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怎么回事,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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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顺着窗子射进屋里,洒满一室。时隅眯起眼睛,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翻了个身,整个脸埋在枕头上,心里乱糟糟的。
一看手机,六点三十多。离最后一场小组赛还有七八个小时,他一闭眼就是那句“魔咒”,索性上微博对骂去转移注意力。
时隔几天不上,他的小号就涨了十万粉丝量,他乍一看还以为卡bug了,微微一怔后,便点入特别关注的账号首页中:
TLG––Alwyn:染头发的小朋友很可爱,我们队缺一个。
时隅紧紧盯着这条置顶微博,盯了几秒后红着脸点了个赞,圈子里染头发的人不少,外加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没人知道“小朋友”是谁。
但看到水友乱捆绑的时候,他又格外不爽,心里暗暗骂着自己那群“妈粉”,好事念不上他,一到坏事冤种事就扣他头上,很不爽。
越刷越离谱,什么鬼畜的挑战视频都@他,真特么没这么无语过。时隅退了微博躺在床上,刚开始还是发呆,但没多久就被宿醉折磨的筋疲力尽,很快入睡。
–
下午两点,时隅刚起身就短暂的晕了一会儿,头重脚轻的感觉令人一阵反胃,时隅撑着墙往洗手间去,刚关门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时隅你起来了吗?”陆川轻轻扣着门问。
听到来声,时隅起身缓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尽量保持正常:“起了,马上...”
虽然有木质门板格挡,但屋内的干呕声依旧听的清楚,陆川当场一愣,边去拧门锁边朝屋里喊:“时隅你怎么了,有事没事啊!”
“答个话,不是!你特么给我滚出来开门!”
陆川对着门锁拧了半天硬是没拧开,刚抬脚打算踹门,门就掩掩开了一小半,时隅露出半个脑袋,虚虚的撇了一眼他。
“没死,你先走,马上去。”
“哦。”陆川乖乖听话,刚走两步又折回来:“你要不去看个医生,比赛早点晚点都无所谓的。”
“不去,死不掉...还有别告诉他...”
陆川:“?”
“谁?”
......
明知故问是死罪,某些人还作死去问。陆川心里默哀两秒,果断逃之夭夭。
时隅撇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脸白的跟面墙似的,嘴唇一点血色没有,整个人虚的要死。他拍拍脸调整好状态往训练室去。
–
小组赛最后一场,这一战对时隅至关重要,胜了,他能和崇拜已久的偶像并肩作战。输了,他就只能离路江年越来越远,甚至成为对手。
随着时间倒计时,比赛正式开始。
这场用的是星际图,区别老版,它难度系数跟高,小怪攻击力提升一倍,灵石的位置也是随机移动。
老玩家碰都不碰星际图,光是报团的小怪就够受的了,它还偏偏狗的不要脸,有禁武器制裁,还敢偷袭,一轮齐射过去,直接挂一个血皮。
短暂的清了一波雾,时隅经济瞬间涨了近千,小怪的血量也减少了不少。
小怪的仇恨值也在逐渐消失,再加上有禁武器的威慑,时隅这边多少受点影响,但不妨碍他收人头。
十五分钟,借着掩体隐蔽拿下一杀,时隅眉心微微舒展,短暂的晕了几秒后又重新打怪升经济。
二十分钟,两人当面杠上,被拿下一杀的何行舟不甘心,又拿出恶心的阴人战术,趁小怪血条快干时,一枪爆头去趁经济。连趁三次时隅终于受不了,隔着半片星图一枪爆头。
【95108YU成功击杀13459ZHOU】
这一波爆头大快人心,前半场何行舟一直消耗时隅经济,还假装丢了几个人头给他,为的就是让时隅放松警惕,好来个一锅端。
当然,他想演时隅就配合他演,就在何行舟沉浸在假想的喜悦里,时隅的一击爆头给他爆回了现实。
三十四分钟,再度正面杠上,时隅盯着满条血槽步步逼近,何行舟顶着百分之六十的血量干脆放弃,当场点了个手雷,朝他扔了过去。
手雷在空中划过抛物线,眼看就要炸落下来,在游戏结束的前一秒,时隅蓄势待发的子弹成功射出,“嘭”的一声,天空中闪过绚丽的火花,子弹与手雷相撞,爆破产生的巨大冲击力,游戏结束。
比赛结束,时隅三杀MVP取胜,意料之内的加入TLG。相反何行舟则是犯了电竞圈的忌讳,在星际图里,无论生死都是不能当场扔手雷的。
早些年和hg队比赛的时候,也是星际图,hg队处于下风,全对仅剩一清雾突击位,当时在hg赛区国服口风不好,说国服靠打假赛赢得季后赛。
没隔多久,中国战队的名声就被传的越来越离谱,背了一堆骂名。场上仅剩的突击位,仗着在自己赛区就用了这招,导致国服战队背了很久的骂名。
有段时间还大放厥词,在圈子里大肆诋毁,直到三年前ILC一举夺魁,这件事才平息下来。
而今天何行舟又犯,视频要流到圈子里,禁赛是肯定的,还要全网友嘴,想想还挺惨的,时隅没忍住笑了两声。
–
晚上,为了庆祝时隅的加入,TLG经理特意订了的五星级馆子,不光是自家人,其他几个战队队长也跟过来,打着恭喜的名号来蹭吃蹭喝。
人陆续落座,包厢里有说有笑,没和谐几秒就开始了“祖宗保卫战了”。圣火领队刚喝两杯,就有些飘了:“A神,你们突击排面真大,等半天都没来。”
路江年笑着:“小孩不懂事,你们多担待点。”
“行!大家听着,A神说新队员小不懂事,让你们多担待担待。”说完举着酒杯和他碰了一杯。
TKT顾齐:“没想到,最后这孩子被你挖跑了。”
当年他极力争取时隅,就是怕有朝一日路江年回国把他挖走,现在好了事已成定局,就求赛场上别圣泉虐人了。
二十分钟后,路江年身边的位置依旧没人,他打了电话没人接,信息没人回。无数次他想冲出去,却被一杯杯酒给拦了下来。
陆川也心里发悸,一想到下午时隅急匆匆的样子就忍不住担心,趁着其他人喝酒,凑到路江年身边:“路狗,我觉得时隅有些不对劲,下午我去叫他就看他小脸惨白惨白的,打完比赛也没什么精神。”
路江年没说话,喝完面前的酒就往外走。
夜晚街道上灯火通明,染黄的枫叶随风飘落,路江年开的窗,风有些大,一片脆不可生的叶子静静的躺在副驾驶上。
路江年伸手捡起来,指尖拂过它的叶柄,一阵刺痛从指尖传入心脏。
时隅太过坚强,哪怕低血糖难受去打点滴都不愿意说,他后悔走了,他整整错过了他的三年。
三年如梦,缓过神来他已经到了医院门口,一个裹的严严实实的白色身影从大门出来,在路灯下格外显眼。
时隅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想着快散场了,就随便找了家小店凑合凑合,他对周围不熟,打开导航跟着走。
刚走两步,就被一只温暖有力的手臂拉近了巷口里,在昏暗的地方,时隅本能的寻找光源,他抬头对上路江年明亮的眸子,心里一震。
“路,路哥,你怎么...”
“时隅你怎么回事...”路江年靠着他肩上,声音沙哑:“两次了,你又瞒我...”
面对路江年的质问,时隅无从辩解,他见过不少人哭,可路江年哭了,他的心胀就莫名抽疼的厉害,喉咙像堵了块棉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时隅。”路江年轻声叫他。
本能反应,他“啊”了声,抬头愣愣的看着路江年,额前的碎发被撩起,少年立体好看的五官露出来,令人心动。
在少年额头留下一个吻,很轻,却像羽毛般轻柔,时隅脑袋顿时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