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知否?知否? 第1章 雪漫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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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失踪了!”
手中的玉杯跌落。粉碎。
琼言,在我的生活中美妙地出现,又不可思议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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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潇墨。
六年前,我十岁。而不知为何,我对于出生到十岁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六年前,我来到了雪白的天山的脚下。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只是依稀记得有个柔和的声音对我说:一直往北走,去一个叫天山的地方。
我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六年前,我孤身一人,跌跌撞撞地走着,一路上竟也平平安安。
那天并不只有我一个人,在山麓处我遇到了两个年龄与我相仿的男孩。一个活泼可爱,长着一张稚气而又英俊的脸;另一个大男孩则较为成熟,然而年幼的脸庞透出一种让人心静的美。
在我们面前有两条路,我们犹豫着要选择哪一条上山。我说就往右边那条走吧,右边的路风景更美。
雪飘飘,路茫茫,是处白色迷乱。
踩在雪地上,靴子深陷其中,我们三个步履蹒跚。
走了一段,眼前赫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墓碑,杂乱却又神圣地竖立着。
年幼的我们不知天高地厚,好奇地走去想一探究竟。
一声尖锐的充满敌意的鸣叫突然响彻天空,我们被那不祥的声音给吓得跌倒在地上。
不知从哪儿飞出了一只白色的大鸟,雪白的翅膀拍打着,发出阵阵声响。
它的颜色与雪如此的相似,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就是由雪化成的。
它的瞳孔漆黑,闪烁着与它的声音一样尖锐的光芒。
它急速向我们飞来,尖嘴反射着寒冽的雪光,仿佛要将我们撕烂以惩罚我们的好奇心。
我们都明白自己一定是闯入了它守护的墓地,犯了大忌。
可是为时已晚。
惊慌失措之余,我们勉强地在地上匍匐着,妄图逃跑,用手护住自己的头部,等待着致命的打击。
须臾过后,什么也没发生。
我偷偷地从手指的缝隙里向外看去,只见大鸟安静地站在我们眼前,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们,似乎很好奇。
“是只凤凰。”大男孩说道。
凤凰?那种很神圣的动物?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触摸它,它竟也不闪躲,却是闭上眼睛,仿佛陶醉在我的抚摸之下。
我欣喜万分:“看!它喜欢我呢!”
气氛一下变得轻松,孩子的天性重又出现。我们仨抢着摸它,碰碰这儿戳戳那儿,笑声连连。
那个较小的男孩灵光一现,捏了一个小雪球,啪地一下砸在了凤凰的头上。雪遮盖了它的眼睛,它愣了一下。
我正担心它是不是生气了,谁想它只是用翅膀扫起一阵雪风向我们扑来,以牙还牙,好像在与我们嬉戏。
我们赶紧反击,高声呼喊着,笑着闹着,头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沾着雪。
玩得不亦乐乎之际,我捏好一个大大的雪球,正要扔出去,突然听到背后不远处有人喝道:住手!
我转过身,看到了一幅不似人间的美画。
一群如同仙子般的人,穿着全白的风衣,风衣下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穿的薄衫,和衣衫上绣着的颜色数量不一的羽毛。
一刹那间我不知道他们是远离尘嚣的隐士,还是从天而降的仙人。
还是……我只是在做梦?
我揉了揉眼睛,目光一眨不眨地停留在打头的那个人身上。这一定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
白衣黑发,纷飞的雪花在他身边起舞。
他对旁边的人温柔地说: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别吓坏他们。
他的声音就像是天籁,在我的耳边演奏着,余音徐歇。
他向我们走来,一路微笑着。他迈着如此轻盈的步伐,款款地走着,他的温柔可以融化一切的冰雪。
我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他的衣摆飘飘,长发也随着风飞舞着,青丝中夹杂着雪花,好像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那一刻,他就是照亮我的世界的光芒。
他来到我们面前,说:我叫琼言,是天山的天主,跟我走吧。
他说话时只是轻启薄唇,一双黑色的瞳孔充满着柔情,注视着我们,注视着我。
琼言为我取名为潇墨,大男孩叫淡衣,孩子气的那个叫飞然。
我说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姓,琼言笑了,如同一池春水荡漾开来,傻孩子,江湖人,不需要姓,我们都要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