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我的背影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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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背影情节
我一直都忘不了高二时操场上的那个身影。
应该是刚上过物理课吧,最不感冒的课程,所以下课的时候,都会到操场绕两圈排解一下郁卒的心情。
出门,一切都是灰暗的,高二,一个不上不下的年级,没有了高一的轻松,没有高三的适应性紧张,早早背上包袱,却还带着小小的恐惧和不甘,真是个矛盾综合体。
我就是那样的,穿着单薄的米黄色风衣,如浮萍般飘摇立于操场边缘。其实我真不想说,当时的自己——怎一个挫字了得。及肩的头发无比蓬乱昭示着主人起晚的慌张,背微驼,懒散地靠着淡蓝色的篮球柱,700度的镜片后面是一双无神的眼睛……
可在那时,一个洁白得刺眼的身影就这样毫无预示的以其强硬姿态狠狠撞入我的眼瞳。
全世界的颜色都成了他的背景。
我和他,相隔一个对角线的距离,不远,却恰好看不清他的五官,留下一个侧面的朦胧剪影。
白色的运动衣裤,白色的球鞋,在初升的阳光下笼上了一层金色,他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初升的朝阳,我以仅仅五度角细数他在阳光下成金黄色的头发——乱乱的,茸茸的,像慵懒的小猫。
我微笑,想起了卞之琳的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太阳装饰了他的窗子,他,着染了我灰暗的早晨。
要好的朋友过来拍拍我的肩:“再过2分钟就上课了,还不进教室?看啥呢笑的这么诡异?”
我无语,朝着那袭白衣扬了扬下巴。
一阵沉默。
“走吧?”她的声音平静如往昔,带着一种命定的无奈。
我依旧微笑。点了点头,不知是向收回目光投向我的他,还是拉着我的手准备离去的她。抑或二者皆有之。
后来她告诉我,当时的沉默不是因为阳光下的白衣,而是,因为我嘴角久久不散的微笑,淡然而满足,就像欣赏着一幅向往已久的水墨山水,却不想拥有,只要,它(他)存在就好。
我打趣道:“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还想让我去倒追?也不看看我们都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再说……”
后面,已久没有必要说清了,就像席慕容在山上远眺,看到的白色小花,一簇一簇的,洁白优雅,美丽无双,待到走近时才发现是普通野花,不过尔尔。
人生亦如此,有时候,我们需要的仅仅是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