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