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天机  第 38 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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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明自是欢喜,先是道声佛号,朝着宫啸寒施了一礼,说道:“这位施主,不知如何称呼?这识得如山之法的人是否也可告知?”
    宫啸寒双手抱拳,向厅里的众人拱一拱手说道:“在下韩啸,无名小辈不足挂齿。”周遭人俱是一脸茫然,根本不可能听过这名号。宫啸寒浑不在意,又道:“其实这人各位应该也听过,宫什遗有个妹妹,姓宫名小晗。若是寻得她来,必定可以入山。”
    一语言罢,众人反应不一,有失望者,有诧异者,只是看来望去却没有半个高兴的。周成岫却是有些呆住,宫小晗和宫啸寒音同字不同,他不知道以前宫啸寒男扮女装的事情,当然会以为说的是宫啸寒,只是不明白为何要说成妹妹。看看木听雨,眼神也有些茫然,只有木清在一旁低着头,似乎在默默叹气。
    净明略一沉吟,说道:“韩施主莫要言笑,宫什遗本是她兄长,我们此次是去攻打那天木崖,便是请她帮忙,她也未必肯。再者既是兄妹,想来也住在山上,如何请得?”
    宫啸寒也不着急,只径自往下言道:“大师只闻其一不知其二,宫姑娘早在多年前便私自下山,只是宫什遗封锁信息,而宫姑娘又不愿张扬,所以这下山之事,不要说江湖上,便是天木崖也有很多人不知。大师可知宫姑娘缘何下山?正是因为不堪宫什遗迫害之故。宫姑娘和宫什遗非一母所生,而宫什遗生性多疑,即使是妹妹,也总是疑思要与她争宫主之位,所以对宫姑娘总是暗里做些手脚,宫姑娘在那山上倒比不得一般手下自在,如被软禁般。后来宫姑娘大了些,才找机会下的山来,所以对她那大哥厌恶大于亲近。宫什遗现下又做出此等卑鄙之事,宫姑娘知道了,应会帮忙。”
    “既然我们不知,你为何知道得这么详细?谁知是真是假?”有人站出来,却是方才那位提议施毒的。他这话似乎道出了很多人的疑虑,是以不少人都出来应和。
    不过也有有趣之人,一直懒洋洋的狐狸王开口道:“为何韩公子说的便不可信?方才兰花夫人不也是一面之辞么?何以各位却是丝毫不疑?”
    “那不一样,兰花夫人有净明大师作保。”那位施毒的又道。
    宫啸寒看看众人,思忖了一下道:“大师,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净明道:“请讲。”
    宫啸寒道:“不知可否借间禅房一用,一炷香后各位便知缘故。”
    净明看看宫啸寒,又不著痕迹地悄悄望了眼兰花夫人,兰花夫人却是动也不动,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净明道:“好,后院最里间禅房,就借于施主一炷香。戒一,你且带他们过去。”
    最里间禅房。
    宫啸寒只带了三人过来,其他人仍是留在前院厅堂。木清一把纠住宫啸寒的衣领,低声的恶狠狠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毕竟人多眼杂,不敢大声。
    宫啸寒轻轻拨开木清的手,笑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做些有趣的事情吗?这次便如了你的愿。那个兰花夫人……哼哼……希望我没猜错。”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后的包袱解了开来,信手翻了翻,取出件衣衫,又拿了个小盒,然后朝周成岫一扔,“周兄,把这衣衫于木听雨换上,再装扮一下,毕竟我们的宫大小姐一会出来时,若是没个丫环在旁侍候,实在有失身份。”
    “丫……丫环?木……木听雨?”周成岫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宫啸寒道:“他要是不想,你穿上也可以,只是这身长太高了些,还是听雨比较合适。”
    “什么叫我比较合适?绝对不做!”木听雨当然不肯。
    “木清就是宫姑娘,他都肯,你难道不肯?”
    “什么?老子何时要做宫姑娘了?”
    “你当然要做宫姑娘,刚才在大厅里,我已经是韩啸了。你若不做,一会儿出去如何取信众人?再说去天木崖的路,你似乎比我还清楚吧?”宫啸寒说着,一手拉过瞪着眼睛的木清,往床边便走去:“要快点儿,已经过了半炷香了,先这样做,回去之後一切再慢慢谈。”
    帘布一放下,这二人在床上嘀嘀咕咕,听不详细。周成岫两手抓着衣衫,虽想不明白这宫啸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事已至此,似乎只有先按宫啸寒说的做了。周成岫一脸苦笑,说道:“木……木听雨,咱们是不是……也换上?”
    木听雨白了周成岫一眼,再看看那不住抖动的窗帘,忽然一把拿过衣衫,转身便往墙脚走,周成岫愣了一下,眨眨眼睛,似乎没想到木听雨这么干脆。木听雨见他不动,低低骂了一句,“还不过来,帮我拿东西挡着。”
    这丫环装委实有些难换,周成岫背对着木听雨,两臂展开,双手将自己的外衫拿住,形成个临时的更衣之所。听得背后唏唏索索,似乎一阵手忙脚乱,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木听雨是否换完。
    后背似乎被人拍了拍,周成岫忙道:“好了么?”
    “哼!”木听雨也不说话。
    周成岫转过身,一瞧之下嘴角上扬,却是用力忍住。
    他将外衫放到木听雨手上,“撑好,我帮你稍稍理一下。”
    虽是如此说,其实周成岫心里也没什么把握,他又哪里替人穿过女装,百草堂多是男丁,想来想去,留在记忆中还算深刻的女人扮相竟是出入不多的青楼。周成岫硬着头皮,慢慢整理。等终于能起身时,已是满头大汗。再看木听雨,却是头朝一旁半声不吭,脸上的面具早已摘下,因为没有镜子,刚画的妆面自是入目不得。
    周成岫叹了口气,去屋角拿了点清水,用湿布轻轻擦拭木听雨的脸,将那残了的妆一点一点抹去,露出原来清秀的眉目。周成岫单手托着木听雨的下巴,另一手执着眉笔,对着木听雨的面上描去,不知怎的,这心便有几分柔柔的,落手处也是轻轻的,脑子里想起的竟是那张敞为妻画眉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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