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六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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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最后还是由小眼镜和小林风约见了当地的一家电视台的一位姓邵的记者,本来那位记者还有些犹豫几个孩子的爆料是否有价值,但小林风却把自己那个霁风集团的总裁爸爸的身份给抬了出来,那记者立马就气都不喘一口地奔过来了。
“你真的是陆总裁的儿子?”记者一脸震惊地看着长相乖巧漂亮的小林风,打量了他许久才问,“看起来不太像。”
小林风傲慢地一抬下巴,说:“我是他的养子。他很宠我的。他说,将来我会接管他的公司。”
记者忍住了砰砰乱跳,几乎就想马上爆料的心,问:“那小少爷想要我调查的是什么?”
小林风说:“我的朋友,就是这个小眼镜,他的奶奶不是杀猫的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记者一脸感兴趣地问:“那凶手是谁,你知道吗?”
小眼镜说:“我们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凶手的手指上肯定戴有一枚钻戒,但是那枚钻戒上的钻石掉了,被我们捡到了。”
小林风说:“你就这么爆料,说凶手有东西在我们这里,不要说具体的证据是什么,凶手肯定会来找我们和你的。”
记者吃了一惊,立刻站了起来:“你们不怕凶手找你们算账?你们也忒大胆了!陆总裁知道这件事吗?”
小林风犹豫了一下,心虚地说:“知道。”
记者怀疑地看着小林风和小眼镜,说:“我打电话给陆总确认一下。”
小林风却给一旁一直不说话的袁天使了个眼色,袁天立刻按住了记者的手背。
袁天虽然年纪小,但他的力气却是很大的,记者居然没法挣脱袁天的手。
在记者看来,袁天的气势比小林风更强悍,他觉得袁天可能更像陆霁远的儿子。
“不要打电话给陆总,也不要报警,否则,我们就不会向你爆料更多的有关这件案子的线索,你也就没有头版头条,抢先爆料轰动新闻的资格了。”袁天说。
记者感觉袁天的眼神锐利无比,无形中就给了他一种压迫力。
“那你们还有什么……”
“我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我觉得那个凶手可能下一个针对的目标就不是流浪猫了。”袁天这话显然让小林风和小眼镜都很吃惊,他们同时转过头看着袁天。
袁天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记者最终妥协了:“你们想我怎么做?”
袁天说:“只要你不说透露杀猫的细节的人是我们,只在网上发布消息,就说是警方找到的证据,逼凶手现身,让警方逮住凶手就行了。”
记者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动了一圈,收起了录音笔,对小林风和小眼镜及袁天说:“我知道了。就按你们说的办,但若是警方追问起来……”
袁天说:“凶手目前只是杀猫,应该不至于杀人。只要在他杀人以前让警方把他抓住,就不会出现大的命案。”
记者点了点头,说:“好。你们等我消息。”
记者走后,小林风埋怨袁天,为什么猜到凶手是谁都不告诉他。
袁天说:“我也只是刚刚才想到的。因为那枚钻戒的款式,在我们袁氏珠宝公司都是最昂贵的,普通的医生或者屠夫都是买不起的,我想,如果我们没有猜错,那凶手很有可能是你爸爸陆总一样的有着很高的身份地位的人。”
小林风不解地问:“既然他身份地位那么高,为什么还要变态到去杀流浪猫?还嫁祸给小眼镜的奶奶?”
小眼镜说:“就是,我奶奶跟他又没什么仇恨。”
袁天说:“也许他自己最初也是没想到你奶奶会出现在杀猫的现场吧。应该是个意外。”
小林风说:“那凶手杀猫又是为了什么?你刚才还说,凶手下一个目标就不是流浪猫,难道他想……杀人?”
袁天凝重地说:“杀猫,应该是他的练手。为了更快捷精准的杀人。”
小林风问:“你怎么能确定他是为了练手?”
袁天说:“凶手在最初杀猫的时候,手法很笨拙,我看到尸体上的伤痕就有几道不太熟练,可后来的两只猫的伤口,就比前面看起来少了很多,基本上直接让猫致命的。”
小眼镜惊恐地看着袁天,觉得他的表情跟杀猫的凶手别无二致。
小林风瞅了一眼袁天,说:“你把小眼镜吓坏了。”
袁天面无表情地说:“我是就事论事。”
小林风问:“那现在怎么办?我觉得我们好像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不,还是告诉我爸爸他们或者报警吧。”
袁天摇头说:“再等等吧,可能一切都是我的猜想。不一定准确的。”
小林风忧心忡忡地说:“但愿吧。”
对于孩子涉险的事情,陆霁远和林逐风都还不知道,他们正应邀去参加“金属姬”的杀青宴会。
在出发前,陆霁远和林逐风在试穿定做好的正装礼服。
陆霁远的面部线条一贯的刚毅硬朗,眉峰冷峻如刀锋,瞳仁深处更是有股咄咄逼人的锋锐,令他看起来气势迫人,但他在面对林逐风时,那俊逸的五官却无形中柔和下来,本来就完美无瑕,堪比雕塑大师精心雕刻的希腊神像般的面部轮廓更多了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
而他如今又穿上了一身黑色手工剪裁的名贵正装礼服,本身的身材更是高大挺拔,什么样的衣服其实在他身上都能穿出一股欧美男模的气质风范,简直就是一副行走的衣架子。
林逐风看着这样的陆霁远,他觉得呼吸都为之一窒,简直是被陆霁远浑身散发的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包围着,让他有些脸红心跳。
陆霁远看着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自己的林逐风,得意地一挑眉毛:“怎么样?你男人帅吧?”
林逐风的目光灼热而幽深地看着陆霁远,继而露出了一抹微笑,手指轻轻地拈起了林霁远胸前的领带,把他往自己身前一拉,陆霁远身不由己地被他拉得与自己贴得只能呼吸相闻。
陆霁远还是第一次看见林逐风清冷的眸光中多了他从未察觉到的炽热和浓重的欲|望,林逐风的嘴唇微微上扬着,带着一种陆霁远都招架不住的强势与邪魅,在他耳边低低地笑:“是啊,帅得我现在就想跟你做……”
陆霁远的大脑几乎宕机。
他愣愣地盯着林逐风骤然靠近的放大的俊美的脸部轮廓,还有那碰触到嘴唇上的温热柔软的两片唇瓣,他的呼吸都加重了。
林逐风同样是穿着高端而奢侈的银白色礼服,还是跟他同款的,勾勒着他修长削瘦的身形,纤瘦的腰肢,颀长健美的长腿,同样是魅惑人心的。
但与陆霁远不同,在外界,林逐风一直都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清冷高傲的形象,而且,于两人的性|爱一事,从来都是陆霁远主动,林逐风是半推半就,毕竟林逐风的面皮子薄,他做不到那么主动求|欢的事情。
然而,今天,林逐风一反常态,对陆霁远竟然主动索取,如何不令陆霁远心花怒放?
跟了陆霁远这么久,林逐风第一次如此主动,如此大胆地表露出渴求自己的情|欲的一面,而且,林逐风还把他撩拨得浑身冒火,在陆霁远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早已纠缠在了一处……
直到宋翊派人来提醒他们杀青宴要开始了,两人才从办公室的沙发上恋恋不舍地分开。
林逐风唇角的笑意还残留着,他看着陆霁远餍足地坐在沙发上叹气,不由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说:“怎么样?我的技术也不赖吧。”
陆霁远再一次拥抱住了林逐风,与他缠缠绵绵地亲吻了一阵,才说:“当然,是我把你调教得很好……”看到林逐风脸色微变,立刻知道说错话了,让林逐风想到了曾经不堪回首的那段囚徒岁月,急忙打了自己一耳光,诚恳地道歉说:“是我不对,我胡扯的。”
林逐风轻轻地叹气,他没有去责怪陆霁远,只是整理了一下衣衫,说:“走吧,我们去参加杀青宴。”
光远影视公司的杀青宴选在祁氏旗下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举行,与会人数居然颇为可观,足有两三百人。
林逐风和陆霁远到达的时候,“金属姬”剧组已经全部到了,包括两名主演和女配廖以晴,全部衣冠鲜亮,十分养眼。
最为出色的自然是女主宝拉和男主夏陌。今天的男主夏陌,一身米色礼服,颈间是白色的蝴蝶领结,他虽然没有宝拉高,却是非常的俊美,举止文雅,透出一种格外清新的书生气。而宝拉竟然没有穿西式礼服,而是选了缅国传统的筒裙,将高挑的身材和曼妙的曲线尽显无意,左侧香肩微露,轻纱隐现,让人遐思无限,她的烫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五天前回到剧组继续参加拍摄,总算顺利地把整部“金属姬”拍摄完毕了。不过,就今天她选的裙装来看,可能有些地方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愈合。
七点半,司仪宣布杀青晚宴开始,立刻有关光远旗下的青春组合上台表演,将现场气氛烘托得热闹喜庆。
林逐风和陆霁远坐在离舞台七八米远的圆桌上,身后是高大健壮的保镖,与宝拉和她的经纪人陈华的桌子隔了一条走廊,酒过三巡,陈华带着宝拉亲自过来向林逐风道谢,又把他用灭火器当机立断喷出去救人的行为夸了十几遍。
可惜帕第今天没来,林逐风也没办法让陆霁远帮他看看帕第是不是也是R-13的受害者,是不是还具有那种超能力。
八点一刻,祁晟的秘书突然快步走了进来,在祁晟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祁晟明显地一愣,迅速起身走了出去,路过林逐风他们这桌的时候还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出什么事了?”林逐风往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陆霁远。
“不知道。”陆霁远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说着,假装要上洗手间,留下保镖保护林逐风,自己则远远地跟着祁晟出了宴会厅。
林逐风坐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是陆霁远发来的讯息:“老婆,是祁老爷子来了。”
“祁天赐?”
林逐风微微一惊,祁老爷子祁天赐最近传闻身体不太好,甚少在公众面前露面,没想到现在居然来参加光远影视公司的杀青宴!他是为自己的儿子来捧场,还是为小情人宝拉而来?
林逐风心下疑惑,抬头往门口一看,果然看见一大群黑衣保镖围着一个身材干瘦,穿着唐装的老头走了进来。
这祁天赐年逾六十,精神头却是十足,腰背挺直,乍一看不过五十来岁年纪,穿一袭真丝绣暗纹的白色唐装,颇有点儿出尘的意思。
他和祁晟的相貌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容长脸,眉眼平淡,嘴唇削薄,属于传统认知里那种十分没有福气的长相。他的身边还跟着他的次子祁丰年,女儿祁燕姿,他的排场到是很大,身后跟着十多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另有一个秘书模样的男人以及一名替他拿大衣的保姆。
祁晟恭敬地把父亲祁天赐让到了主宾席,亲手捧上了一盏刚泡好的凤凰单枞:“没想到爸爸你会亲自过来,真是太惊喜了……爸爸身子不好,其实该好好休养的……”
祁晟嘴里说着“惊喜”,但脸上却未有惊喜的笑容。
似乎他与祁天赐之间的感情并未像外界传闻的那样父子情深。
祁天赐扫了一眼这个他母亲眼里极为有出息的儿子,摆了摆手,说:“哪里就那么弱不禁风了,别看你爹我这把老骨头,历经风雨几十年,你们这些年轻人且比不上呢。”
祁丰年这时插话进来说:“那是,爸爸是老当益壮,龙精虎猛呢。”
祁天赐分明对祁丰年另眼相看,微笑着点了一下次子,说:“就你会说话。”
祁丰年坐到父亲身边,给他夹了一筷子葱烧海参,说:“店里别的菜没什么意思,就这道海参还行,你尝一尝。”
祁天赐尝着海参,老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
祁燕姿也给父亲夹了一道菜,看上去也很令他父亲满意,唯独把祁晟给冷落了。
“这就是你新签约的美少女组合,不错,比前两年捧的那一批强多了。”祁天赐的视线扫过舞台,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正在表演的歌舞,对祁晟评价道。
“嗯,是的,爸爸,市场反响不错。”祁晟坐姿端正,彬彬有礼地说,“今晚的表演是有彩头的,微信投票评前三的,公司有大礼相送。”
“三弟这注意不错,”祁丰年说,“新年伊始,是该图个好兆头,爸爸,我们也凑个热闹吧,”冲他父亲身后的秘书招招手,拿过来一个盒子,“爸爸不是刚得了一块表吗?咱就当个添头,送给今晚的魁首。”
祁天赐非常满意地看了次子一眼,叫司仪把表拿过去,在节目间隙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下面人一听是祁老爷子下了彩头,立刻踊跃起来,上台表演的时候牟足了十成的力气------表肯定是好表,但在祁老爷子面前露脸更重要,但万一有机会更进一步呢?
场上气氛瞬间便热络起来,陆霁远含笑打趣道:“逐风,可惜了,你也没准备个节目,不然,还能混块表戴戴。”
林逐风轻哼了一声:“稀罕么?什么表都不如你的好。”
陆霁远听得眉开眼笑,趁人不注意地在林逐风的腰间捏了一把,嘿嘿笑:“那是。我家逐风才不会去凑那热闹。”
接下来是廖以晴的表演,她的嗓子很好,不愧是做过主播的人,抱着一把吉他自弹自唱,颇有点儿民谣女神的感觉,在各种歌舞和喜庆爆笑的节目之中宛若一股清流。
之后再隔着两个舞蹈表演,宝拉上场了。
她穿着缅国传统裹裙,身材曼妙,耳边一缕长发卷曲垂下,风情万种。
钢琴声慢慢响起,宝拉拿着话筒低沉开唱,绵密磁性的女低音回荡在大厅里,虽然是缅国语言,但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深深地抓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场上渐渐安静下来,众人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静静地听着她唱歌。
林逐风听了一会儿,想起这是经典青春爱情电影“初恋那件小事”的插曲,男主角翻开相册,BGM响起-----“我收集关于你的所有,
不知道还有多久,
把真相一一埋藏在心底,
我的这份爱你听得到吗?
我的心依然在那里等待……”
目光无意间扫过主宾席,林逐风忽然发现祁老爷子的状态有点不对,整个人像是忽然间颓废了下来,深深地坐在椅子里,垂眸静思,不知道是在听歌,还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逐风总觉得四周弥漫着他之前在片场里的一种奇怪的力量波动,但和之前感觉到的不一样,没有强烈的攻击力,却弥漫着一种非常温柔的感觉,让人心情舒畅,鼻尖又有些酸涩难言。
倒是和这首歌的意境十分吻合。
林逐风四下看看,视线扫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在大厅一角的阴影里站着,双手抱臂,依稀有点像帕第,就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陆霁远,一转眼却发现那人不见了,好像个鬼影子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看见了么?是帕第。”林逐风说。
“那个有超能力的人?”陆霁远问。
“是他么?”
“嗯,不太像,不过,也很难说。”陆霁远说,“超能力这种事对外人来说还是很玄幻的。那个帕第的确该值得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