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濯染1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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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程染,是M市A大经管系毕业的研究生,一个有伴侣的omage。他叫沈濯,是M市最大公司LZ的总裁,我的Alpha;我们结婚了,没有婚礼,没有通知任何人,单单领了一张结婚证,原因是他不爱我,他有喜欢的人,和我结婚也只是因为我和他喜欢的人的性息素相似度最高罢了……
    (叮铃铃叮铃铃)
    我已经忘了这是我打给他的第几个电话,当电话被接起的那一刻我非常开心,连忙问道:“是沈濯吗?”
    “程染你今天发什么疯!我说过了别打扰我!”对方恼怒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我生怕他立马就挂断了电话,连忙说:“我,我就想问你今晚会,会回来不?”想好的话语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不会,照样不用等我,挂了。”对方不耐烦的说道。
    “我……”还没说出口对方便挂了电话。
    我独自坐在沙发上,空荡荡的房间格外安静,用手擦拭着泪花小声嘀咕:“明明着几年都习惯了,明明知道结果我还去打扰他,被说了还忍不住掉眼泪,我可真矫情。”
    我拿起手边放着的医院诊断报告,仅仅两张报告单在我手中十分沉重,两个确诊格外明显,最近用的是黑体还加粗放大了——确诊怀孕十三周,确诊癌症晚期。
    我看这手中的报告单,不自主的方下了癌症那张自言自语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要当爸爸了”我撇了一眼脚边的报告单继续说道:“并且最多五个月,你就不会再见到我了,也不会有人打扰你了,你可以和你喜欢的Omega永远一起了。”
    越说越难受,我想喝水便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水杯,却碰到了杯口,顿时水杯摔下来茶几,掉了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知道杯子碎了。
    我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弯腰把大部分的玻璃收拾了,拿扫把把地上的玻璃渣收拾好了之后又拿抹布把流了一地的水擦干,我拿起报告单走去了卧室。
    我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划破了,鲜红的血在雪白的纸上格外刺眼,哪怕只有一点点,我简单的止住了血,搬起来书桌上的电脑,把报告单藏在了电脑底下,我不怕他会找到,毕竟他不爱我更不会在我的房间里停留,每次回来都是为了和我做,做完也就直接离开,我就算把报告单放在桌子上他都可能不会看一眼,做完这些我额头上已经有了少许汗水。
    我平躺在床上,摸着还未凸起的小腹道:“你这小家伙可真安静,要不是去了趟医院我的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呢,你是不是心疼爸爸了,爸爸没事,只是爸爸应该不能陪你一起长大了……”我并不害怕死亡,只是伤心没法陪着小家伙,不知不觉我睡着了,今上午在医院发生的事却在我脑海回荡。
    上午在医院医生十分认真的看着我说:“程先生,你的资料上写到你是已婚Omega,所以您的伴侣今天也没陪你来了吗?”我愣了一下,回道:“他,他太忙了,没来。”见状医生又问:“那你的家人来了吗?”我的心已经悬起来了,紧张的不行“没有,他们已经去世了。”这是真的我的两个父亲都因为癌症去世,而沈濯的父母则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医生的愣了一下,目光柔和下了说:“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但这是我的义务我必须确保这件事能不说就不和你说。”我很疑惑但是也已经确定我应该是生病了,还很严重。
    “没事的,没事。”我摇着头说。医生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坐吧,站久了您也累了。”
    “啊,好。”见我坐下后医生继续说:“因为你的伴侣没来,这件事就只能和你说了,程先生,您的情况比较特殊,通过检查我们发现你怀孕了。”我惊讶了一声:“什么!医生你确定没有检查错误?”
    “并没有”医生平淡的说。我从没想过我能怀孕,每次和他做完我都会吃避孕药,不是我不想要孩子,只是他说过有关我的他都不喜欢还十分讨厌。
    医生面露难色说:“程先生还有一件事,就是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就是这件事本应该和你的伴侣或者家人说的,但你是一个人来的也就只有和你自己说了,三天前你说胃不舒服,想吐,头晕,浑身无力等,我先让您去了肠胃科,其中有一项检查是胃镜检查,这一项的结果是胃癌晚期,这里是两个结果,你看看吧。”
    我平淡的接过,看着手中的两张纸说了句:“我如果接受治疗,对小家伙是否会有影响?”医生回答道:“接受治疗对在肚子里的婴儿还是有些许影响。”医生说完我就立马回复说:“那我不治疗了。”
    “什么?!”医生也许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回答,他惊讶的说道:“你,你怎么能。”“医生你先等等听我说”我打断他说:“我的两个父亲就是因为癌症去世的,很痛苦,真的很痛苦,而且我已经到了晚期,就算治疗也应该治不好了。”我苦笑一声,看着医生十分认真的说:“我并不害怕死亡,所以医生我不接受治疗,能否坚持到小家伙出生。”
    医生叹了口气说:“以你的情况最多能坚持五个月,胎儿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可都说十月怀胎,你……,可要是你……”医生见我摇头也就没有在说下去了。
    “也就是在八个月的我就要把他生下来,对吗?”我看着医生说,医生点了点头说:“是的,但是顺产应该不行了,只能刨腹产,但但以你那时的情况,活下来的几率很低很低。”
    我站起身对医生鞠了一躬说:“谢谢你了,现在有件事要麻烦你了。”医生连忙把我扶起说:“你说,你说,你现在是病人,而且你的身体非常脆弱,有一些指标都没有到达正常值。”“就是,就是还请你现在准备一份器官捐赠合同,我做手术那天要是没有活着。”我停了一下自嘲道:“应该也不会活着了,我想把我所有未被癌变的器官全捐出去给那些有需求的人。”
    医生看着我问道:“是所有的未癌变的器官吗?”我点头说“对。”
    “可是你不用跟他商量一下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也许都要离婚了,商量什么?”我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取完器官后就直接把我的尸体火化,然后等会我会把他的电话写在合同上,他要是不要我的骨灰,你能帮我把它撒入大海不?孩子他应该会来接。”
    医生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很低,过去了一两分钟后医生眼底流露出悲伤道:“我帮你,但是你真的不考虑治疗吗?”
    “不了,对孩子不好。”
    医生还想说些什么,可说摇了摇头道“你真的很爱这个孩子。”
    我十分难过的说:“就算很爱他,但是也没法陪他度过一个开心的童年,没法看着他长大,不是吗?”
    医生看着我说:“我们去拟合同吧,不过我向你保证,等孩子出生那天,我们将给孩子做最全面的检查,一旦发现有问题,你的器官将第一时间用于救治,可以吗?”我点头道:“可以,谢谢了,医生你考虑的很周全。”
    我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签完的合同,当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手上只有装有两张报告单的文件袋,合同我留在了医院,上面有我亲自签的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之后的一个多月沈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但我知道他在哪里,毕竟四个月前,他就是被那个人送他回来的,也许是看到我在,不然他应该都会在家里过夜了吧,他叫杨寒,是沈濯的爱人,我所替代的人。
    我明白他俩的感情,要不是在大三的时候杨寒出国留学,我也许连替代他的机会都没有,我与杨寒的性息素相似度高达90%,这是一个极高的数字,就因为这个数字我结婚了,沈濯当时找我结婚我时候,我天真的以为他知道真相了,可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那是五年前一个安静的下午,那时我正值大二,我正坐在学校对面的7号咖啡厅里,右手边放着一杯咖啡,我正奋笔疾书不应该是奋手疾敲着我当天晚上要上交的报告单,沈濯走进来,抓着我的手腕将我从椅子上整个提起,让我不得不抬头看着他
    “和我结婚。”这是他进来后的第一句话,接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拽进了车,向民政局奔去,我已经忘记了反抗,在他说出和他结婚这四个字的时候,我的大脑就已经停止了思考,像一个人偶一样任他摆布。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根本不相信我就这么和沈濯结了婚,可是我还没有从“我已经结婚了。”这一条消息中走出来,就被淋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从皮肤到神经,冷到我的心都减缓了跳动的频率,我努力的在脑海中拼凑着沈濯刚刚的话语,可是耳边有响起来,我缓缓转头看向沈濯,只见他冷笑道:
    “呵,没听见,那好我就再说一遍,你只是个替代品,别想得到我的真心。”
    我心碎了,碎的一塌糊涂,眼泪模糊了视线,我吐出一口气说道:
    “那,那为什么是我,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是我呢?”
    他向车走去,边走边说:
    “因为你和他的性息素相似度高达90%,你是学经济的,你应该知道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他坐上车,关上门扬长而去,只留我一个人在这个路边吹着风,十月微风,算不上多么凉爽,可我还是觉得它像冰冷的刀子一样划破我的皮肤,刺穿了我的心脏,之后他没有公布我的存在……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应该是起猛了加上低血糖,我的眼前发黑,头也昏昏沉沉了一会,我小声嘀咕:“怎么有是那一件事,我就这么放不下吗?”说完我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糖罐,拿出一颗,剥开纸,放进嘴里,一个月前的检查过后,我加了医生的微信,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王琦,他还有一个男朋友和他一样是个beta,但是他们很相爱,”这才是爱情啊”我在心里想着,王医生给了我很多注意事项,还说我的身体十分虚弱,怀孕加胃癌会使我出现许多的病症,比如低血糖……我等自己适应了就下了床,看了看时间,早上九点,我向厨房走去准备开始做早餐,边走边说:“这一觉睡得挺久的……”
    一碗小米粥,两个鸡蛋就潦草打发了早餐,反正最后还是会吐出来,可有什么办法,为了孩子我还是坚持着每天都吃点。吃完早餐我回到卧室就打开电脑,提交了辞职书,我在心里”应该会通过吧。”
    我毕业后想帮他的忙,就用我已经去世了的双胞胎弟弟的身份在他公司上班,两年年中我写的报告被他表扬过不下十次,我在提交入职申请的时候写了我有社交恐惧症,没有想到因为我的学历高,公司把我破格录取了,所以我从未去过公司,没人知道我的样貌,他们只知道有一位叫林清,我写报告是不是会忘记吃饭,自从知道自己的报告被他表扬了,就更是如此,后来还出现了胃病,可我并没有去治疗,也许我的胃癌就是这样来的吧……
    和我想的一样,提交了半个小时过后申请就通过了,我开始收拾我的行李,不管今天沈濯他回不回来,他会不会带杨寒回来,我都要离开,我就算一个人面对死亡,也不要看到他们两个在我面前恩爱,恶心我。
    不到半个小时,我把卧室翻了一遍,把我的物品都装进了行李箱,我提了提,很轻,毕竟没什么要带的——电脑是他买的,作为弄丢了我原本那台的赔偿,衣服大部分也是他买的,他说不想看到我穿那些不合审美的衣服……属于我的就那么几件衣服,还是我一个月前在网上买的孕夫装。
    也许是我运动多了,小家伙已经开始向我反应他的抗议,怀孕四个月加上胃癌反胃感立马就上来了,我立马跑进了我房间里的独立卫生间,把今早吃的全部吐了出来,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才停止,我看着带着一丝丝鲜红血丝的呕吐物,面不改色的按下了冲水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之前养的肉也在这一个月掉光,嘴唇上已经没有了原本的颜色,看着这样的我我只想到两个字——真丑,想起五年前,我没变的也许只有这颗真心罢了,连性格从热情变得沉默寡言了,眼睛都从清亮变得浑浊不堪,无念无欲无求活的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程染,你又跑哪去了?!”
    门外愤怒的声音使我立马回过神来,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用劲的揉脸,想要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一点不那么差,之后在匆忙的走出了卫生间去到客厅。
    来到客厅我看见十指不赞沾阳春水的沈濯拿着水果刀削着苹果,有说有笑和他对面的人聊着天,这是我从未有过的待遇……
    对面的人穿着一件白色卫衣与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脸上的笑容使他看起来更加的阳光帅气,蓝色的眼睛,黄色,不,黄中代金的头发,根本不能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和程染竟然会是同一年的,这是杨寒,沈濯的爱人,也是我所代替的人……
    我看着他们不经意握紧了拳头又赶紧松开,我咬了咬唇才抬脚走了过去。我站在离他们最远的沙发边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只见沈濯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杨寒,放下削皮刀后不紧不慢的道:“你在家不知道回一声吗?你”他没有给我开口的计划继续说道“找你聊一件事,坐下来谈吧。”但他但语气中也开始不来烦了。
    “哦”我扶着沙发边缘缓缓坐下,把双手重叠放到大腿上开口问道:“你要和我谈话,把他带回来干嘛。”我已经压制了所有的不满,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道,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只见他眉头紧皱,十分不悦的说:“小寒家这几天装修,没地方去!住酒店我不放心,就让他来我家了!你是不是傻!你真的大学毕业了吗?!”
    “……””是啊,我是傻,傻到和你结婚后为了帮你,我努力把剩下五年的时间,硬生生缩短到三年,傻到为了你放弃考博,傻到和你结了婚,傻到为了你的公司写报告写出来胃病,为了不耽误进程我也没去治活生生熬出了胃癌……我是爱你啊,可是,我也是个人,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这五年的真心换来的一句:这是我家,你傻吗?你知道我会心疼吗?”我自嘲的在心里想着。
    “濯哥,我渴了,你能给我倒点水来吗?”我看着只杨寒拉着沈濯的袖子撒娇道。
    “好,我去给你榨点果汁,别老是和白水,乖乖呆着别跑”沈濯站起来撇了我一眼,揉了揉杨寒的头发用着我从未听过的语气继续说:“他只是一个替身罢了,还不至于在正主面前放肆,我去去就回。”
    我在家把东西收拾的很好,冰箱与榨汁机都在厨房,所以他说完便起身离开进到厨房里去了。
    见沈濯离开,杨寒也不在装了:他将右腿搭在左腿上,身体前倾,双手十指交叉,蓝色的瞳孔散发出寒气,像黑夜里的暗杀者,死死的盯着我。
    我被他盯的头皮发麻,在时间随着空气流逝不过五秒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你输了。”
    我头晕闭着眼睛,这也正好可以逃避着他的注视,他也不恼自顾自的说着:“……你知道他今天要和你谈什么吗?”
    “我知道”我睁开眼睛看着他“那……”我全身由内向外的冒着寒气,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还有我的记忆挺好的,所以”我顿了一下没有一丝感情的继续说道:“我还不用一个小人来提醒我,都说一个谎要用上千个慌来圆,你还是想想以后该怎样圆你说的谎吧,毕竟你说的可不止一个。”
    见他抿了抿嘴,我不经意勾了勾嘴角,只有一瞬间,我用手撑着沙发站起来,想要回到我自己的卧室,在这种精神上的打压下我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可刚才那阵头晕过后不仅没有好转,还更加变本加厉的摧残着我这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揉出来了脸色正在一点点的褪去,我站住身形,准备离开,可杨寒却也站起来,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身前,挡在了我去往卧室的道路上,他附身拿起我的手,把玩了两秒然后看着我的眼睛,笑着说:“我们再来打一个赌吧,你说一会濯哥出来看见我脸上的红印,他是要和他同居五年的你的解释呢?还是听我的瞎编乱造呢?”
    我头有点晕就只听到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语,可是这几个词语中间夹杂着一句完整的话――同居五年的我,我在心里算了一下,五年他和我待在一起好像只有每个月我那固定的结合期,有时还不一定会回来,……
    可下一秒一声闷响响起,软软的触感从指尖迅速传到大脑,我清醒了过来,可入眼便是杨寒那印了红印的脸,眼里还带有泪花……
    “小寒,你的脸。”关心的话语传来不要想也知道这是谁,沈濯放下手中刚榨好的果汁,快步走到了杨寒旁,伸手轻轻抚摸过红印,轻声问到:“疼不疼,他打你了。”疑问句被说成肯定句,这是已经确认我打人了杨寒而不会想我讨要解释的证据。
    沈濯转过头,眉头紧皱,眼里流露出愤怒还夹杂着厌恶朝我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抬手,挥下。
    啪
    穿遍整个客厅,我左脸是火辣辣的疼,嘴角溢出鲜血应该是不小心咬到了,我用拇指抹了抹,看了一眼沾血了的手指,没管,喉咙一股血腥味,眼前发黑,刚刚清醒过来的意识早已消耗殆尽,我抬了抬嘴,最后只说了句:“我回卧室了。”便转身向我的卧室走去。
    我头很晕,眼前时而明亮时而没有一丝光,我已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我大步走到门前,抬手握住门把,冰冷的触感从手指传人大脑,竟使我清醒了分许,我快速开门,进门后还不忘将它反锁,我扫过空荡荡的房间,最后锁定在我立在床边的行李箱上。
    可没停几秒我便飞快冲进了卫生间,大口大口吐了起来,我想把胃都吐出来,但这是不实际的,最终我也是把胃里的胃酸吐了出来,还混合着鲜血,这次不只是之前的那么一丝丝,我冲去了我吐出来的污浊,用手舀了水泼在脸上使自己清醒一点。
    我抬头看着镜子中自己惨白的脸,左脸还是很疼,上面红色的巴掌印在惨败的脸上是那么显眼,而它的周围已经发青,到现在还没过多久就已经肿了,可见他打的用力,嘴角的血早已止住,不过它已经是青中带紫,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镜子里自己的褐色眼睛上,配着未关紧的水龙头滴水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滴在洗漱池中,绽开,碎掉的水珠向四处碰去,就像那天从出事故的汽车上滴下来的鲜红一样,一样的声音,不一样的颜色。
    滴答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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