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游戏中的一般NPC若是觉醒了自我的身份意识，就将会变成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但是小黑星和苏尔都在明知自己和玩家的区别的同时逃过了系统的自我清除，以我的经验，这种要么是系统默认的玩家预备役，要么就是神明。
    我跟苏尔不动声色地退开了一点距离——这玩意儿指不定就是暮原的一个分身，离远点总没错。
    苏尔：“……付至涵博士原来是军队里的少校，来我们这里……呃……叫副本，执行任务，然后不幸因公牺牲，大概就是这样。”
    末了，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虽然我不认为他死了。”
    外面响起了一众的喊门和砸门的声音，但是苏尔不动如钟，既没有嘲笑，也没有让仿生人去解决王建树他们。
    有一瞬间，他瘦削的侧脸显露出了一丝的落寞。
    苏尔这种西方人的长相，男子的下颌线会更加地凌冽有棱角。所以当他不笑的时候，面容就像刀刻一样冰冷不近人情——也许这就是他今天脸上时时对我带笑的原因。
    但是他今天无懈可击的表情只为了一人而崩塌——付至涵。
    虽然我很喜欢付少校，但是现在也忍不住揣测他和苏尔的关系了。
    我试探着说：“在我看来，付少校的确会被韦伯这样的人吸引，但是我不认为他会对韦伯产生更深厚的情感，因为他一向是更为冷静的那个。”
    “你不懂，”苏尔有点疲累地皱起了眉，“他那时候跪在我的面前，就是为了……为了韦伯。”
    他周身塑造起来的温文尔雅的气场在这半分钟内顷刻消弭殆尽了，我不得不顺着自己可怕的猜想往下想。
    心理学上有个热词，叫占|有|欲。
    适当的占|有|欲不是坏事，但是过度的占|有|欲就容易衍生成得不到就毁掉的心理。假若苏尔对付少校产生了别样的情愫，但他发现了付少校对韦伯如此坚贞的情感，他会怎么做？
    既然现下得不到，那就把他关于韦伯的记忆剔除掉，然后再让他对自己重新产生情感。
    但是付至涵没有醒过来。
    这就是苏尔放任威尔克复制付至涵的原因吗？为了有更多的，白月光一般的纪念品，苏尔放任威尔克造满了一个房间。
    “抱歉，先生，打断一下，”我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还没告诉我，付少校怎么样才能醒过来。”
    “哦哦，”他突然想起来，“……这我当然不知道，你看付至涵少校醒过来了吗——”
    我一反手捂着小黑星的眼睛，刀直接往他的心脏里扎，温热的血液溅到了我的脸上。他的血不像普通的仿生人是蓝灰色，反而像一个真正的人，让人完全不能分辨出真假。
    他的口中淌出了血，但是仍然强保持着风度，两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我收手把刀抽了出来，他的身体便软塌塌地向后砸去。
    在一旁的三个仿生人同时飞身上前，两枚子弹朝我的后心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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