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 第三章 第一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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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学长,我们洗漱后躺在自己的床上,开始了“卧谈会”。不过几个经过长途跋涉来到学校的外地室友不堪劳累已经睡了,还不到十二点就只剩我一个人还清醒着。
寝室很静,只有轻轻的鼾声此起彼伏。因为从中午开始就一直都很热闹,所以那个梦并没有让我感到恐惧。但现在,在黑暗与宁静的催化下,那个梦不断地在我的眼前回放。只要我一闭上眼,那悬着的发梢,埋着头的女人和那张恐怖的脸,就清晰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本来我就是个夜猫子,再加上兴奋与恐惧,如今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于是我从枕头旁拿起手机,摁下了开机键。手机刚开机,就蹦出了一条短信,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我打开短信,是空信息,一个字都没有。是不是有人发错了?我也没太在意。但是当我想摁下退出键时,从那白色的屏幕中央慢慢显现出一行血红色的字:“凌晨两点十分,一女生在清韵湖溺水身亡。”我这时已经惊讶地张大了嘴,要不是口水滴了下来,我肯定不会回过神儿来闭起嘴。清韵湖就在我们学校啊!
正在我努力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手中的手机忽然疯狂地振动起来。我吓了一跳,差点儿把手机扔了出去。定了定神,目光再次聚焦到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新信息或者新来电的提示。我那压抑已久的恐惧终于完全将理智与勇气吞没。我使劲地摁着退出键,但那该死的手机毫无反应。我又疯狂地摁关机键,仍是不奏效。我彻底失去了理智,恐惧已经完全转变为愤怒,翻过手机,打开后盖,扣出电池。天哪!那手机还在不停地振着!
我失望了,放弃斗争,翻过手机,顿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屏幕上的血红的字已经消失,取代它的是一张女人的脸!就是上次在梦里出现在我上铺的女人的脸!
我彻底地崩溃了。手中那小巧的手机,现在在我手中感觉有千斤重。那嗡嗡的振动声,仿佛无数个鬼魅在我的耳边嚎哭。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双手剧烈地颤抖。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我一下把手机摔到对面的书桌上,同时猛地睁开了眼睛。
天哪…又是一场噩梦!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一天之中做了两个噩梦?!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的梦中?
忽然,我想起了我的手机,连忙找出来打开。一切如常。我轻舒一口气,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两点二分。我又忽然想起了刚才梦中的那条短信,距离两点十分已经不远了。
我心里瞬时闪过一个念头,不过马上就被理智压下去了。我重新上了床,好奇心不断地与理智斗争。无数个会做预知梦的电影人物一个个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难道我也能预知死亡?!”最终还是兴奋与好奇打败了理智与恐惧。
我穿上衣服,走下楼。走到宿舍楼大门口时才想起宿舍楼的大门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六点是上锁的。正想转头离开,却惊奇地发现眼前的大门竟然是虚掩的!虽然奇怪,但时间不够了,已经两点五分了。我走了出去,直奔清韵湖。
夜风迎面吹来,刚刚的一身冷汗还没干透,在夜风的吹拂下,我不禁打着冷战。
清韵湖在解剖楼更靠南的地方。湖不算太大,也就是一个运动场的大小。湖的西面是一小片树林,虽然没有学校外西面的那个树林大,但为情侣们提供一个隐蔽的地方谈情说爱还是足够了。
不一会儿我就走到了。看了一眼手机--两点八分。我环视清韵湖,在惨白的路灯的照耀下,湖面很平静,只有风吹起的涟漪。
就当我一边笑自己愚蠢,一边想转头回去的时候,忽然从我脚下的水里伸出了一个人头!一个女生的头!但她还没来得及换气,就又浸入了水面以下,开始她最后的挣扎。
我吓傻了,全身每根儿神经,每块儿骨头,每块儿肌肉都不听使唤。我一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生的脸浮出又沉下,但她的双腿却一直浮在水面上。“…救…咳咳…咳…我…咳…”那女生拼命地想把头探出水面,但仿佛有人在大力地往下拽她。突然,她猛地一使劲,蹭的一下窜出了水面,上半身已经在水面以上了,但胳膊却很不协调地留在水下。她的脸在路灯灯光的照射下如死人般苍白,就紧贴着我的鞋子,仰起头,用幽怨憎恨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不救我!”说完好像被拉入水里。
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停止挣扎,不动了。我知道一个生命在我眼前消失了。我灵光一闪,抬起手表。果然,两点十分!
我蹲下身来,双手不断地捶着自己的头,使劲想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头痛欲裂,再也承受不住这一连串的惊吓,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