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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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朝的有个不起眼的小渔村,这里碧水连天,白云悠悠,看似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放眼望去竟见不到几个壮年男人。
倒也不止他们,整个齐王朝所有村庄,每一个角落皆是如此。
君主为扩张土地,从两年前开始便强行征兵,每家每户,无论老幼,都只许留下一名男性,其余男子必须入伍参军,服从则一人受难,反抗则全家遭殃。
如此蛮横的征兵方式,不知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村子不远处就是大海,在礁石边躲着细细整理着自己伤口的男孩突然被一张破烂的渔网套住了脖子往边上拉拽。
他甚至来不及从喉间哼唧出声就已被拖行数米,挣扎的双腿撞击在方才倚靠的礁石上,划出一道大大的口子,和之前的伤口一起被沾染上海滩的沙粒。
索性在他闭气之前终于松开了,得以呼吸的他还没能喘口气,一把咸腥的海草扑面而来砸在他的脸上。
上边附着的盐粒撒到了眼里,他却愣是一声也没叫出来,只是条件反射的甩开了脸上的东西,侧身用手背揉搓着眼睛,丝毫不在意沙子进入眼里。
“哦哦,小崽子被打趴了。”
方才耳边的嘈杂声逐渐清晰,眼睛缓了一缓也慢慢明朗起来。
即便没有起身看,他也知道是那小霸王报复他来了。
君主大肆征兵,男孩父亲也被抓进队伍,留下了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当时他才八岁,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能分担些家务,况且这里背面环山,前方靠海,虽说没了男人出不了海,但总归能捡到些填肚子的小东西,比起齐王朝的其他村落,他们倒还算是好的,不至于活不下去。
男孩娘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儿,年近三十,在这样动荡的环境下仍旧风韵不减,当年和丫头的爹爹算是青梅竹马。
这样的美人,贤德淑良,哪个不想娶,后来是他爹彩礼丰厚,抱得美人归。
不出两年,便生下了男孩。
都是一个村子的,总会有些闲言闲语出现,可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其乐融融的。
可他爹被抓走了,村里也还有几位男性躲过一劫,这里边,就有丫头的爹爹。
他们孤儿寡母又没了男主人,闲言碎语越传越多,丫头的娘似乎忍受不了这样的情况,三天两头揪着男孩娘亲的头发到村口嚷嚷着要把她浸猪笼。
男孩每次朝她挥拳想要救下娘亲,却总会被其他村名提拎着拦下来,连带着他的娘亲都要被议论一句”教子无方”。
丫头娘亲是压抑太久了闹闹嚷嚷的,也没真抓着他们有奸情,村长一来劝,闹剧也就作罢了。
不过这村里,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每每聊天,都能把这些不知真假的事情拿出来说道一下,久而久之,连村里的小孩都喜欢拿些事嘲笑男孩。
现在这世道啊,有谁是容易的?
男孩也尽可能的去屏蔽外边的这些声音,好好照顾母亲,过他们的生活。
可偏偏苦难又挑中了他。
他们靠自己活下去并不难,难就难在村子里的人都有意无意的使绊子。
男孩一直想不通,这村里剩的大多都是女人小孩,大家都没了当家人,都不容易,可为什么还要再把他们往绝路上逼?
后来他才知道,他弄错了,其实他们过得比村子里的很多人都要好得多。
他的娘亲温柔美丽,可绝对不是个养在家里的娇花。
耕种捕猎,上山下海,她都能游刃有余。
村名说她上山采摘惊扰了动物,导致他们设下的陷阱捕捉不到东西,便禁止她往山上跑。
连山脚下那块不大的农田,也因引不过水流而导致作物干枯。
若不准备些什么,他们恐怕是过不去这个冬天的。
男孩的娘亲双手一插,看着那些漠然的脸庞,对男孩交代了一些事物,便毅然决然的出海捕鱼。
这是入冬前最后一次捕鱼的机会了,村里仅存的男子们不可能带个女子出去的,所以,她自己去了。
然后……没能回来。
这时的村名们,却开始为她感到惋惜了。
而小孩们,则总会围着男孩,笑说他娘亲被浸了猪笼。
他不小了,也懂事了,即使知道他们口中非实,却还是哄着眼对眼前的女孩凶了回去。
丫头因为她娘亲的原因,也讨厌着男孩,被他回怼了两句,哇的一下就哭了。
之前丫头他们家生了丫头这个女孩,便一直想着得生个男丁,奈何总也怀不上,倒是因祸得福,这次征兵倒保全了他们一家三口。
她名字随意,却生得水灵,小小年纪便有了美人的胚型。
小孩就是这样,要排挤一个人,那帮派立刻就拉好来了。
她一哭,就有人去找他们”老大”告状。
那小霸王长了男孩两岁,一听自己队伍的人被欺负了,那还得了,跑来就要教训男孩。
可男孩饿了一天,身手和力气却也不小,他竟还被男孩骑在身下揍了一顿。
小霸王丢了面子,就趴着让小伙伴们朝他仍石头,要不是大人闻身赶来,男孩怕是要被下手不知轻重的他们活活砸死。
这场孩子的打闹被大人拦了下来,可小霸王回去是越想越气,听着母亲哭哭啼啼的声音越发的烦躁,便又摔门出去叫了小伙伴,问到方才男孩的去向,边扯着海滩里破碎的渔网边气冲冲的朝着那在礁石后边半露着脑袋的身影走去。
网子一甩,在后边孩子们还没追上来的时候便发生了方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