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8章:错误的延续就是无尽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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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心存侥幸,选择的是抵抗到底,那么又会是什么结局?和上千个人类渣滓决战到底真的会有胜算?可惜事已至此,再多假设也无济于事。
幽暗的天空之上,张进涛看着自己的尸首被恶徒们摧残而无能为力,此时的他只能等待命运的安排:是再一次的重来?还是进入生命的轮回?等待许久(天空之城的钟声似乎迟到了,白洁明亮的阶梯也没有出现),直到夜幕下的人类四散而去,直到东方渐明,大街上重新有了人类活动的身影。
一丝丝花香气息伴随着爽朗的风迎面袭来,揉了揉疲惫的脸庞、睁开双眼的张进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巨大的白色神殿内部,知晓自己没有被轮回后(这重来点也不对),惊慌的他(因为重来点不对好像也就没有那么慌)闭上双眼去尽力地做好准备,做好重来后要迎接的可能无法忍受的剧痛准备。
“嗨”!像是少女打招呼的声音,虽然还不清楚是谁,但那音色着实有点熟悉;张进涛正要睁开双眼去瞧时,一只小手直接往脸上“啪”来,耳畔传来后续话语:“哎~,走都走了,竟还有脸回来睡觉?!真是口嫌体正的凡人呀!”
被少女一番言行所打扰的张进涛已不能专心应对重来可能会带来的副作用,相反,从对方刻薄的话语中他感受到那种放不下的思念,这令人在意;在这个世界里,他记得自己总共就伤过三个女人:一个是他断然拒绝的洪婷,一个是被他送进“狼窝”的唐艺,还有一个也是他所拒绝的、严格意义上不算人类的、自称本体为这个世界的家伙……。结合刚才所看到的、在他处绝无仅有的高大神殿,这难道就是一直心心念念的幻境神殿?而那个少女难道就是小悠?恍然过来的张进涛一时觉得心被揪了下那般难受,当初坚决的离开在目前看来确实是伤了对方的心。
可这些与日日夜夜的思乡之情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对,既然来到了这里,那离开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离开,也就不必管这个世界的破烂事了。
只是在这糟糕的节骨眼出现于梦寐以求的地方会是一件好事吗?就像在原先的世界追上孤身一人的犯罪集团头目,但由于手中缺少必要的火力,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乘坐直升机逃走,让最好的机遇变成最大的遗憾。张进涛此时所缺少的火力,就是没有凑齐那一百枚大金币,这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第二次因囊中羞涩而感受到困难了。难道是要继续耍小聪明嘛?答案是否定的,张进涛自认为之所以不能回去和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不是很厚道很有关系,而且他也为此付出了“哒姆”这个代价,可眼下除了这一身好皮囊和灵活的脑子外还有什么?有了那样想法的张进涛不由得将手伸进怀里摸了摸西巴斯的黑袍,一股幽幽气息使他心平气和了许多;之后他又将手挪到了那装满金银的包袱上,里面除了可供日常花销的金银外还有一颗名为真实之心的黑色珠子,那玩意儿有驱邪的功效。看来,除了少许金银,张进涛身上还是有些值钱的家当,或许可以考虑用那些东西讨价还价,毕竟真回去了,应该也带不走;除此之外小悠会不会因之前被拒绝而刁难自己?这谁也说不准,如今只能行动起来了。
一个干净利落的仰身,张进涛睁开眼后才发觉和对方的脸挨得太近了,原本自然的微笑在确认真是那个祭司小悠后凝固了;果然,还是太看得起自己的心理素质了,可就算表情尴尬、心里发虚,他仍旧想占据主动权。于是乎,张进涛将视线往他处一斜,僵硬地咧开嘴角嘲弄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绑我到这来的。”
被逗乐的小悠慢慢忆起张进涛的底细,脸上也渐渐失去了笑容,她不屑地瞟了对方一眼:“哦,那你的意思是还想回去咯?”
“如果还是那个地方我可是受够了”!张进涛将视线移动到神殿的最远处,慢悠悠地试探性抱怨:“哎,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你让我进的穿梭门并没有送我到想去的地方。”
“啊!这不对呀?我可是让你原路返回的”;小悠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笑容,她侧着脑袋,眯着双眼斜视着张进涛补充道:“如果是要去其他地方可就办不到了!”
听完小悠祭司的说明,张进涛立刻就理解了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神谕其实一点用也没有,只觉得天要塌下来的他脸色苍白,在晃了晃脑袋后自言自语道:“就是说,啃噬者肚子里的东西在骗我咯?!让我以为这地方可以直接送我回去!我居然会为了一个愚蠢的谎言努力那么久!”
“噗呲!”乐得斜眉歪眼的小悠差点笑岔了气,果然看着张进涛这种人难受是一种享受啊!可毕竟是心善的存在,她来回慢慢走着走着,然后开口支吾:“啊~呃~啊~,其实呢,你能回到这里和神谕有关。”
困惑的张进涛瞄了小悠一眼,挑起眉角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小悠走到张进涛跟前喃喃答道:“之前的神谕根本没有完成,作为补偿,你被带到这里,免去了轮回。”
也就是说,若不是神谕,张进涛已经死了,看来蜉蝣的异能只能连续重来两次!可重点不是这里,张进涛想要的是希望,希望回到之前的那个世界,这份执念令他备受煎熬,但也是他坚持到如今的原因。
听完小悠的解释,张进涛目瞪口呆,在发觉自己一直以来被骗得团团转之时他愤怒得昏了头。张进涛抬起脑袋,起身伸手欲按住对方的肩膀问清楚为什么,只是越往前靠,就觉得身体越是虚弱,直到再也不能向前走一步;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只见那皮肤被大量的老年斑覆盖,并且皱皱的,呼吸现在似乎也不是很顺畅了。感受到生命在快速流逝的张进涛惊恐难抑,在退了两步以后才缓过气来,再看那双手时,已恢复到修长白净的状态了;就在这个时候,他记起当初见到小悠时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这才冷静下来。
“哈”?双手环抱于胸前的小悠故意提高音量喝道:“你想干嘛?”
“抱歉,刚刚我迷了心窍”,张进涛捂住被汗水浸透的额头,低头道:“如果是因为你的神谕我才得救,或许我就应该做点什么来补偿你的损失才对。”
见张进涛突然通情达理,小悠只觉得有些突兀,可寂寞的内心仍旧骚动不已;如果不是清楚这个男人的心不在这里,她可能会有留住对方的冲动吧!考虑再三后她回应道:“神谕只能指明实现愿望的方向,并不能直接做什么;是我不想看着你落入轮回,因为放任不管的话之前一百枚大金币的债就会永远伴随着我!所以不需要什么的补偿。”
小悠的最后一番话点醒了张进涛,那一刻他醒悟了,啃噬者肚子里的生物以及祭司从一开始就没骗过自己,全部是自己对于神谕的理解产生了偏差,所有的一切只能怪自己!想到这里,他羞愧难当、满脸赤红,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想让事情回到正确的轨迹上来,于是做出最后一搏!
“既然这样,能不能让神谕帮我指明实现愿望的方向”?张进涛揉了揉自己的整张脸,在看到小悠点头后就从怀中掏出包袱解开放在地上,再将黑袍叠在上面,最后全部推到对方脚下,问道:“这些东西全部加上,值不值一百枚大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