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篇 卷一 红颜(一) 生之祭 寒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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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英雄,金戈铁马称王,气吞万里;她是美人,云鬓花颜百媚,芳泽无加。他唤她绰约,她称他武王。他爱她至深,为她建造了世间最为宏大华丽的宫殿,种满千里飘香的梦梅。他说,宫中只此一花,只因是她最爱——花有万千,情有独钟。
在绰约被封为后的第二年,她怀了孩子。
他命人占星卜测孩子的命运。
术士说,诸星不利,百鬼相缠,需利剑以伴;剑需染血,不下千命。
他命人铸剑。
剑于一个飘雪的清晨铸成。
那日寒风凛冽。东方未晞,绰约噩梦初醒,颇感压抑沉闷,命人开窗。霎时狂风涌起,回雪清寒。她禁不住阴冷的突袭,腹部开始痉挛。
此时,武王不在身边。他正踏雪看剑。
当他拔剑出鞘,寒光乍现,此生从未经历过的阴冷令他不寒而栗。他看到的仿佛不是利刃,而是一隙泛着幽蓝闪光的玄冰,不断透出取人性命的杀气,张狂而孤傲。他觉得这剑是那样庄严纯粹,美得慑人心魄,令人窒息,让他甘愿用自己的鲜血来试剑。他久久看剑,不忍眨眼,不愿放弃任何凝视它的机会。他甚至想用余生的全部时间来欣赏这柄剑,不饮不食不寝,只是看着它,便已足够。若不是侍从叫他,他肯定无法从剑的美中回神。侍从告诉他,绰约要生了。他还剑入鞘,快步奔回寝宫,无意间带落了这一年第一朵绽放的梦梅。那朵紫色的小花在凛凛寒风中如蝶般飘落,挣扎于零落的命运,却无力回天,不久便被积雪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