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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6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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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西餐厅回去,陆霁远的心神一直不定。
    他一路上都在极力回忆着与袁毅见面的过程,而据袁野所说,袁毅之前很崇拜他陆霁远,更是对林逐风颇有好感,但就在五年前的那场潜艇爆炸事故中,袁毅当时也在潜艇上最后还受了重伤,导致他之前的记忆都出现了明显的断层。
    “五年?失忆?”
    陆霁远仰头靠在后座的椅背上,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爸爸,你怎么了?”抬头望着陆霁远阴郁的脸色,小林风惴惴不安地问。
    “没事,你自己玩,别再打扰爸爸想问题。”陆霁远语气变得有些冷淡。
    小林风有点畏惧这样的陆霁远,乖乖地从小书包里拿出了一本漫画书,慢慢地翻看了起来。
    陆霁远思忖了半晌,然后给宋翊拔了个号码:“宋翊,帮我调查一个人,名叫袁毅的,我要他近五年来生活的全部资料,他的脾气,喜好,生辰,等等……”
    宋翊虽然奇怪陆霁远为何突然关注起珠宝大亨的小儿子的事情,但还是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直接说了声:“好。”
    在宋翊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陆霁远突然低低地说了一句:“宋翊,我有可能就要找到他了……”
    宋翊愣了愣,问道:“他?谁?”
    陆霁远幽幽地说了一声:“逐风,我的逐风。”
    宋翊这下很吃惊了:“林逐风?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陆霁远摇了摇头,又想到对方其实看不见,忙说:“我怀疑当年那具尸体可能不是逐风……总之,宋翊,你尽快帮我调查一下有关袁毅的事情。”
    珠宝商袁兆隆并非盐城人,他们的老家在永安省北市那边,只不过后来才在盐城这边发展扩大,跟陆霁远这种半途洗白出道商界的不同,他们属于祖祖辈辈都是名正言顺的正经商人世家出身,在商界的地位也几乎无人能及,要不是陆霁远靠走私军火等累积了强大的资本,本身实力雄厚,还真的比不过北市的袁家。
    “那袁毅袁小少爷对你有印象吗?他承认自己是林逐风林先生了吗?”
    宋翊深思了一会儿,问道。
    一提起这个,陆霁远就非常郁闷。
    他还记得自己和袁家兄弟分别前的情景,袁毅始终对他是客气而冷淡的,就算陆霁远故意提及林逐风,他也只说自己对五年前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了,更不知道有关任何林逐风和他之间的事情。“没有。他说他忘记了。”陆霁远叹了口气。
    “那他跟林先生的样子长得很像?”
    “不,完全不像。”
    “那你怎么能认定是林先生呢?”宋翊问。
    “我……我说不说来,但,我有种直觉,他就是逐风,我的直觉不会错的。”
    “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调查。”宋翊说。
    陆霁远不知道这五年间来林逐风身上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不仅相貌改变了,连记忆也失去了,但他还是认定袁毅就是林逐风。
    可是,要袁毅真的是林逐风的话,他该怎么让逐风重新接纳自己?
    逐风应该还是怪责自己的,毕竟当年是他自己误会在先,认为他背叛了自己,对他各种伤害,甚至还打算把林逐风和那个贺五爷一起炸死……
    其实,在没有任何的证据前提下,他不能确定袁毅究竟是不是林逐风,光凭直觉的话,万一出错了,闹了大笑话又怎么办?
    而且,袁毅说他失忆了,对他的态度非常的冷淡,甚至是抵触,让他有了两种猜测,一是他真的失忆了,但他的态度就奇怪了,若是真的失忆了,他们家跟陆霁远有着合作的关系,袁毅怎么也不该对他这么抵触的,不止是抵触,应该还是隐约的害怕,这就更奇怪了,他陆霁远又不会对他做什么,他害怕自己又何从说起?二是他记得一切,且他是林逐风,但根本不想见到自己,因为自己对他造成的伤害过大,让他对自己本能地产生了畏惧,所以失踪的五年里,他一直过着自己的生活,并没有联系自己。
    陆霁远觉得有些无力,他突然不知道该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出现在林逐风的面前,他因为林逐风的回归而高兴不已,但他忘了,他早就没有资格站在林逐风的面前了。
    当他此刻真的不顾一切地冲到林逐风的面前,他该说些什么呢?
    或许,他连张嘴的勇气都没有吧。
    可是,想见到他,想拥抱他,亲吻他的冲动和欲望却又如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那是五年前,不,或许更早的时候就开始燃烧起的火焰,绝不可能因为此刻的愧疚和犹豫而烬灭。
    回想着两次见到袁毅的情景,看到那人一派清冷孤高的模样,他差不多已经跟林逐风对上号了,是林逐风无异的,就算相貌不同,可气质却是完全一样的,他还记得当年在医院见到住院的袁毅时,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现在这般清冷寡言的样子,活像个话痨一样,一个劲儿地纠缠着林逐风,害得他一度吃醋。
    他边思忖着,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又细细地回想着之前在西餐厅时与袁毅分别的情景--------
    那记忆实在太深刻了,陆霁远根本就忘不掉,就像不受控一样反复出现在脑海里:袁毅和他哥礼貌地和自己告别过后,陆霁远又曾经回头投去了一瞥,发现袁毅和林逐风的身高一致,不过,袁毅的头发是剪短了的,非常清爽利落,知性成熟的短发型,五官精致而俊美,皮肤跟林逐风一般的白皙漂亮,手工定制西装笔挺有型,清冽的双眼散发着稳重与成熟的气息,完全跟五年前的话痨不是一个级别的。
    而作为兄长的袁野似乎对自家的弟弟也是十分的溺爱,又是一表人才,引来不少餐厅服务员的注目,但袁野却只把目光凝注在弟弟身上,温柔地伸手为弟弟抚平西装的衣领,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浮动着温柔的微笑。
    怎么看怎么都让人生疑,这完全不是一个兄长会对弟弟的态度。
    凭着他男人的直觉,这个袁野对他弟弟抱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心思。
    要么,他一开始就是喜欢袁毅的,但他们是亲兄弟,他居然……要么,他是知道弟弟并非自己的亲弟弟,所以,他是被现在的这个弟弟给吸引住了。
    陆霁远突然担心,如果袁毅真的是林逐风,而他现在是失忆的状态,那么自己在袁野面前岂非毫无竞争之力?转念一想,陆霁远又觉得自己可悲可笑,他居然害怕林逐风失忆不记得自己。其实,他真正应该担心的是,林逐风记得一切,现在还记恨着自己。
    从梅林坐车回去,哪怕陆霁远再怎么想见到袁毅,想确认他究竟是不是林逐风,他都极力忍了下来。
    度日如年,陆霁远就在焦灼与期待中等候着宋翊为他传来消息。
    很快,宋翊就把查到的关于袁毅的一叠资料送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陆总,据调查,那个袁毅就是袁兆隆的亲生儿子。”
    陆霁远的心一沉。
    “没有任何的伪造的可能?”
    “没有。”
    “还有呢?”陆霁远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听宋翊继续补充。
    “袁毅在五年前的潜艇上参与了林逐风和贺五爷的那场世纪婚礼,然后,潜艇爆炸,袁毅在爆炸中不幸被波及,毁掉了容貌,袁家安排人给他进行了长达两年的整容修复手术,这件事当年在新闻报道中提及过,的确属实,有人还一度认为袁毅挺不过去了,毕竟他又有心脏病,但是,在之后,袁毅的病情好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行动自如,身体非常健康,还参加一个拳击俱乐部和攀岩俱乐部。”
    “拳击俱乐部和攀岩俱乐部?”陆霁远一愣。
    “是的,据说这是袁毅的个人喜好,曾经因为心脏病而没法如愿,在他的身体彻底康复以后,他就开始了积极而剧烈的运动,还是两个俱乐部的高级会员。而且,有意思的是,他如今在梅林的一家医院任职,是心脑外科和精神科方面的权威专家。”
    陆霁远的心剧烈地一震:“袁毅学过医?是盐城医科大的学生?”
    “不是盐城医科大,是北市的医科附属医院大学毕业,但未学完全部课程,就因为身体不好而休学。现在,他复出,外界一直猜测,袁毅将来会继承袁家开设的医院。”
    “袁家除了珠宝业,其实也对医药界也有所涉及,主要是因为袁毅的病情而开设了袁氏医药公司,并且还开了一家袁氏私人医院。但整容后身体又康复的袁毅没有去自家的医院工作,而是选择了梅林的一家医院。他一直很低调,并没有在公开场合露面,所以外人并不清楚他现在长什么样子,属下去了北市,买通了袁家的几个佣人,他们的回答也都一样,袁毅就是袁兆隆夫妇的亲生儿子,属下还去了袁毅曾经整容的那家医院,证实袁毅确实是在那家做的手术,当时他的样子特别吓人,送来医院的时候,整张脸都坏掉了……而袁野就是拿着袁毅的照片来让医生为其相貌复原的。”
    陆霁远陷入了沉思。
    宋翊查到的情况如果属实的话,似乎证明袁毅的确是袁家的人,他应该没有什么遗漏,或者说,这里面也没有什么猫腻,但,陆霁远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他怎么也说不上来。
    照理说,袁毅要真的不是林逐风,那他就该死心了。
    然而,他还是不想放弃,他还是亲自确认。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每次和林逐风做|爱的时候,他会发现在亲吻林逐风的后颈的时候,林逐风的后颈处会有一颗小小的红痣,随着做爱的激烈程度,那颗红痣的颜色还会离奇地加深,变得殷红如血,而更容易刺激他的兴奋点,会更加对其进行索取。
    要是他能看一下袁毅的后颈的话……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在几天后的盐城,有一个据说是某医药集团公司的老总六十九大寿将在盐城举办,他的生意虽然做的不是很大,在业界也不是很有地位,但他乐善好施,为人诚恳大方,备受同行的敬重,所以,他的寿宴,不少的富商名人都会给他面子,给他捧场。
    而这位老总据说跟袁家私交不错,而且,老总对袁兆隆还有救命之恩,当年袁兆隆刚掌握袁家的大权的时候,因为识人不清被人骗去了大半的财产,还因高利贷而被人追杀,若非老总慷慨解囊,袁兆隆只怕就没有今日的成就了。
    不过,袁兆隆在三年前就病逝了,所以,袁野将会和他的弟弟代替父亲前来赴宴,而恰好,那位医药界的老总也给陆霁远送来了请帖,毕竟陆霁远是全盐城商界炙手可热的顶流人物,虽然近年很少在外界露面,但盐城的商人们都不会绕过他,凡是有个什么喜庆之事,都会邀请他来参加,而陆霁远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的,于是欣然答应下来。
    今天这场寿宴举办的并不算高调,六十九岁的那位老总是个性情温和且做事低调的商人,其实他本想办一场简单的家宴庆祝即可,但拗不过儿女们的一片孝心,这才请了不少业界同行熟友,虽然来了不少重量级客人,但比起其他富豪举办的奢华派对,这场寿宴也不算铺张。
    其实那位老总之前也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人给他的面子赶来赴宴,其中就包括珠宝界赫赫有名的袁家,这个自己多年前伸手拉了一把的好友,虽然听说老友早已故世,来参加他寿宴的是老友的两个儿子,他也是百感交集,心潮起伏,老早就派人去门外接两位袁家少爷了。
    在袁兆隆故世前,他和袁兆隆算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后来因为各自的生意发展便天各一方很少联系了,再后来,袁家又回了盐城发展,到底各自都太忙碌了,反而很少时间相聚在一起,如今闻知老友故去,他唏嘘不已。
    那位老总正和前来贺寿的客人们闲聊的时候,又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淡出人们视线五年的,一身神秘与传奇色彩的,甚至可称得上一方财团霸主的霁风集团的总裁-----陆霁远居然也来了。
    虽然他的确是给陆霁远递了请帖,但他不认为一向冷漠冷酷的陆霁远会亲自来参加寿宴,顶多是照以往那样让他的几个亲信下属代表他来送贺礼走过程而已。
    待看到他的身影出现之时,老总的几个子女都是既惊喜又紧张。
    而随着他的出现,人群中便小小地起了一阵喧动,人们都把惊诧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陆霁远,只见他一身名贵的黑色西装,将他那健硕颀长的身躯衬托得更加有型,狭长的双眸散发着漠然又深邃的冷光,棱角刚毅分明,冷峻的五官如刀削斧凿般迷人深沉,走动间散发着的摄人魅力与控权者般的气场,仿佛能令注视他的人,不知不觉地对其俯首称臣。
    “你好,邱叔,生辰快乐。”
    陆霁远目不斜视地走到那位老总邱一山跟前,淡笑着伸手与他相握,并送上祝福与贺礼。
    邱一山双手握着陆霁远伸出的手,赞叹道:“陆总不仅年轻有为,还是一表人才啊。”他的夸赞是出自内心的,他对陆霁远这样的男人是真心的佩服。
    陆霁远来得比较早,之后陆陆续续地又来了一些人,邱一山招呼其他客人,他的儿子和女儿一直和陆霁远交谈着,聊着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陆霁远有心无心地应付着,眼角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大厅的入口。
    过了不久,他终于看到了他一直所期盼见到的人。
    袁野和袁毅在邱一山派去接他的人的带领下缓步进入了大厅。
    在袁毅一出现的那瞬间,陆霁远便立刻转过身,眉心急蹙地盯紧了门口,与他交谈的邱一山的儿子被他毫无预兆突然转身的动作吓了一跳,也跟着转头望向了大厅的门口。
    袁野走在接他的人身后,而袁毅则跟在他的身边,穿着银白色的西装,与袁野的黑色西装相对应,有种出奇的和谐感。
    陆霁远心跳过速,紧紧地凝视着袁毅那张非常精致漂亮的脸,心轰然像裂开了一道口子,仿佛里面无数酸楚疼痛的东西都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全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自己和不远处的那个白色的身影。
    陆霁远突然感觉眼眶酸涩,他喝尽了杯中的酒,然后低头捏了捏眉心,眼睛闭上后又重新睁开,然后温情地凝视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等待着他看到自己,与自己四目交接的那一刻。
    五年都熬过来了,他不能急于这一刻。
    他现在首先要确认的是他是否是林逐风,更要确认林逐风是否还记得他。
    只有确定了这两点,他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邱一山快步迎接上前,在袁野送上贺礼的时候,伸手在袁野的身上拍了拍他,笑道:“孩子,你有心了。这是------小毅吧?这多年不见,越发长得高了,也越发的精神帅气了。”
    “哪里,邱伯伯缪赞了,这是我的贺礼,听说邱伯伯喜欢书法大家颜文清先生的真迹,所以我特地为邱伯伯寻来,还望邱伯伯笑纳,也祝邱伯伯生辰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袁毅把手中的贺礼双手奉上,神态特别的恭敬有礼。
    邱一山欣慰地笑了笑,说:“虽然兆隆驾鹤西去,但两位贤侄都是如此出色的人物,想必兆隆也没有多少遗憾了。”
    看着他们大有畅谈一番的架势,陆霁远便大步走了过去,邱一山自然也就顺势给他们介绍起了陆霁远,袁野微微一笑,说道:“邱叔,不用介绍了,我们才在几天前跟陆总有过合作。”
    “是啊,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又见面了。”陆霁远淡淡地笑道,目光一下子就转向了袁毅,把手伸向了袁毅,说道:“这位是毅少吧?原谅我之前的唐突,很抱歉。”
    他的声音温柔,笑容和煦,如沐春风,相信任何人见了他这样彬彬有礼的样子,都不会觉得反感。
    袁毅的表情却是始终淡淡的,礼节性地伸出手跟陆霁远握了握。
    当四目交接的时候,陆霁远发现自己一开始的预料错了,因为他从袁毅这双漆黑明澈的眸子里,读不到任何他想要的讯息,太过平静无波,带着几分疏离淡漠的标准的客气的微笑,这日思夜想了五年多的脸庞,此刻散发出的陌生感,令陆霁远心慌心乱,无所适从。
    看着这一刻袁毅坦然平静的目光,陆霁远甚至开始对自己心里的坚定动摇了。
    他真的是逐风吗?
    他真的是自己想念了五年的逐风吗?
    然后便是恐惧。
    这五年的黑暗和绝望,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可如果眼前这个男人不是的话,高涨的心潮骤然沉入深渊,落魄地回到了那冰冷黑暗无望的五年,也许自己过不了几年,他就彻底崩溃了。
    怎么可以不是?
    怎么可以不是他的逐风?
    逐风,
    我的逐风,是你对吗?
    “陆总,你……你把我的弄痛了。”袁毅不快的声音将陆霁远拉回了现实,陆霁远这才反应过来他紧握着袁毅的手已经很久了,而袁毅因为手骨的疼痛,而变得脸色很是难看。
    “哦,抱歉。”陆霁远赶紧松开了手,但双眼依旧紧紧地盯着袁毅的脸,故意道,“袁毅先生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看着袁先生的脸,便有些走神了,还希望袁先生见谅。”
    袁野侧过头,看见自己的弟弟被陆霁远勒红的手,关心地问:“没事吧,小毅?”
    袁野带着几分心疼的声音,听在陆霁远的耳朵里很不是滋味。
    袁毅冷冷淡淡地说:“能让陆总失神至此,想必陆总的那位朋友和我不是一两分的像。”
    “的确。”陆霁远微眯着双眼,别有深意地贴在了袁毅的耳边,说,“嗯,非常像,连声音和气味都一样,很香,很舒服,不知道袁先生平日里是用了什么熏香或者沐浴露?”他很想细看袁毅颈后是否有红痣,奈何他的衣领遮住了脖子那一处,他又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去碰袁毅的后领,只好作罢。
    他这种说法和贴近袁毅的做法其实都很是无礼,就像是明晃晃地调戏袁毅一般。
    袁毅的眉头蹙了起来,迅速地后退了几步,隔开了一段安全距离:“这只是个人的喜好,如果这让陆先生误以为是你的朋友,恐怕陆先生是不是就要把错认的过错推到我身上了?”
    袁毅的话如此尖酸刻薄,陆霁远却还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袁先生完全是误会我了。”陆霁远做出了委屈的表情,“我并无恶意。”
    好在现在寿宴已经开始了,大家都热情地饮酒畅谈起来,整个大厅的气氛异常热闹,所以未曾注意角落里两人之间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暧昧。
    不温不热的几句话聊过,袁毅便以去洗手间为由离开了。
    两分钟之后,陆霁远也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宴会举办的大厅。
    一出大厅,陆霁远便立刻恢复了面无表情,然后大步朝着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在出了大厅侧门后的走廊尽头,走廊上人来人往,不少人见了陆霁远主动打招呼,但陆霁远没有理睬任何人,一路上几乎目不斜视。
    到了洗手间的入口,陆霁远见到了刚洗完手出来的袁毅。
    袁毅见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陆霁远,片刻本能的吃惊后便恢复了礼貌客气的面容,他朝着陆霁远淡然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从他身侧走过去。
    陆霁远一把抓住了袁毅的手腕,此刻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絮乱,他紧紧地抓住了袁毅的手腕,声音沙哑低沉地说:“逐风,这就是你躲避我的方式吗?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也不该假装不认识我!”
    “陆先生,我说过了,我不是你的那位朋友。你不要再来------”
    话未说完,陆霁远就将他一把拉进了洗手间,他气息粗重地将袁毅按在了洗手间的门背后,把袁毅的双手摁住,举过了头顶,埋头到耳边嗅吸,另一只手去拉袁毅的衣服领子,但没想到下一刻,他突然感觉裤裆那里被人重重地用膝盖撞了一下,接着,自己的身体莫名其妙地腾空,被那人摔了个过肩摔。
    袁毅一脸冰冷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仰躺在地上的陆霁远。
    “陆先生,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无礼,你是不是认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袁毅的右手握成拳头,微微地转动着手腕,浑身都爆发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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