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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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魅——十三罗刹。隶属于鬼界,但因为某种原因,背板鬼王投奔入魔道,说是投奔,但是他不为暗主做任何事情,当时的魔界众人非常不满,曾向暗主——寒御炼诉控,得到的答案非但没有令他们满意,反而被暗主‘教训’了那么‘一小下’,至于原因,当时的暗主只说了一句。
——抛弃自己的种族而投奔到本殿座下,你们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其实不然,鬼道共有十八罗刹,按照能力的大小来分派级别,但其中的十三罗刹却非常怪异,在鬼道飘定无所,可却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知是男是女,只不过自身的力量让他成为众鬼心目中忌惮的对象,故此,虽然不知他的真是实力,但也绝对不差,鬼王为了招贤纳士,大笔一挥,十三就此冠在夜魅的头上。
至于为什么当时的暗主让夜魅寄居在自己身边,那也只有他本人知道。
话转回来。
就在双方坚持不下的时候,一声低笑传来。
俊美邪佞的男人手抚摸着怀中人的发,暗夜深邃的眸更是深不见底,偶尔有那么几道红光闪过,让人误以为是错觉。
唇角勾起冷笑,薄唇轻启。
“本尊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讽刺本尊吗?”
刹时,随着话音落下,搁置在不远处地板上的珍贵花瓶应声而碎,男人的手指微动,一个碎片从地上以看不见的速度朝黑衣人袭去。
瞬间,嫣红落下,夜魅微微一愣,抬臂拭去脸上的血迹,在放下时,手中沾满了红色。
说不吃惊那是假的,原本以为暗主将力量传给他人只是胡编乱造,现在看来,却有其事。
不管心中怎样的波涛汹涌,夜魅脸上却不露分毫,扯了扯嘴角。
“岂敢,要是你这么认为的话,夜某也无能为力。”不承认也不否认。
“哦?”音线上扬。“难道是本尊曲解你的意思?”
“不敢,夜某总不能说,你是一个害怕到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在爱人遇到危险时,自私的丢下他们独自逃跑的胆小鬼吧。”
很大方的道出事实,夜魅知道这样说的后果,但她就是看不惯那个男人不以为然的态度。
“呵,听你这么一说,到还真是本尊的错了。”
意料之外,银寒曜并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笑着,这让银寒雅有一时的慌乱之色。
“曜……别听他的话,当时是我自己擅自做出这样的决定,曜什么错也没有。”转身对着夜魅沉下脸色,威胁的话脱口而出。
“你要是在多说一句,别怪本殿不客气。”
夹杂着杀气的嗜血腥味从自身弥漫开,在场的众人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的血液迅速下降,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直至四肢百骸,似乎下一秒,自己就将以不在这个世上。
————这……就是暗主,主宰魔道的帝王。
这是银寒邵三人的心声。
————变了,确实变了,以前的他即使听到别人侮辱银寒曜的话,却也只是小小的惩罚下,现在,却为了他,放下身份,只为了不让爱人受到伤害。
不知为何,夜魅心里有点妒忌,更多的却是惆怅。
“呵,还真是恩爱,一方受难一方维护,暗主……这好像不是你的作风。”
“哼,作风?”银寒雅嗤笑。“那是什么东西?!能当做便饭填饱肚子?还是能当做牌匾挂在胸前?夜魅,你以前可不是这么不识好歹的人,难道来人间久了,就连自己的尊严也忘了?”
“尊严?”发丝下的眸因为银寒雅的话而产生片刻波动,随即又消失殆尽,讥讽的话传来。
“尊严吗?如果被人拿小心翼翼地眼神看着,并且对自己毕恭毕敬,且每天提心吊胆而不敢放松警惕,以自己最为阴狠的手段对付别人,致使别人害怕而更加恐惧自己,倘若这是尊严的话,那么……我宁可不要。”
————对啊,宁可不要,因为那样活着太累,也太苦。
“…………………”
“不过……………”
唇划出诡异的弧度,夜魅特有的阴寒嗓音继续道,“暗主,打个比方,如果你的爱人被一件事物压得喘不过气,那么,你会怎么做呢?”
对于夜魅突然的询问,阴寒雅抬头望了望上方的人,毫不犹豫的回答。
“本殿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就算有,本殿也不会让曜一个人承受。”
很庆幸不是吗?
有个处处为你着想的爱人,今生——夫复何求?
只见邪魅地男人听到少年的话,低头注视着小人的眼睛,暗沉的眸复杂难辨。
“呵………哈哈………”
放肆的笑声因为银寒雅的回答而突然响起,银寒雅蹙眉不耐的看着像是听到天大笑话的夜魅,忍不住开口。
“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擦了擦眼睛流出的泪,夜魅忍不住冷笑,“暗主大人,您不觉得您说的话很可笑麽?”
“什么?”
“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可是,这种事不是已经发生了麽?而且还是千年。”
“……………”森然地目光射向夜魅,银寒雅现在恨不得就像杀了这个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的人,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结,自己刻意去忘记,这个人——竟敢拔他的逆鳞,真不知道她是愚蠢还是天真。
就在银寒雅忍不住动手时,一声清脆的拍击响起。
夜魅半偏过脸,呆滞地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放半空,一脸怒容的女人,微颤的手放在左颊上,沙哑的声音道。
“你……打我?”
“打你怎样?”银寒玫吼道,眼中难掩恐惧,“你闹够了没有?!将别人告诉你的事情拿来打击别人很好玩是麽?!我以前怎么就那么傻,为什么我要告诉你银寒家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骗子……骗子,骗子………”
一声声的骗子回荡在客厅内,就如同回响在夜魅心上,那么揪心,那么挫败。
发丝下的眼撇向相拥而坐的银寒曜,眼底似有不甘,似有迷茫。
——为什么。
这是夜魅经常询问自己的问题。
自己得不到的,为何这两个人可以义无反顾的争取,即使是千年的等待,也没有将双方的情谊磨灭半分,可自己呢………
淡淡地苦笑爬上嘴角,夜魅恍惚地想到,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吧,因为曾经拥有,所以害怕失去,可是自己呢,根本就没有过,她的存在,也只是个无所谓却顶着十三罗刹这个让人羡慕沉重称号的杀手罢了。
无力的垂下手臂,看了看眼前哭泣的女人,夜魅突然感到身心前所未有的轻松,在别人没有防备的时候,撩起遮挡住脸的发丝,露出一张惨白没有血色的帅气冷硬娇颜,很矛盾的面部组合,乍看像是个俊帅男生,可仔细观察的话,除了眉宇间的杀气,其他,和女人的娇柔媲美。
冰蓝色的眸望向没有表情的银寒雅,如本人一样,平静无波,死沉没有生气的灰谭,绕过女人上前一步,放下身份,放下骄傲,单膝跪地,以魔道特有的姿势,面对银寒雅。
“吾——十三罗刹夜魅,愿认暗主——银寒雅为主,至死,绝不背叛。”
“吓”除了银寒雅和自己的爹地,其他人都被夜魅突然的转变吓得倒吸口凉气。
银寒玫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夜魅。
“为什么?”询问脱口而出。
夜魅抬头看了眼女人,冰蓝色的眼底深处是除了银寒玫看不到,其他人却一清二楚的哀愁与落寞。
她惨淡一笑,望着即使没有表情,即使没有言语,却能感觉对方对自己的爱恋的银寒曜两人,心中也在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骄傲的自己,即使是鬼王也制服不了的自己,会为了这个自己只跟了百年的暗主,而放下自己口口声声毫不在乎地尊严,只愿认他为主?
————也许,只是想要守护住这份自己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幸福吧?
————也许,只是想在他们身边,默默注视着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有的宁静生活?
她———永远也体会不了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