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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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够得到永生,那失去太阳又算得了什么。我深陷黑暗,充满痛苦和迷惑。我不再属于人类了。另一种存在的生,成了一副重担,它告诉我“你得屏弃人情,你得不停的杀生。”---摘自《吸血鬼语录》
夏洛特心情很烦躁,她自己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可是一种不祥一直压在她的心头。一切的事情好像都从她遇到那个吸血鬼开始就变了样。
今天父亲告诉她洛伊特子爵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暂时无法与她见面。希望她原谅那次宴会他的先行离去,改日再登门造访表示他的歉意。
而听下女们的道听途说却是说洛伊特家族最小的女儿去世了,而另夏洛特不安的是服侍她的下女说了一句话“之所以没有公布死讯是因为那小女儿死的样子很奇怪。听子爵家的下人说是被吸血鬼咬死的,而且最近教会的人一直都在洛伊特子爵那里,我估计真的是被吸血鬼杀死的,真是太恐怖了。小姐你以后也要小心呀,最好晚上别出门了。”会是她见到的那个吸血鬼吗?会是他杀的吗?夏洛特的心里却一直拒绝这个可能性,虽然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
但却无法接受和“那个人”拥有同样眼睛的那个吸血鬼是“杀人凶手”。当夏洛特还在进行心里挣扎时,树那边却传来窸窣的声音。“谁?”夏洛特心里一惊。这里是范安特家的庭院,这么晚了,还有谁待在庭院里。
夏洛特的心一直怦怦的跳,双手握紧,“谁在那里,再不出来,我要叫人了。”窸窣的声音更大了,一个人从树后走了出来。夏洛特眯着眼看着那被树荫盖住的人影走到了那月光下,月光将那人毫无保留的现了身……
在夏洛特眼中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年约10岁,一身蕾丝裙。就像一个家人疼爱的小公主。如果在平常夏洛特一定会称赞多么美丽的女孩呀!可惜现在是夜深人静,她很确定她的家墙门的高度绝对是一个10岁女孩爬不过去的,而一个小孩也无法拥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冰冷眼睛。
夏洛特屏息着气,心里叫嚣着自己快离开,快把人叫来,但是腿却无法挪动,喉咙里也吐不出半个字。她知道那叫恐惧,一种无形的恐怖牢牢扣住了她的脖子,令她无法呼吸。当夏洛特还在思索该怎么办时,显然对方却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
一个强力的冲击将夏洛特甩到了地上,女孩用手牢牢地扣住了夏洛特的脖子,明明只是一双属于小女孩的手,但力量却出奇的大,令她无法呼吸。当夏洛特认为自己会死在那双手下时,女孩的双手却没有往死里扎紧,而是稍微松了松。
女孩将冰冷的唇附在了夏洛特的耳边,“虽然我不知道桑提诺不允许杀你是为了什么,但你必须死。只要我杀了你,事后就算桑提诺发现也无可奈何。他不会为了一个人类而杀死自己的族人的。”桑提诺?谁?当夏洛特看到女孩露出了獠牙准备咬向她脖子时,夏洛特拿起了藏在睡裙的刀往女孩的脸刺了下去……
沉重的喘息声一直回荡在这无人的庭院里,夏洛特双手紧紧地拽着刀,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粘腻的血顺着她的脸一直滴在脖子上,她的白色睡裙也沾染上了那鲜红的血。
此刻夏洛特已经顾不得身上不舒服的粘腻感,她望向被她刺了一刀的女孩,女孩已经不复一开始的漂亮,被深深的划了一道的脸颊流出了血,血滴在了她露出的獠牙,显得异常的狰狞。她双手趴地,像一只准备攻击犬兽,嘴里发出嗤嗤的声音。
“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商人的女儿,惹火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吸血鬼,我会……呀…”夏洛特在女孩的速攻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刀也被掉到了远处。
当张开的獠牙向她袭来时,夏洛特闭上了眼,如果能再次见到那个人,她一定会牢牢记住……
夏洛特一直等着许久都没有降临的痛楚。醇厚优雅的的男音传进了她耳朵,“雪莉,难道族规没有告诉你无论何时都要遵循族长的命令吗?还是当时我对你下的命令你根本没有听进去?”谁?夏洛特睁开了眼。是他,是那个吸血鬼。
“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杀了女孩,桑提诺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很反常。”女孩,不,是雪莉,她狠狠的被桑提诺摔在不远处,对着桑提诺不甘的大叫。是他救了她,为什么?他们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桑提诺仿佛也感觉到夏洛特眼神投给他的疑问,他将脸转向了夏洛特,两人相视了许久。夏洛特再次从那相似的紫罗兰眼睛寻到了熟悉感,就像她过去在无数个梦里见到的一样,明明近在咫尺但为何却又离她如此遥远…
桑提诺注视了她许久,他不了解为何以前如此快乐的她为何现在眼睛充满了悲伤和寂寞,那不是快乐的她应该带有的颜色。为什么…桑提诺不了解心中那种异样的感受,毕竟他的心有千年之久就在也没有跳动过了,他拒绝这种令他窒息的感觉转头不在与夏洛特相望。
“雪莉,我的行为是你可以质疑的吗?不要忘了,就连密党的其他首领也无法对我的行为产生任何质疑,。雪莉,你想对我产生质疑吗?”雪莉看着桑提诺那冰冷的紫罗兰眼睛,心中的恐惧再次升起,她知道那是桑提诺生气的开始。她曾见过桑提诺是怎么在生气的时候将魔党的其一的首领活活撕碎的,那种场景在雪莉心里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不,桑提诺,我…不是…,”“如果你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你可以回去了,凯曼在那等着你。还有,记着我的话。雪莉,不要在质疑我的话!”“是…。”雪莉脚步不稳的站了起来转身离去,她知道回去后,等到的是什么样的惩罚…
桑提诺看了看了仍旧坐在地上的夏洛特,他不知她是否有事。人类在他们眼中是弱小和脆弱的,有可能吸血鬼的一个强力撞击就有可能将他们杀死。而在他眼中的夏洛特更是一个娇小的女孩,虽然她刚刚手握着刀企图和一个吸血鬼抗战,倒是令他惊讶不少。
“你还站得起来吗?”桑提诺皱着眉头,确定要不要帮她一把。“当…当然。”夏洛特使劲地站了起来,身体打了一个趔,眼看又要再次投入大地的怀抱,桑提诺赶紧将她抱住,“这就是你的当然吗?”桑提诺淡淡的对怀中的人儿表示他的“疑问”,但他的嘴却勾起弧度。夏洛特等待着的痛楚没有降临,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桑提诺摆明嘲笑的口气,脸不禁涨红,赶紧跳离了嘲笑她的那个男人的怀抱。
“吸血鬼先生,你不需要嘲笑我,你刚刚的话也失去作为一位绅士应有的礼仪,没有一个绅士会嘲笑一位高贵的女士的。”“高贵的女士?”“对,高贵的女士!”夏洛特特意还将头微微抬起来表达她的“高贵”。
看着夏洛特那有趣的模样和急于表达的高贵,桑提诺嘴的弧度越来越大了。夏洛特看着他那十分明显的表情,知道他摆明是对于她的话有很深的疑问,脸更红了,“你对我的话有什么疑问吗?吸血鬼先生。”眼睛死死盯着桑提诺,心里暗想,如果他敢点头,她就上前扭断他脖子以上的东西,显然她已经忘记桑提诺是吸血鬼,她只是一个人类女子。
“不,你没什么事就好,我必须离开了。”夏洛特看着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子,刚刚不是还在嘲笑她吗,为什么瞬间就要离开了。但夏洛特却不想在看着那里去的背影了,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不要让他离开。因此,当夏洛特回过神来,手已经紧紧抓住了桑提诺的袖子了…
桑提诺望着这一直拽着自己衣袖的女孩,不是已经没有任何事了吗?看着桑提诺一直盯着自己,夏洛特脑袋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最终桑提诺知道自己在保持沉默,这女孩便会一直拽着自己的衣袖不放,而当太阳出来时…她想企图谋杀一个吸血鬼吗?但他要不要告诉她是太阳对他们这些已经千年的血族来说并无法要他们致命,她是否会放弃这种无谓的挣扎?
当桑提诺还在思百转时,夏洛特已经放开了桑提诺的衣袖,并两手微微提裙,做了一个优雅的姿势,道:“吸血鬼先生,请原谅我刚刚的无礼。但请你在答应我一个要求。”桑提诺无法理解这女孩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竟要他在答应她一个请求?虽然他没有伤她之心,但不代表她就是安全的,她难道没有危险意识吗?看来这些年里她完全没变,还是这么相信“人”。
“你要我答应什么请求?”“虽然要一个女士开口向一名男士要东西,是一位有教养的女士不该做的,但那东西毕竟是我的,不是吗?吸血鬼先生,你难道不记得你从我身上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吗?”夏洛特将手指向脖子,企图给他最明显的提示。看着夏洛特那所谓的明显“提示”,桑提诺不禁又将唇的弧度往上勾了。心里暗想,显然她完全没注意将自己的手指着脖子给一名男士看并不是一名有教养的女士应该做的事。
桑提诺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对着夏洛特摇了摇,“你说的是这个东西吗?”夏洛特看到了自己的项链,完全忘了她刚刚说的所谓的“女士”身份,便向桑提诺扑了过去,企图夺回项链,嘴里大喊:“我的项链!”
可惜桑提诺并不要夏洛特真么简单的获得项链,在夏洛特扑过来的时候,便要一支手指抵住了夏洛特的额头阻止了夏洛特的行动…
“你…你做了什么呀!”夏洛特不明白,明明抵着她只是一根指头为什么却动不了。而桑诺斯却没有给她任何解释,仍旧用手指抵着夏洛特,摆明欺负她身材娇小,而左手一直在把玩着项链上的那枚戒指,对着夏洛特笑着道:“这是我的哦,小女孩。”
“胡说,那明明是我的,那明明是…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夏洛特盯着桑提诺,心里却起伏万千。小女孩,那只有“那个人”这么叫过她,记忆中当她难过时,那个人便会低声笑着说:“小女孩,哭成这样不是一位淑女应该有的哦。”而她便会很气愤的叫,”我才不要做什么淑女呢。”
桑提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放开了那个抵住夏洛特的手指,扶住了她往前跌得身子,将耳朵附到了夏洛特耳边,冰冷的触觉要夏洛特不禁抖了抖,“这东西是我的哦,我将它赠予了一个一直爱哭的小女孩,而那个小女孩用银链串住了它,给了它一个名字—花之锁。”“是你…,”“虽然好多年过去了,但那位女孩显然还是没有和淑女沾上边呢。不过,不为一名绅士,我还是将这枚戒指还给那位女孩。”说完,桑提诺放开了夏洛特,并将项链递给了她。
夏洛特紧紧拽住了项链看着准备离去的桑提诺,深吸了一口气,“等等…。”便将项链伸向他,看着桑提诺一脸不解,夏洛特盯着他说:“曾经那女孩在拿到那条项链时,曾经立下誓言,她一定要成为一名淑女,因为那个一直喊她小女孩的人曾经对她说过,他喜欢的是一名有教养的女士,而不是一个抹鼻涕,抹眼泪的女孩…所以这项链先寄放在你这。下一次…下一次当我们再次见面时,我一定…一定会成为一个淑女的!”说完,便也不管桑提诺怎么想,便将项链塞到了他的手上,转身便跑走了…
桑提诺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再看看那塞在他手上的花之锁,不禁哑然失笑。桑提诺抬起头看着那美丽的星光,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星光。本来应该索然无味了,但桑提诺却觉得今日的星光异常的闪耀美丽…
此时,夏洛特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头,掩住了那殷红的脸和耳朵。眼睛也望向了窗外的同样美丽的星光……
我和你同在一片星空之下,为何却同样寂寞。只因为我们都互相背着走着前面的路。何时,你和我能够同时往后看看…却发现你和我从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