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两蛋节快乐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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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5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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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元旦,是新年的第一天。神奇的千禧年也终于过去,既没有看到神迹也没有碰到奇遇。
一年转眼过,两日却难熬。
我对自己感到好笑,两天了,我一直心神不宁。
旁边的座位空空荡荡,我的心也跟着空空荡荡。不清楚我这是失落,还是解脱。
不知何时,白子奇竟成了我的热源,如今忽然消散,周身的温度便骤降。
我前前后后犹犹豫豫,到底还是拨通了他家的电话,接得是白叔。
“你问子奇啊,他发烧着呢。现在躺家里呢。”
我一惊,忙问:“严重么?”
“能有啥啊,就是感冒了,他妈偏要他在家休息几天。”白叔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我又问,“他还,好吧。”
“你管那个混小子呢,大前儿晚上不知道跑那里鬼混去了,一晚上没回来,第二天早上倒是又咳嗽又发烧的回来了。我看让他烧一烧挺好,给他点教训……”
听到这,我的大脑也空荡了。后来又和白叔讲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甚至挂了电话,依旧是茫然若失,连目光都不知道停在哪里。一抬头,好像就可以穿过天花板,看见正躺在床上的白子奇。
我觉得自己还挺邪恶的,听见他生病了,心里竟还有一点窃喜。他,应该是挺喜欢我的吧。
想到这儿,脸又不可自已的烫起来。
手在裤带里一摸,一串钥匙被拿出,我看着那把银闪银闪的钥匙,若有所思。
我知道,下午两点,白叔他们都会去研究所,家里应该只有子奇一人了。我站在门口,深深呼吸,感觉开启的不是一扇门,而是沉重的枷锁。
钥匙轻轻插入,旋转,我已经尽量轻柔,可是在寂静的楼道里,声音仍无比响亮。我握着门把,推开,走进。那一刹那,我甚至可以听到我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
屋里空无一人。我微微有些失落。又有些释怀。或许,我并没有做好准备。
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直觉告诉我,白子奇,他在。
我的目光锁定在一扇闭着的门上。我慢慢的走近,手指轻触,微微一推,岿然不动,门被从里面反锁上了。
手指给我的认知让我的心一阵紧缩,他,不愿再见我了么。
我仿佛失去了站立的力量,倚着门,缓缓滑落,像飘落的一片死叶。
我想起古尔蒙的《西摩妮》里的一句:
西摩妮,你可爱听死叶上的脚步声?
来吧,我们将一朝与死叶同命。
来吧,夜已到,夜风带我们飘零。
我感到,我心里正有一股寒冷的夜风,吹彻着我整个在逐渐坠落的心房,仿佛要带走,我所有的失落,所有后悔破碎的灵魂。
我踉跄的站起,想要逃离,再一次逃离。我这才发现,好像我在白子奇面前,从来都是在逃。
他到底看过多少次,我因为胆怯而留下的背影。总算今天,他不用再目睹我这种软弱的拒绝。原来一切,都是我自己,怨不得别人。
正当我迈步要走的时候,门后传来叹息,那声音是我这两天夜夜缠绕的梦魇。他说:“你为什么不进来呢?”
我心里感到好笑,以为这是他的一种嘲讽。脚步就要迈开,突然,一种难以置信的想法如雷击般让我停在原地。
我回头看向那扇门,钥匙插孔处是最普通老式的那种黄铜锁。我无法相信我脑中所闪过的想法,可我依旧拿出了那串钥匙,颤抖而慌乱的,找出那把最久远的黄铜钥匙。
我的手抖抖嗦嗦的可笑,可我无法控制。对准锁孔难到让我额角出汗,呼吸粗重。
几乎只是一瞬,钥匙流畅的滑进了锁孔,我感到,手中的钥匙在开怀的微笑,是流散了太久的孩子终于回到了久违的温暖的家。
我对自己感到罪恶,这样一份流落,倏忽就是十一年。我再无力去转动钥匙,更无力去推动房门。
我对自己说,你又要做一个不敢面对的傻子么?原来最白痴的永远都是你,安盛!你是一个实足的大白痴。
我深呼吸,终于转动门钥匙。于是,一时间,万物静止,时光停转,我推开门,门内的白子奇站在穿窗而过的阳光里,碎屑的尘嚣在他周身的光炫里跳动,他静默望我,像是等待了一万年。
我脑海再次空白,拼命抑制,流出的才不是泪水,而是祝福——
“新年快乐。”我安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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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孤独太久了吧,终于可以相偎取暖。
然后眼眶还是发热了。朦胧里,眼前人,亦也是,泪默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