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一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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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林逐风和陆霁远带着小林风去了一趟盐城的一所私立小学,据说,这所小学师资条件挺好的,学校环境很不错,极有读书上进的氛围,而且,这所小学的管理也是极其严苛的,升学率更是在盐城都算是极高的,学生之间也没有攀比的风潮,主要都是以学习为主,总之,一番考察下来,林逐风和陆霁远对此都是非常的满意。
小林风今年快满八岁了,按照同龄孩子上学的年纪,都已经算是比较晚的了。但最初陆霁远领养他的时候,心情是极其糟糕的,那时他刚刚失去林逐风,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更不可能去关注小林风的学业。如今,林逐风和陆霁远旧情复燃,鸳梦重温,自然也开始对小林风的学业上心了。当然,让小林风上学,主要还是林逐风提出来的,陆霁远自然没有异议。
小林风本人也希望尽快上学,一来是想好好学习,尽快长大,找个好的工作来报答二位父亲的恩德,二来,更是希望能够结识更多的小伙伴,毕竟,孩子还是需要朋友的。
不过,小林风天生性格内敛,害羞,胆怯,在进入校长办公室的时候,他始终是紧紧地抓着林逐风的衣袖不松手,他没胆缩在陆霁远的身后,对于高大威猛,脾气暴戾的陆霁远,他天生就是很惧怕的。林逐风对他很温柔,性子虽然冷漠,但他聪颖机敏,一早就看出林逐风比陆霁远更为宠他,自然是更要亲近和喜欢林逐风些的。
校长似乎也很喜欢小林风,不止小林风外表乖巧可爱,而且,小林风的思维活跃,校长随意地出了几道算术题,小林风立马就又快又准地算了出来,这让校长更对小林风好感倍增。
于是,双方就快速地办好了入学手续,开学时间就在年后的一个星期,林逐风和陆霁远也有时间给小林风准备学习用具和调整他的心态。
从学校出来后,两人开车返回距离学校最近的林逐风原先住的那栋公寓,现在早已被陆霁远出钱买下来,重新进行了装修。
这里虽然不比郊区的陆霁远的枫山别墅,但这里离学校很近,步行也不过十来分钟,周围也没有复杂的交通线路和车来车往,嘈杂不堪的环境,连那曾经常常坏掉的路灯也早被陆霁远督促市政局撤换了,马路也重新进行了整修,一反往日的杂乱不堪,到了入夜,一排排崭新气派的路灯,显得这里一片明亮,安静,没有摆摊设点,也没有混混小偷出没,整个一派安宁和谐的景象。
目前,为了小林风能顺利入学,两人已经搬到这栋公寓房接近两周的时间,小林风早已习惯了这里的氛围,虽然不及别墅宽敞,没有漂亮美观的花园,也没有殷勤伺候仆人,一切都是他们一家三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小林风天生适应力很强,即便没有陆霁远吩咐,他也会自己洗漱,有时候还能在林逐风的吩咐下,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其实,对于小林风来说,他更喜欢这里的氛围,没有外人在,小林风反倒更为自在一些。
林逐风一到家,就开始做饭。
他的厨艺虽然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很差,而且,他的煲汤是一绝,就连陆霁远也赞不绝口。这还是之前林逐风为了报复陆霁远,自己一点一滴地学来的,想起当初,他还是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陆霁远把小林风打发去书房看书后,就抄着双手,斜倚在厨房,看着林逐风修长削瘦的背影,看着他把一大堆食材放入锅里,放好调味料,然后烧火,又去处理那些简单的蔬菜料理,不由轻轻一笑,走过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腰,把嘴唇在那人白皙的后脖颈处磨蹭着,说:“亲爱的,你真贤惠。”
林逐风翻了个白眼,给他一记后肘撞,“少来!我这是做给小林风的。”
陆霁远痞笑道:“没我的份儿?”
林逐风冷笑:“谁管你死活。”
陆霁远说:“可你忍心让你男人饿着?”
林逐风不理他,甩给他一个空的瓶子说:“酱酒没了,帮我去楼下那个小区超市买一瓶回来。”
陆霁远龇牙,故作委屈地说:“唉哟,我成打酱酒的了!”边说,边吻他的嘴唇,手伸进他的衣服底下一阵乱摸,摸得林逐风气喘吁吁,腿脚发软,使劲地推他,“你……你别这样,小林风看到会……”
陆霁远坏笑着,走过去把厨房的门锁了,把林逐风一把抱到了一边的餐桌上,他早就被欲|火烧得不行,直接扒开了林逐风的衣服,褪掉他的裤子,和他一番亲热起来。
林逐风其实也是对陆霁远有欲望的,被陆霁远这么一撩拨,自然无法抵挡。
一时间这方小小的天地,便成了二人激烈酣战的战场……
事后,林逐风已经腿软,又顾忌着锅里的煲汤和还尚未处理好的料理,恼羞成怒地推着赶着陆霁远去买他要的酱酒。
陆霁远自然是乖乖地听话地穿好衣服出了门。
这个点已经有些晚了,超市的人也不多了,商品倒是齐全,一个超市的服务生坐在收银台前,起劲地玩着手机,刷着微聊。
陆霁远从货架上拿下了一瓶酱酒,走到收银台,服务生有点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机,给他过机收钱。
陆霁远又顺带买了一盒薄荷烟。
他抽惯了这个牌子的,也因为林逐风喜欢这个牌子的烟草味儿。
虽然林逐风也抽烟,也有烟瘾,但现在林逐风又开始戒烟了,抽得也少了很多。
陆霁远把烟揣进了口袋里,突然他的眼睛一眯,透过超市的玻璃落地窗,他看到了一个男人模糊的身影。
他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知道这人近期一直在跟踪他。
他懒洋洋地走了出来,男人显然知道陆霁远发现了他,但没有慌忙地走开,似乎他是故意要让陆霁远发现他的。
“你找我什么事?”陆霁远冷淡地问。
“我来看看自己的儿子。”男人是欧向辰,那个翡翠河杀人事件的变态凶手,也是陆霁远的亲生父亲。
“那你看完就可以走了。”陆霁远说。
欧向辰不走,只是深深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要把林震泽的儿子弄在身边?”
陆霁远冷淡地说:“那又如何?”
欧向辰微笑道:“你收养的那个小孩子挺乖巧的,乖巧到我禁不住想要弄坏他。”
陆霁远空着的一只手慢慢地攥成了拳头,冷笑道:“你要真敢动他们,休怪我到时不讲情面,说不得咱们将鱼死网破。”
欧向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唉,你这孩子,真是一点玩笑也开不得。”
陆霁远冷冷地盯着他,就像一只竖起了尖刺的刺猬一般。
欧向辰的脸上也没有了笑意,目光深邃而诡异,两人对视间,有种无形的压迫力与隐隐的电光闪烁,仿佛一触即发的战火弥漫。
“霁远!”
身后,传来了林逐风不安的呼唤声。
陆霁远浑身的锋锐气息一敛,回转身,看向了林逐风,同时,欧向辰也把目光扫向了久不见他回来,匆忙出来寻找陆霁远的林逐风。
“别过来。”陆霁远低喝了一声。
林逐风不安地顿足,不解地盯着陆霁远,“怎么了?”
欧向辰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林逐风,呵呵一笑:“原来,你就是林震泽的儿子,果然是长得人模人样,难怪我儿子会为你着迷。”
林逐风被欧向辰的盯着,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伸手习惯性地就往身后去摸身后藏着的枪。
陆霁远见势不妙,几步赶到了林逐风的身边,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欧向辰伸出了舌头,舔了舔上唇,露出了一个血腥味十足的狼一样的笑容:“你叫林逐风吧?你该庆幸,你有我儿子护着,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接下来不会想要对你做什么……”
陆霁远一把将林逐风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以强悍的保护者的姿态对抗着自己的父亲:“若是你敢对他做什么,那我也不能保证,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欧向辰微笑道:“怎么?你是要弑父吗?”
陆霁远冷笑:“那也未尝不可。反正,我是个疯子。”
欧向辰嘿嘿一笑:“哈哈哈,有趣,有趣。你是疯子,我是变态,我们倒真是天生一对的父子!”
林逐风不安地拉了拉陆霁远,令陆霁远微侧转身,拿手在他的手臂上安抚性地拍了一拍,“没事的,我相信他暂时不会对我们这么做的。”
欧向辰也笑了:“没错,年轻人,你不用怕,我现在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因为……还不到时候……”
说着,他从两人身边走过。
“不过,儿子,你可要看好你的宝贝儿,不然,万一哪天一不小心丢了就可惜了……”
在与陆霁远擦肩而过的时候,欧向辰低低地对陆霁远说了这么一句。
永川,江夏,盐城都是目前华国最大的,经济也最为发达的省市级城市,永川在盐城以南,江夏则在盐城以北,中间则有颍川河分割而开,然后在海口汇入渤海湾。而华国四大世家,陆,林,李,宋分别占了永川,江夏和盐城这三大省市级城市。
林家和陆家都在盐城,李家在江夏,而宋家则居于永川一隅。
此刻,永川的宋家别墅内,宋致远开车返回了宋家别墅,他疲惫不堪地走上了台阶,管家宋平迎了出来,接过了宋致远脱下的外套,恭敬地说:“先生回来了。”
宋致远面色平淡地说:“老夫人怎么样了?”
宋平垂下头,说:“老夫人今天喝了一碗粥,吃了一碟咸菜,睡下了。对了,老夫人今天还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呢,说嘉欣小姐眼看着就到出嫁的年龄了,不找个好的人家,成天瞎忙活着,也不知道究竟忙个啥子,你也不管管她-------”
宋致远捏了捏鼻梁,他对家里的那些琐事很烦心,但又不能不管,特别是他的小女儿,整一个野丫头,不务正业,倒是跟着她的网友们热衷那些追星的事儿,最近听说追着他们公司的那个女明星,就是祁家准备拍摄的一部科幻片的女星屁股后面跑,奈何人家哪里会关注她一个黄毛丫头?
好在怎么说宋家也是书香门第,他那个野丫头也算有点才气,最近编写了一个剧本,就是祁家正在拍摄的那部科幻剧,叫做“金属姬”,得到了祁家那位大老板的赏识,所以才决定根据她写的剧本,打算拍一部大型的科幻剧,若真的能拍摄成功,这野丫头倒也算功成名就了。
宋致远走进了宋家别墅大厅,先去看了老太太,看她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花白的头发露在外面,心里百感交集。
他的父亲死的早,他的妈妈也就跟祁家那位老太太一样,勉力支撑着宋家这庞大的家业,只不过,他的妈妈不如祁家老太太那样身体康健,反倒是体弱多病,近年来躺在床上的时间更是越来越多了,早已退居二线,全都交给了宋致远掌控大权,看着妈妈油尽灯枯的样子,宋致远心中唏嘘不已。
从妈妈的房里退出来,宋致远又去了小女儿的房间。
宋嘉欣年方二十,模样只能算是清秀,头发却是剪得极短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穿着能看见大半锁骨和肩膀的圆领T恤,盘着腿坐在床上,面前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跟着对面的网友视频聊天得火热,看得宋致远一阵头大。
“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没羞没臊,像个什么样子?”宋致远忍不住训斥道。
宋嘉欣见父亲来了,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双手又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似乎是跟对方说了再见之类的话后,关闭了视频聊天,对父亲笑着说:“爸爸回来了。”
宋致远说:“刚跟谁聊天这么起劲?”
宋嘉欣淡淡地说:“一个朋友。”
宋致远说:“行了,功课做了么?”
宋嘉欣翻了个白眼,说:“哎呀,爸,我都二十了,又不是高中生,你管我功课做了没?反正只要我不挂科就行了。还有啊,爸,你知道吗?我跟叶导说了,我明天就可以去剧组,负责监制。监制哦!就是说,我可以近距离地看我的金属姬了!宝拉是最符合我的金属姬形象了,太酷啦!”说着,她兴奋地叫了起来。
宋致远无奈地摇头:“算了吧,我哪懂你们小年轻的那一套,你只要不给我添乱,就得了。”
说完,宋致远走出了女儿的房间,在路过三楼一间紧闭的房间时,他的脚步一顿,手摸到了那冰冷的门把手,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推开了门。
里面都是白布蒙着的家具,还有一层薄薄的尘埃在斜照进窗户的夕阳与晚霞映照的余晖下轻灵地上下飘动着,另外,晚风也轻轻地吹拂着印花的窗帘随风而舞,无形中给这间久无人居住的空房间多了一丝活力。
宋致远的思绪仿佛飘到了更久远的地方----------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曾经在这间屋子里,他的妻子和第一个孩子,还有他,一起渡过的那些美好的日子……
依稀记得,妻子秀芝温婉柔美,儿子小南俊秀文静,而他则俊朗高大,文气斐然,他们一家三口无不是人们羡慕的对象……
然而,一切温馨美好的景象,宛若易碎的琉璃,在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面前分崩离析了!
小南死了,秀芝疯了,虽然后面多了个女儿,但终究还是无法换来妻子秀芝的一丁点欢喜,反而让她更疯了,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认识了,还直说女儿是害死儿子的丧门星,要掐死小女儿,亏得他发现得早,及时把她送去了疯人院……
原本,宋致远并未多想,只认为这是个意外,已经打算坦然接受了。
然而,当后来的某些诡谲的迹象显现出来时,他才惊恐莫名地发现,妻儿的死原来早就是某些人安排的一场可怖的阴谋……
更有甚者,实施那场阴谋的人,他连想都不敢想。
因为,那场阴谋的策划者,竟然是……
他曾经极其敬畏的那个人,宋家的初代掌权者……
那个让他,以及所有宋家的人,都讳莫如深的人……
盐城,陆霁远和林逐风的新家。
这天早上,注定是个忙忙碌碌的一天伊始。
因为今天是小林风上学的第一天。
理应早早就起来准备早餐的林逐风意外地睡迟了。
说起来,还是该怪陆霁远的。
要不是这厚颜无耻的家伙昨晚上折腾了他一夜,让他各种体|位都尝试了一遍,把他弄得腰酸腿软,困倦不堪,林逐风也不至于睡过头。
若非小林风揉着睡眼,拍打他的房门,才令林逐风惊醒,一看手表,惊得翻身而起,又感到了身体的某处不可言说的钝痛和疲软,一下子复又瘫到了床上,不得已地推了一把身边酣睡的男人,“给我醒醒,喂,你这混蛋,今天是小林风上学的日子,你别说你忘了!你送他上学。”
陆霁远睁开眼睛,把怀中人搂抱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才下床洗漱,又去给小林风做早餐,让小林风自己洗脸刷牙,最后又返回房间,亲了一口趴在床上的人说:“亲爱的,你好好睡,等老公回来,乖乖的啊。”
林逐风低低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去睡了。
陆霁远把小林风送出了门,林逐风还是蒙头大睡,补充体力,直到模模糊糊间,他听到了手机的铃声不间断地响着。
林逐风闭着眼睛,伸出手去床头柜摸到了手机,懒懒地睁眼,看了一眼手机的来电显示,是林玦打来的。
“喂,林玦哥。”林逐风说,“什么事?”
“逐风,我接到了一个快递,是有关你妈妈的事情,你过来一趟。”林玦说。
林逐风愣了一下,忍着疲乏的身子,穿好了衬衫西裤,外加一件风衣出了门,然后给陆霁远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去了林玦的酒吧那里,便到路边打车。
一辆银灰色的凯美瑞停在了他的身边,车窗摇下,露出了欧向辰的脸。
“林逐风,上车吧。”
欧向辰缓缓地对他说,“你去哪儿,我送你。”
作者闲话:
陆霁远的变态父亲出现了,林逐风和陆霁远又将面临新的危机,敬请期待,继续求枝枝,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