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荼蘼泪 第十二章 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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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纵使再有不甘,环境使然,我又该如何逃脱?那同当代丝毫不差的母亲令我万分向往,我好想奔赴她的身旁,而那父亲…却与当代伤得我体无完肤的父亲如出一辙,同样的野心勃勃,同样的冷漠无情…想入此处不禁骤然神伤。
世事的纠葛竟令我再次成为他的女人,而此世的他目前是敌是友令人难以揣测,加之父亲想要夺取大权,想必他终是该死之人不能另之存活,我虽厌恶此人,但若当真要我下手害他我会不会手颤?
“哟,伤势如此尚可勾-引君主,你还真是厉害,简直是不知廉耻。”随着尖锐而充满醋意的女声响起,我收回了飘远的思绪。
“怎么?不服气?还敢以这种眼神视我,你这败坏风俗,一丝-不-挂的汗夷低下,竟敢与我对视。”话落她快步走近,伸手狠狠的在我脸上留下五指红痕。
“你是谁,凭什么随便打人。”我身体虽如同案板之肉只能任人宰割,但唇齿却不甘示弱,我不能在允许自己受此欺辱。
“这位可是咱们君主的宠妃,鹰夷前族长的掌上明珠,知道么?见识短浅。”她身后的侍女同样的趾高气昂,那模样我只能用我们耳熟能详的四字成语表达:狗仗人势。
“我无意与你争风吃醋,所以你不必害怕担忧。”我平静如水般的吐出这句。
想必她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语言震慑住了头脑,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后是一股沉重的怒气代替了那瞬间的惊愕。
“你敢出言不逊!赤珠给我收拾她。”话落她双手环胸翘起一面唇角,眼神中尽是肃杀之意,缓缓后退。
“是,赤珠遵命。”那侍女歪着嘴,大笑前来,不知此刻是不是我眼花,我竟看到一副青面獠牙逼近。
“你们要干什么?”见此情形,我心揪紧,额间已沁出细汗。
紧接着那女子拿出根根细针对准我的后-背猛烈刺下。
“啊~~”这疼痛如剑穿心,每每刺入都有如刺杀生命,每次当你认为你死了,下一针便会无情告之,你还活着,而且生不如死。
“饶了我!请你们放过我。”我求饶了,这种酷刑着实难忍,尤其当那细针刺入我的刀口之内,那锥心之痛,令人生不如死。
“哈哈哈…哟,怎么这么快就求饶了?方才的伶牙俐齿呢?得罪我还想好过,哼!赤珠给我继续教训她,让她记住以后该怎么跟本妃回话。”她十分得意。
“是,赤珠遵命。”她双手持针,坏笑着扬手,那魔鬼之针再次扎下。
“啊~~你我同为女人,何苦急于相残,求你们…放过我…饶了我……”意识渐渐抽离,迷魂中我仿佛听到二人对话。
“达妃殿下,她晕了。”
“继续给我扎醒。”
“这…殿下,她万一死了,君主问下来…”持针女子担心。
“哼,怕什么,君主那么宠我,就算是死了个贱-人,难不成他会开罪于我么?”女人自视甚高。
“可是殿下,君主令她住进金銮宫,想必是心生喜欢,待她与其他女人不同吧,另外想必她也怕了,不如先放过她,等日后…”
‘啪’~“大胆!若是她日后果然得宠,岂不更难收拾?若现在死了只当是伤口化脓,有谁会察明,你认为只有你聪明?”那达妃被激怒。
“赤珠不敢!赤珠该死。”女子挨一耳光后噗通跪地。
“给我继续!”她再次下令。
“是,赤珠遵命。”
“你们这儿干什么呢?达菲尔,私下用刑罪过非轻。”另一女声响起,这声音温婉却不卑不吭,好像是那日我刚刚苏醒时的女子。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曼珠沙华,你我同为宠妃,想必你来此的目的与我不差分毫吧,又何必装腔作势呢?”达妃自以为是的说笑道。
曼珠沙华---据我所知,那不是荼蘼的别称,但却与荼蘼有着同样的绝望。。。因此在我心中荼蘼便已是彼岸之花,迷魂中的我脑中残存理智仍在运作……
“达菲尔,我与你不同,既是君主喜爱之女子便是曼珠沙华的姐妹,我不能允许你这么做。”女子声音再次响起。
“你!哼,竟为了这低等贱-人与我结梁子,你可想明白了。”达妃恐吓之语出口。
“我只知道,你若现在离开,我就当今日没见过你,若你还不肯走,我差的人就在殿外候着,他随时准备去禀告君主,而后果,你我皆心知肚明。”女子声音在起。
“好,很好,你狠,今儿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赤珠,走!”达妃带着赤珠离开。
“你们进来吧。”女子声音显得异常温柔。
“是。”王氏,赵氏应声而入,而我此刻只能听到她们对话,却再也睁不开眼睛。
“华妃,我们刚才…”王氏欲解释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下去。
我身边的毛毯被人重新盖在身上,有一丝温暖划过心间。
“我知道,你们身份卑微,无力救助你们主子,我自知她也是可怜儿,想必是被那汗夷族长逼上战场的,幸而未死,想逃却被君主抓回的。”
一项坚强如我,闻听此言竟鼻子发酸,两行泪缓缓留下。
“你醒了?我知道你受了苦,不过既然人已来此,日后你就要明白,这宫内可不比家中,说话做事皆要留意才行。”女子端身坐在床边告劝我。
我睁眼看着她,微微点点头,但心中却一分钟都不愿在此处多做停留。
与此同时,王氏与赵氏取过毛皮,轻轻为我擦拭着身体,毛皮虽柔软但所到之处却如同炭火过身,火-辣疼痛,我不禁皱眉。
“为避免再受皮肉之苦,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君主幸下一位妃子之前尽量得到较高的地位,否则日后的日子会生不如死,千万不要在算计着逃了,只会害苦你自己,信我的就好好将养身体,好了就准备侍君吧。”
话落她起身,吩咐了王氏赵氏好好照顾我,转身朝宫外走去,我见她较好的身段,艳丽却不失清秀的容颜,只是走路却异常缓慢,甚至姿势有些难看,惹得头上所带饰物有微微的叮当作响之声,难道她有脚残?不由心生怜惜。
“姑娘,我们对不住姑娘了。”王氏,赵氏跪倒床前。
“快起来吧,我怎会怪你们呢?”你们都身不由己,我都明白。
“多谢姑娘大人大量。”王氏赵氏起身。
待华妃的倩丽身影走出宫殿之外,我轻声询问王氏“她是鹰夷人么?”
“是的,华妃和达妃皆是鹰夷族人,当前也是君主最疼爱的二妃之一。”王氏回答。
“她有脚残?”我再次询问。
“难道姑娘还没有裹脚么?所有女人7岁之时都是要裹脚的,否则没人娶可要砍头的。”
话落面目发灰的赵氏掀开毯子,看我的脚,“阿呀!姑娘果然没有裹脚,这可躲不过了,姑娘最晚出嫁前必须裹脚。”
“可不是,裹了脚就旺夫振兴华南大国,这不裹脚可就有踏国之嫌,被扣上女子大脚踏国的罪名可了不得,要出人命的。”王氏一旁神情紧张。
“裹脚?”我听不懂这其中的严重性所指,这分明就是迷信之说。
“姑娘先休息,别乱想了,等姑娘好了再说吧。”话落王氏给我盖好毯子,二人宫殿内陪伴我,直至我睡下。
恍惚中,我宛若见到21世纪的母亲正坐在床前,用毛巾擦拭着我额头的汗珠,对着昏迷不醒的我哭得双目通红。
我欲上前,可却怎样也无法过去,貌似这中间隔有一道鸿沟,无法跨越,我只能飘于这方如隔了好厚的玻璃板看着那边的情形。
“妈妈,我一定要改变你我的宿命,我要让妈妈得到幸福!”我发下宏誓大愿,定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