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天尊的游戏:荒龙 第二十章不一样的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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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只是看到了事情的一方面,却是没有看到另一面。”纪远笑道,“这事若是这般好办,那你那五叔也不会这般头痛了——说到这里,我真是不得不说一句,那慕远志当真是运气极好,能在这个时候抽身而退。”这句话乃是由衷而发的。
“你说的莫不是徐家与苏家?”在一旁的凌凤阳突然开口。他虽是一心用在取悦慕筱雪的身上,但作为一个儿郎,却也难免会时不时的关注一下慕家堡的局势,对慕家堡内的势力分布多少还算有些了解,知道在慕家堡内要说有能力搅动局势的除了慕家之外就只有徐家与苏家了,因而会忍不住这般说道。
“不错,正是这两家。”纪远略显愕然的看着凌凤阳,随即就做出一个叫凌凤阳与慕筱雪再度大吃一惊的举动,“凤阳,也不枉夫君这般宠爱于你,你确实有些过人之处,一眼便看出其中关键要害。”
这还是纪远吗?还是那个气量狭小的纪远吗?
慕筱雪与凌凤阳面面相觑,然后又纷纷一脸惊诧的看向了纪远,皆觉得眼前之人变得有些陌生。
“那任家虽是势大,在江湖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过这里是慕家堡,在这里大秦的律法最大——至少明面上是如此——而徐家、苏家与慕家一样,世代在这里经营,也借由族人在官署之中为官,虽然实力不及慕家,但是他们如今为了那眼灵泉也联合起来了,实力未必就不如慕家。只要他们不肯让步,铁了心要争到底,便是任家也无可奈何,除非他们暗中下手,将徐家苏家的强硬派杀个干净——我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可未必有这个胆量。尤其是在如今,他们更加不可能做出这般行径。”
“此话何解?”慕筱雪疑惑的问道,“为何任家在如今尤其不敢?”
“这个嘛,”纪远却是笑而不答,将问题抛给了凌凤阳,“凤阳,不知你可知其中缘由?”
“我?”凌凤阳越发的诧异了。他所认识的纪远是绝对不会给他丝毫在他们夫君面前表现的机会的——虽然纪远从前也没有这个能力与机会这么干,但以凌凤阳对其的认识却是很肯定纪远有机会一定会这么干——可是偏偏眼下纪远不但丝毫不阻拦他在他们夫君面前展露自己,更是一而再对他展露出赞许之色,这委实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错。如今正是夫君危难之际,我们应该集思广益,为夫君排忧解难。你我都是夫君的人,自然不能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出力了。”纪远一脸真诚的说道。
“凤阳,那你便说说吧,就算说不中也无妨。”慕筱雪也说道。
“或许,是因为如今任家因为任青云之事受到青山宗的处罚,令其在青山宗的声望受挫,而叫任家以往的那些因为威势如日中天的敌人见到了对付他的机会,一直紧盯着任家,故而任家如今行事不得不小心谨慎,轻易不敢以强硬手段行事。”凌凤阳说道。
“凤阳说的不错,”纪远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任家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因为任青云的事受到实际的处罚,不过似任家这样的置身与名门大派之中的大世家,最是看中自身声望名誉,如今他们声威受损,正是拼命挽回之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做出这种下作行径的。不过,还有一点凤阳却是没有说道。”
“是什么?”凌凤阳忙问道。此刻,他主动接话,可见对纪远的厌恶在无形中少了些许。
“姚崇文。”纪远说道,“这位姚氏二公子在江湖中也算是有些威名的少侠,更是未来的青山宗宗主。他坐镇这里,若是任家不惧大秦律法直接插手本地事宜,一旦闹大惊动到姚崇文那里,也足以叫任家好受。”
“你的意思是,暗中帮助徐苏两家——”听到这里,慕筱雪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欣喜。
“非也非也,”纪远却是连连把手摇头,语重心长道,“夫君,你若是这般做,难免会有东窗事发之险。而且一旦事发,你将不仅仅会在与家主之位无缘,更是会与整个任家为敌。得不偿失呀!”
慕筱雪听罢深以为是,不住连连点头。
“你说了这么多,却是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凌凤阳略显失望的说道,“你究竟要如何帮助夫君?”
“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劝诫夫君,莫要为了眼前这点无关紧要的得失大动肝火。一个丞吏,失了便失了。如今谁坐在那个位置上便犹如位于几处势力角力的磨心,最是难受。不论怎么做都会得罪人,除非是如慕远志那般,两不相帮,将灵泉收归官府然后凿渠引水,汇集全村,至少明面上谁也不敢说什么,便是那任家也不敢公然对他做什么。可即便这样,慕家与任家之人依旧会记恨与他,暗中使坏下绊子也是难免的。”
“再者,那梁师奇将灵泉配于慕家,得益的也是任家,受惠也是仅是家主,这会叫他在慕家的权位更加稳固。可是对于整个慕家却是有害无益的。”
“这个,只怕未必的吧。”凌凤阳却是反对道,“家主若是助任家得了那眼灵泉,任家怎得也会投桃报李,你怎能说对慕家有害无益。”
“凤阳,你这个问题问得极好。相信慕家之中,十人中至少有七人都会有此疑问。”纪远闻言,非但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反倒是流露出赞许之色,“不过,有个问题你要弄清楚:对任家来说,他们自家的利益方才是首要的,若是我们慕家的利益与任家的利益一致,那我们慕家或许会受益;但若是我们两家的利益出现了分歧之时,你才任家回以谁的利益为先?”
“那自然是任家的利益为先。”凌凤阳想不想便说道,“不过,如今我们与任家的利益乃是绑在一起的,又岂会是如你所说的一般。”
“不,与任家利益绑在一起的乃是家主。”纪远却是斩钉截铁的给否了,“而家主在乎的,则只有他的这个家主之位能否做的稳妥而已。是不会在乎在帮助任家得到那眼灵泉之后,会否遭到整个慕家堡的排挤的;至于任家,便更是不会在乎了。只要那眼灵泉到手,慕家堡里便是闹翻天都与他们无关了。”
“对,纪远说的对,”这是慕筱雪开口了,在其一双凤目之中透着一丝怨怼,“爹能坐上家主之位全赖任家的支持,只要任家还支持他,我们慕家就没人动得了他这个家主之位。”
“不错,所以家主大费周章的谋取那眼灵泉,不过也只是为了他人做嫁衣,甚至不惜绑架自家族人来达到目的。试问,这样的家主又怎么会在意慕家的利益;同样的,夫君你即便如今争到了那丞吏之位,到头来也只会便宜了任家,对于慕家全无好处。”
“若是那样,至少夫君能博得任家的认同,对于夫君日后谋取家主之位也是有助益的。”凌凤阳反驳道。
“凤阳,你怎么还看不清现实呢?”纪远笑道,“只要将来继承家主之位的是家主的子嗣是亲近他们任家的便足够了,至于到底是是谁他们并不在乎。而家主到底会选谁作为他的继承人,难道你心里没有数吗?”
“夫君,我知道这话听上去很是难听,不过我想你也很清楚我这话并非是信口雌黄,挑拨你们父女的关系。”说着,纪远又看向了慕筱雪。
“嗯,你说得不错,”慕筱雪眼中的怨怼不忿更强烈了,“在爹和祖母眼里就只有慕绍霆,不管我如何努力,都不如慕绍霆;即便这次我的人争到了丞吏之位,助任家得到了那眼灵泉,也无助于改变我在慕家的现状。除非是能为任家争取更多的好处,不然任家的人是不会为了我去与爹还有祖母其争执的。”
“不错,正是如此。”纪远说道,“所以,夫君你眼下不应该在这里为失了丞吏之位而生气,只需静待失态失控便可。”
“事态失控?”慕筱雪略有疑惑的看着纪远,“你确定事情一定会朝着你预料的方向发展?”
“徐苏两家在任家介入之后便高调宣布他们两家家主的子女结亲,就足可见他们两家对那眼灵泉志在必得了。而且,这还是在他们不知道那眼灵泉的源头已经找到的情况下;如今已经证实那眼灵泉的确源自一眼更大的灵泉,他们岂会善罢甘休。虽然如今丞吏已经是家主的人,不过别忘了,他们两家在官署里也是有自己的人脉的。他们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让慕家和任家得到那眼灵泉的,事情到最后一定会一发不可收的。而眼下,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便可;而且,夫君你若是有意,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暗中将那些对家主还有慕绍霆不满自之人招纳到你的麾下,一点点的瓦解他们这对父子在慕家的根基。”说到这里,纪远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