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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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升起的火光,白芷见得屋外站着一个浑身穿戴漆黑的人,那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手里握着一把大刀,那刀寒光毕现,泛起熊熊杀意!双眼正紧盯着门口,似猎人一般守候。
白芷和信儿互看一眼,均心头有数,两人暗暗数数,只听白芷喊了出来:“3”。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从火里滚了出来,把捂住口鼻的湿衣服借力一甩,正中盯着门口的那人脑袋上。
这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信儿连打了几拳翻到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白芷又上去一个擒拿把那人擒住,膝盖顶着那人肚腹,让信儿拿过用湿衣服撕成的布条搓成绳把人捆了。
这男人嘴里直道:“饶命啊,饶命啊……”。
“让我们拿什么饶你狗命?”信儿在一边不齿道,她厌恶这种耍阴的人,下手的力道也越发的重!
“姑娘,我也是拿钱办事……哎哟,你轻点轻点啊,疼,疼疼,你们就饶了我吧。”
白芷见这人还不说出幕后指使,对信儿说道:“信儿,你去院后给我找包东西,黑布包着的。”
“好”信儿哪儿知道这是白芷故意支开她,她才又没一会,就听得一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啊”,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传得很远很远。
男人的五指被白芷一根根掰断,直到眼掰第六根他才疼得直吸气:“我说,我说,我说,求你别掰了。”
信儿很快找到了那包东西,心头对白芷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
白芷不会让这人就这么死了,他见信儿拿到了那包袱,吩咐信儿:“走,咱们回白府去。”
这栖身的地方都被烧了,此时不回白府更待何时?就算回去也不好过,也要膈应膈应那些想要他命的人!究竟是什么原因迫使这人三番两次害他性命!?
白世兴今夜赴皇宫里的宫宴,喝得微醺,从出宫门到自己家的这段路他都在闭眼假寐,忽的,有人敲停轿门:“老爷,三公子那边着火了。”
白世兴睁眼问道:“人呢?”
“逃出来了”那人答道。
白世兴松了口气,吩咐道:“快点回府。”
白芷这边刚到白府门口,白世兴也到了。
两父子在灯笼的照映下见了面。
白芷见面前男人的模样和穿戴以及他身边跟着的人,大致猜出了这人身份,拱手拜道:“父亲幸苦了。”
白世兴看他灰头土脸的模样,只对迎出来的管家道:“吩咐下去把三公子住的地方收拾一下。”
这是同意自己回府了!
白芷忙做面上功夫:“白芷知道错了,谢谢父亲。”
白世兴看他低头顺从的模样,也不由欣慰:“知错能改就好,下次可不许再犯这般事情!”
啥事情?就是信儿给白芷说起的,有位模样俊俏的表小姐来府里住了几日,某天发现自己洗澡房的窗户被人从外划拉了洞,正好白芷倒霉路过哪里!这骄纵的表小姐不问青红皂白,直咬住就是白芷偷看自己洗澡,坏了自己名节!
白芷当时是有口莫辨,还被人在自己屋里翻出一条这位表小姐穿过的红色牡丹肚兜……这下,白世兴发怒,让他住到离家6里地的茅屋去反省反省!
信儿说这话的时候恨不得去咬那表小姐几口,这她看得明白,明明是表小姐和某人串通,陷害自家公子的计谋!可她人微言轻,当时给原主说让他去告诉白老爷是被陷害的,岂料原主逆来顺受惯了说的一句“他不会听我的言论,我认了这事。”把信儿气得半死,直接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可她又怕自家公子出了这白府就被人害死在了外面,才在白世兴面前求了要照顾自家公子的差事。
这事信儿说给白芷听的时候,白芷嘴角直抽抽,他可没偷看别人洗澡的怪癖!
“是,谨记父亲教诲。”白芷说完又把那个黑衣人交给了白世兴:“父亲,这是今晚放火烧我的贼人。”
白世兴见这被撕了头套和蒙面巾的人有点眼熟,对管家使了使眼色:“先押下去,着人严格看守,等明日再审问!”
他把人故意交给白世兴的,目的不是得到白世兴的庇佑,而是让他知道,有人害自己,自己也不会像之前的原主选择忍气吞声,甘担骂名。
白世兴看了眼白芷,觉得他有所不同,但他没把这当回事,只认为他今晚是气急了才使出浑身力气拿住了放火的人!就是他想回白府想得紧的表现罢了。
白芷这边倒是惬意,终于可以不用睡在破烂的屋子里了,白世兴那边却被放火的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这放火的人他着管家问了,果然是大儿子白术的人!
他一巴掌拍在了书桌上:“好大的胆子!”
“老爷,大夫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管家禀明道。
白世兴斜了眼管家:“截住她,让她回去好生休息”
“是,老爷。”
看着管家带上的房门,白世兴也一屁股坐在了书桌后的椅子上,扶着额头,直头疼,兄弟阋墙的戏码他是最不愿意看到的,虽然一个庶出一个嫡出,到底都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这老大也真黑心,简直想要老三的命!如果今晚老三和他丫鬟不机灵的话怕都葬身火海了,这样,自己死后又怎么去地下和老三的娘交待!一个女儿傻掉了,一个儿子被烧死了……
白世兴简直不敢想下去,扶着额头坐了良久才去洗漱睡觉,明儿还要收拾烂摊子。
这边被劝返的大夫人问管家:“白芷可有事?”
管家摇头。
大夫人捏着手帕拍了拍心口,念了句佛号。
管家垂着手等她回走了,才又往白世兴这儿走来。
大夫人着提着灯笼的丫鬟到了大公子的院子——依香园。
门被敲开后,大夫人吩咐丫鬟们就在前院待着,只领了个贴身的嚒嚒一起走了进去。
白术正焦急的在屋里踱步,他也一时没了计策,见大夫人进来,忙上前迎道:“母亲,你可算来了。”
大夫人给嚒嚒使了眼色,嚒嚒把屋里其他侍候的人遣走后,大夫人坐在主位狠狠斥责白术道:“糊涂东西,做事都做不干净!那人说了什么?”
白术明白大夫人问的是被抓的放火那人,跪在大夫人跟前垂泪道:“那人说前日里都做绝了的,谁知道白芷命大被人救了起来,这两天刚好今晚月黑风高适合动手,可他也不知怎么的忽的就被擒住了。”
大夫人想了想,拉起白术:“你且听着,明日咬死你不知情,被抓的贼你不认识。”
白术忙点头。
大夫人见白术额头都冒出许多汗,抽出丝帕给他擦汗,摆出慈母的一面,柔声道:“去歇着吧,有事母亲担着。”
白术只觉后背都凉透了,忙退回了自己屋子。
大夫人回了自己院子后,立马吩咐嚒嚒去办一件事。
嚒嚒听后,忙出了门去。
此时,其他院里的人都醒了,都在等着明日看大房的笑话。
嚒嚒出去后不久,就回来了,隔着床幔和大夫人小声道:“办好了,主人。”
大夫人非常满意的闭眼睡去。
白世兴昨夜没睡好,今早又被人从迷糊中唤醒,顿时火冒三丈,直到听得昨夜看押的放火贼吞药自杀,自己的守卫睡得和死猪一样后,气得脸都青了。
这还怎么和白芷交待!
大厅里,白家的人算是聚齐了,白芷坐在最外面的椅子上,他身后站着信儿,信儿会给他介绍到场的都是谁!让白芷心里也有底。白芷笑笑,这信儿真体贴!
他还等着昨夜那人被带来这里当场对质,指认幕后主使,还要呈上自己下河捞到的证据!却听得坐在上位的白世兴道:“白芷,昨夜那贼人服毒自尽了。”
白芷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幸好他已经知道那人受谁指使,但此刻他特别愤怒的站了起来:“父亲,我与众人素来交好,半分没有得罪别人,整日都在我那小院潜心读书,为何他们要置我于死地!?处处想陷害于我,我想不明白!”
白芷这么说只想得到物质上的补偿!那人死活他早已不关心,但是压力必须给到背后的人和白世兴哪里!不然,谁都当他柿子可以捏。
众人不敢答话,欺负过白芷的人更加心虚,白星坐在椅子上特别不自在,生怕白芷告发他!又庆幸自己那日只是去羞辱他,没生出这么大的胆子,要他的命!
白水想站起来帮白芷说上句话,却被阮夫人瞪了眼,无奈只得坐了回去!
大厅一阵沉默,信儿却是崇拜的看着白芷,眼冒星星。
“芷儿,咳……这事爹没办好”
白芷见白世兴出来背锅,越发咄咄逼人,声贝提高了三个点:“父亲,他们要的是我命啊!我的命!”
这如泣如诉的声音听得心虚的人更加抬不起头来。
白世兴见自己背锅都没效果,为了一家之主的颜面,呵斥道:“白芷,你福大命大,好日子在后头,那贼人已死,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父亲如何?”
白芷暗暗撇嘴,这白术还真沉得住气呢,对于给自己背锅的老爹认为是理所当然了?都这会了,还没站出来说句话,这让自己接下来怎么操作……
白芷正要和白世兴说话时,大夫人却说话了!
这个穿戴华贵,保养得宜,一手数着小串红色佛珠,却脸色阴沉得女人道:“白芷!你父亲也没料到事情会这样,你不应咄咄逼人!”
要的就是你这话。
“我咄咄逼人?母亲!我娘亲过世得早,姐姐又痴傻,我再不为自己努力一点,我怕是会被再次诬陷偷看别人洗澡,被父亲再次赶出门去反省了!”
这话白世兴听明白了,白芷背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