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宿命的轮回 第一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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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还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从县令到巡检,全体参与戕害妇女和儿童,全体贩卖烟卷残害无辜百姓,赚这些昧心钱……你们这些吃人肉啃人骨的杂碎,为什么还不去死啊?”柒休觐咬牙切齿的抓着他的头发,状态近乎癫狂,“我真想,把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人渣,一刀一刀把肉片下来,烤熟了让你自己吃下去。杀了你们……我想杀了你们——!”
“啊……”县令痛得觉得自己整张头皮都要被她掀下来,惨叫道,“你是……你是……柒将军,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下官所有财产都归你,求你饶我一条命……”
“呵呵,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官啊,”公正廉明”四个字,在你们一家子人眼里,就是个摆设吧!”柒休觐冷笑一声,手上力道不减,待讽刺一句之后,她又扯着他头发,让他的脸整个露出来,贴着脸说道,“我柒休觐从出来赚第一笔钱开始,得到的每一文钱,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昧良心的银子,我连一个子儿都没有碰过。你想花钱买你的命?我还嫌那些钱会折我的寿呢!说!你的上线和下线都是谁!你们的交易地点都在哪!快说!”
“我乃朝廷命官,你敢,你敢私刑处死……”县令还想负隅顽抗,柒休觐的耐心告罄,猛地将他往地上掼,“好,你不说,我先把你捆起来,绑了你那两个好兄弟,再一起审!”
柒休觐绑人的时候,余光瞥到一抹刀光,她闪身避开,肩膀还是被划了一刀,她翻身滚了几圈站起来,周遭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站满了蒙面打手。
柒休觐见状只想冷笑:“周怀仁,你一个小小县令,竟然还能养这么多死士,可见你有谋逆之心啊,诛九族也不为过!”
周县令摸着自己血光斑驳的头皮,踉跄的站起身,指着她:“她,她是,她是,那个将军……不能留活口,杀了她,杀了她——!”
柒休觐抽出缠在自己腰上的钢鞭,哪怕一个人面对二三十人,也毫无惧色。
那些死士确实不是好对付的,都是练家子,身材魁梧,很吃力气,柒休觐光解决他们就花了将近半炷香时间。周怀仁想趁机溜走,柒休觐抢过一个死士的刀刃,照着他的大腿掷了出去,周怀仁当即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将那些打手都废了之后,柒休觐身上也挂了不同程度的伤,她随便撕了布系上,就拎着周怀仁走了。
她将周怀仁绑死了扔进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又去找他另外两个儿子。不出意外,他们的儿子都为了以防万一,花高价钱请了死士保护自己。如果今天来的不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还真是不好抓住他们。
打到最后,柒休觐已经没力气了,万幸救兵赶到了,一把砍刀打掉了射向她的冷箭,柒休觐定睛望去,原来是程思齐带人赶到了。
“柒将军,还行吗?”
程思齐清理了一下她周遭的死士,走到她跟前,柒休觐已经力竭,放松的松了口气:“无碍,恩人啊,亏得你们及时赶到,不然我就要歇菜了。”
程思齐露出一点笑意,跟手下人一起收拾那些还在垂死挣扎的死士。有一名死士趁着他们不注意,想要放一支冷箭,柒休觐发觉到了他的动作,甩出鞭子缠过程思齐的腰身,将他拽到了自己这边。
风带起了她的头发,一缕发梢划过他的鼻梁,他闻到了一丝皂角的香气。待落地后,他垂眸看了一眼搂住自己腰身的手,心跳莫名快了一点。
那人没有得逞,冷箭射到了地上,还来不及放第二支,就被柒休觐一脚踩断了脖子。
她捉了逃跑未遂的两兄弟扔到了一起。
“我已经吩咐了人,天微微亮就去营里报信了,相信他们收到消息很快就会赶来了。”
柒休觐顿了顿,点了点头:“解决了他三个儿子,还有那两个女儿,他们家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程思齐犹豫了片刻:“他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知州和知府做继室。”要论起来,不仅比自己顶头上司的官职大,他们也算跨管辖地区办案了,上头若要追究,恐怕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柒休觐讽刺的冷哼一声:“做下此等伤天害理的勾当,别说只是小小知府,就算是太师太傅,我拼着这一身官服不穿了,也要把这些祸害揪出来。”
有时候,程思齐看着柒休觐这无知无畏的闯劲,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勇气,就好像那些官员之间的来往客套根本与她无关。不过,她的官职确实要高于知府,她又与元帅等人私交甚笃,想来有人在背后撑腰,确实是会无所畏惧吧。
那两个女人被抓的时候,还在高呼着冤枉,称官府冤枉好人,知府还想用自己的官职来压程思齐,柒休觐就冷着脸说道:“若是令夫人没有做过鱼肉乡里的事,自然会被安全放回,若是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就让你连收尸都找不到全乎的人。”
知府色厉内荏的威胁她:“好啊,好啊,大半夜的,你们敢就这样闯进来抓人,跟强盗有什么区别!只要你们别栽赃,我夫人就不会有什么罪名!若是你们借题发挥,想要指摘本官的过错,那么本官也会奉陪到底,绝不姑息!”
“好,很好,希望到了开堂那一日,知府也能有这么足的底气。今天,人是我柒休觐抓的,你要记恨,可别恨错了人。”
知府脸色一变,明显慌乱了许多。
“来人,传我的命令,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连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现在夜已深了,来不及请搜查令,我便自作主张了。大人若是觉得人权受到了侵犯,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了,小女子听候发落。”
娶了这样的老婆,哪个官员手底下能是干干净净的?知府当即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郁闷的喘气。
等抓了他们五个兄弟姐妹扔到一起,他们也从几人府上分别搜出了价值数量不等的烟卷和交易单,已经快天亮了。
柒休觐也终于浑身无力了,头晕作呕的感受又浮现出来,她扶着墙头干呕了半天,只吐出了几口酸水。
回过身来,一个小水壶递到了她面前,柒休觐脸色发青,恶心的厉害,简单道了谢,就接过水壶漱了漱口。
“柒将军,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柒休觐弯着腰,不一会儿又蹲下,费劲的喘息:“是人,让我恶心。”
程思齐微微叹了口气,安慰道:“我们只能管好自己的为人准则,别人如何全在他们自己,将军不必因为他人的因果而过分难过。”
柒休觐默默的重复了一遍:“不必介入他人的因果……不必介入他人的因果……”
她缓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来,看了一圈跟着跑了一晚上的衙役们,他们的功夫弱,此次出来,受伤的也不在少数。
柒休觐在心里估摸了一下自己还有多少钱,给他们多少合适,然后掏出了两张银票,递给程思齐:“大晚上的,兄弟们都辛苦了,钱不多,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兄弟们买药喝茶的。”
“将军不必如此,咱们都是食皇粮俸禄的,为百姓做点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柒休觐没力气跟他推来置去,将银票塞到他手里:“拿着吧,你们薪俸微薄,也不能白让兄弟们跑一趟,受伤受累的。”
程思齐略一想想,还是自己接了她会好过些,也就不再推辞。
“将军要不要先找家客栈歇一歇?你脸色真的很不好。”
柒休觐也很想休息,可是……
“人还关着,我们还是尽早审出来他们作恶的证据,免得夜长梦多。”
天不亮衙门里的人就去通知营里这件事了,守门的士兵听他说了此事,立刻去帅帐禀报元帅,清廉和林聪也在他帐里。碧洲成正在跟他们讲事,清廉很用心的在记笔记,林聪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翘着二郎腿,脚一个劲儿的抖,看似听得很认真,其实修炼了眯着眼睛睡觉的本领。
士兵扫了一圈屋里的人,小声道:“元帅,衙门里的人来报,说七叔为了抓贩卖烟卷的人,昨晚连夜跑到了永定,虽说衙门里的人也鼎力相助,不过……事态还不知如何,请元帅定夺。”
碧洲成放下了手中讲课用的小棍,拧眉道:“胡闹!”
清廉站起身来:“元帅,休觐容易冲动,又没什么脑子,我们还是先赶过去看看情况吧。”
林聪刚刚还在昏昏欲睡,一听说柒休觐出事了,人立马精神了,连声叫着:“宝贝……”然后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三人一起出发,待赶到了地方,柒休觐等人已经审过了一轮,她让程思齐带着弟兄们先去治伤休息,自己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静一静,就倚在墙上放空。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看到是他们来了,想要扬起一张笑脸,可是嘴角却拉不起来。
“宝贝,你没事吧?你还好吗?你身上有血啊……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宝贝,你上药了吗?你怎么没上药啊?疼不疼?”林聪第一时间冲上来,听到他关怀的问话,本来一个人扛了一整晚的镇定,那独当一面的勇敢,那佯装的坚强,全都化成了泡沫。
柒休觐瞬间哭得涕泗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