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篇外 往事 第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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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梦,亦如戏。是在梦中沉沦,或是戏中奋力演出?
冷月高挂空中,宣誓着夜以深。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等待着那些高贵的仆人们,在我这他们口中卑贱的身子上镀上一层金,使他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看着镜中的人儿,不得不赞叹他们技艺的高超,能把我这平平无奇,却因常年不见阳光而苍白的吓人的脸,妆扮得比天下间任何祸水都要祸水,妖媚无比。
仆人为我系上与母亲身上相似的银铃,我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系着与我母亲相似的银铃,走着她曾经一段相似的道路。
只不过我想我会比她更为不幸,因为无论我怎么努力最多也只能做上一个得宠的男宠,无法成为他人之妾,无法孕育子嗣,太多的事是我无法办到的。而我所要承受的也太多太多。
与其在这段道路上苦苦挣扎使自己更为痛苦,不如让自己享受着这痛苦之中那么一点的欢愉。想到这便扬起红艳的唇,勾画出似笑非笑引人遐想地角度。
看见仆人们惊叹的表情,侧身用那经过他们装饰的凤眼向他们轻飘一眼,看着他们被我这一眼的妩媚而不自觉的脸红。
轻轻的起身,手慢慢的抚摸片刻垂在胸脯上的银铃上精致的花纹便带着不明意义的妖媚笑容向我所要走的道路走去。
缓缓的在走廊上移动,希望银铃不会响起,希望它不要在进入我的罪恶深渊之前提醒我,希望能让我在沉沦的道路上得到片刻的安宁。
耳边传来的歌舞之声越来越大,抬头看着因喧哗室内而照耀得通亮的走廊,看着右侧雕刻着各种精致的花纹的窗,轻轻的抚上那片曾为母亲而刻上去的“莲之出淤泥而不染”,而我是否可像莲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突然感觉脊背一凉,知道这是待卫用刀指着我,试意快走。
抬头对他妩媚一笑,便丛侧门进入室内的后室。
站在后室,寻找到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地方,观看着端坐在大厅上位的母亲,母亲比以前更美了,仿佛时间不会使她的美丽退色,反而会在无形中为她增加更美的色彩。而母亲眼中的哀愁似乎就如她的美丽一样,没有因这段时间的流逝而减退,反而日异增加。
将头转向正在弹琴的薜瑞,知道他不敢对母亲怎样,但这不代表他会让母亲好过。
看着他一双修长而细腻的手在琴弦上弹奏着,以其说手是在琴弦弹奏,倒不过如说手在琴弦上跳着舞,从容而淡定。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那琴声与那双跳着舞的双手。
看着、听着思绪随着它们而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父亲还在,父亲常说对我和母亲说要我们等他,等他和我们在一起。
当时不明白父亲那话是什么意思,只会傻傻的笑着说“父亲叫我们等我们就等,因为我们最爱父亲了”
父亲听完我这句话就一直看着我,看得我都开始不知所措的低头玩弄自己手指。
“我也最喜欢你们了。”父亲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但总是多少有种冰冰的感觉,可是这次却让我感觉好像是冰全都化了变成了春天里的水滋润着我,感觉全身都温热起来。
抬头看着父亲,看见父亲的笑脸。
我痴了、呆了、也疯了。眼泪不知怎的就这样掉下来。
直到父亲抱着我,叫我不哭。我想他应该是最喜欢我和母亲。哪怕我们常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那天我依偎在父亲的身上看着母亲在桃花树下跳舞。
看着母亲在桃花树下跳舞,仿佛她就是那桃花树下的仙子,总是让我分不清是她随着散落的桃花而舞,还是桃花随着她的舞而散落。母亲的银铃随着舞而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桃花仙子美丽的舞姿而奏乐着,一切是那么的清脆和协。
看着看着我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小声嘀咕了句:“我也好想像母亲一样。”
等话说出来我就被自己吓到了,因为我知道父亲一定听到了。
记得以前我和母亲说过我想和她一样,想跟她学舞,跳出和她一样跳出各种各样美丽的舞。可是母亲开始十分生气又严厉的责怪我,而后又伤心的跪着抱着我大声痛哭着,还一直不断的摇着头从她那哭得呜咽的嘴里断断续续的说:“不要……呜……不要…………”。
自那次之后我就不敢再让自己有那种想法了。可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那话就这样出口了。心里十分的不安起来。把头埋在父亲的怀里。什么都不敢看。
听到铃声紊乱的响了一阵就没有声音了,我知道母亲停下来了,但是我不敢看她。我只是在父亲的怀里颤抖着,可是越是颤抖心中越是害怕。后来我慢慢的缩紧自己的身体,越缩越紧,希望能把自己缩小到别人再也看不见。
一只宽大的手掌在我脊背上轻轻的拍着,像是呵护珍宝一样的拍着。
抬头看着父亲,仔细的看着父亲,想知道父亲是生气来是高兴。可是不知怎么的,无论我怎么仔细观察都感觉不到一分的情绪。我感觉十分错败,也十分难受。
不知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十分的委屈,我将头慢慢的低下,死命的咬着自己的下唇,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竹若要是喜欢的话也可以啊”
抬头看见父亲对我笑着,脸上满是宠溺。
父亲用手轻而慢的抚摸着我咬着的下唇边,我慢慢的轻开了死咬的下唇,微微的张着口,想说点什么,却又感觉什么都说不出。
“别这样了,要是竹若想的话,可以学。以后你会比你母亲更美更好,到那天我带你去见你的叔叔,怎样?”父亲低头吻着我眼角的泪:“以后别再哭了,乖。”
低下头讷讷地看着地面:“母亲永远是最美的、最好的,我不会比母亲更美更好的。不过……”我有点犹豫的不敢说,但我还是鼓起勇气用我最坚定、最认真的表情对着父亲说:“不过要是有一天我可以和母亲一样好时,你可以把我母亲那一对的银铃的另一支给我吗?”
依然认真的看着父亲,只见父亲沉默了一会儿,便笑笑:“那是一定的。”
看着垂在我胸前的银铃,想着儿时对这银铃热忠,不禁有点失笑。
一曲终了,宾客赞叹不已。
薜瑞起身还礼:“大家多赞了,此曲只不过是想抛砖引玉一翻。”
“哦??薜皇叔此话何讲??”一男子嘴角带笑,一双乌黑的眼眸闪闪的乏着好奇的光芒,让人感觉是那么的天真。可是大家都不会这样认为,因为身在皇家这个大染缸,有谁能不沾上点颜色呢,何况又是一个不是长子却能成为太子的薜蔚苠呢?
薜瑞笑而不语,伸手挥挥。灯光通明的大厅瞬间归回深夜。
同时后室舞女们捧着点起盏盏莲灯,我与她们排好队行。缓缓进入大厅。
银铃随着我的移动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声乐随着银铃的声响而舞起,莲花灯伴随着铃声的接近而显现,这一是那么的自然而和协,仿佛这铃声是点燃这深夜里的一把火星,而我借助这一把小小的火星点燃这一夜美的、丑的、恶的、奢华的、却独独点不然那善的。
跳着舞,随着舞步时而看见我的叔叔、时而看见大皇子、我看见的人随着舞步的变幻而美换着。这是我从学跳舞以来的第一次当众跳舞,不过我丛他们脸上都可以看到惊艳,这让我感种莫明的归属感,我想我天生就是一个舞者。因为我知道我无论怎么样我都是爱着跳舞的。就好比一种金丝雀爱上鸟笼,就心甘情愿的放弃自己而被关着。
舞毕,便随着舞女们退出大厅,那时我看见那母亲的脸已被悲哀占满,两眼也泛着水汽,我知道母亲想悲哀与伤痛,但是我现在也只能陪着她伤着痛着。
在走廊我看着精美的窗,可是在也找不到那片我曾为母亲而刻上去的“莲之出淤泥而不染”了。
打开房门,听见一个爽朗的笑声,有点吃惊,虽然知道这种事是必然的,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走进房内将门关上,走到桌前,看着刻着百花争艳的紫色灯罩将他慢慢罩在烛台上,我看着灯罩上的百花被烛光照耀的奋外的光彩夺目,却又随着烛光渐渐黯淡而显得越发的不真时,好似一缕清烟,永远都无法将他留下。
烛光灭了,我看见射在我手上的月光,好像为我的手戴上一层透明而散发着柔美气息的真丝手套。
抬起头看见一个开着的窗户,看着丛那射入的月光,有点心急。慌忙的走向窗边。铃儿随着我的慌乱发出阵阵响声,清脆而急乱,让我更加心慌不安。
突然感觉一股极大的力道扯住我的手,使我不得不回头。
月光照耀在这男人的身上,仿佛他就是月之神。神圣、威严、不可侵犯。似清冷的冷莫却又似清泉的纯净。他长很高,却不壮,身子是纤长那种的。
控制着自己,紧闭起双眼低着头让自己看不到他。
我知道自己是在害怕。害怕看清他相貌,害怕让自己无法相信这只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