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 第十二阙、故人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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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刚刚坐马车而来,此刻还觉得颠得慌,暂时还不想坐……”这一句话说出口周围登时一片寂静,就连鸟儿好像都突然不叫了。所有的太监宫女都是倒抽了一口气,这可是惊天动地的一句话啊,他们可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一个人敢跟皇上这么说话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姑娘,恐怕立刻就要倒大霉了,即使不被杀头,也定要受杖责。下意识的,所有人都悄悄抬眼看着这位胆大包天的姑娘。
短暂的沉默,众人却都屏息连大气都不敢出,除了皇帝和苏偯墨,所有人都觉得时间过了千年万年那么长久,不过众人没有等到皇帝的愤怒,却等到了皇帝突然爆发出的一串清亮的笑声。原本众人都只敢悄悄的抬眼看着苏偯墨和皇帝,但是此刻却都大惊下抬头,怔怔的看着皇帝,他们都是伺候皇帝很久的人了,个个都很善于察言观色,对于主子的真实情绪,也都能够分辨的,所以他们觉得惊诧的,不是皇上突然笑,而是因为皇上这样的笑容,是真心开心的笑容,绝对不是笑里藏刀。这皇上是怎么了?被人这么冷冰冰的顶撞居然还开心啊?
“哈哈哈哈,苏姑娘真是好胆色,看到皇上没有几个人会不害怕的,可是姑娘虽然低眉顺目,可是周身散发的都是从容,实在是气度不凡。比起当年,风采更盛啊,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嗯,是个能乾能坤的绝女子。”
“皇上如此说话,不怕被有心人听了去吗?”苏偯墨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直视皇帝。没错,苏偯墨之所以对皇帝的长相一点都不好奇,那是因为在五年前就见过了。
“哈哈,偯墨你就放心吧,这是朕的皇宫,即使那兆王再神通广大,在朕的地盘,他也不可能为所欲为,就像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和偯墨你早就见过了。”
“也是,如果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这皇帝也别做算了。”苏偯墨说的简单,众人更是心惊。原本所有人看到苏偯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都没那美的不像凡人的容貌吓呆了,而此刻听到苏偯墨又说出让人倒抽冷气的话,实在不能保持冷静,果然,下一刻,就有一个失态的太监,因为手一抖,拂尘轻触到了凉亭的柱子。
“哈哈,偯墨你的风采行事,朕了解,可我这些人却不了解啊,你再说些惊天动地的话,恐怕他们都要个个被吓的吐血而亡了。”本来那个失态的太监吓得半死,就怕皇上治他失仪之罪。此刻看到皇帝笑嘻嘻的,自己躲过一劫,放下心来之时,冷汗都冒出来了。
“那还不是皇上不对,偏想要和民女玩游戏,既然皇上装作不认识民女,民女也就陪皇上玩玩。”苏偯墨看了一眼那个吓得半死的太监,也有点可怜这些下人了,伴君如伴虎啊,这些人也确实是每天都担惊受怕,恐怕这样生活下去也都不会永寿。
“哈哈好了,这点小事你还计较?琴羽就不会像你这样,好了,你马车坐的颠,可从宫门走过来也该脚酸了,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杏仁糕,你就快点坐下来吧。”
苏偯墨淡淡一笑,这才坐在了桌边,直接用手捏起一块杏仁糕整个丢进嘴里。如果说这当皇帝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随时能吃到好吃的东西。
“喝口茶慢慢吃,我知道这里的水比不上璇渊谷之内的清泉,但是也不错。慢点别噎着啊,哎你看看你的样子,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像个小孩子,这杏仁糕有那么好吃吗?”周围的一众太监宫女,除了看到皇帝对待自己的爱妃爱子爱女时会有如此温柔慈爱的表现之外,还真的从来没有对一个外人如此,当下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历。
“你吃多了好吃的,当然不觉得这糕有多好吃啦,我可是五年没吃过了。”苏偯墨喝了一口茶,终于将嘴里的糕全部咽了下去。
“你让他们都下去吧,就像你说的,免得被我们刺激的吐血而亡。”苏偯墨又拈起一块,对周围扫了一眼。
“好,你们都下去吧,没有传召不许靠近这里。”皇帝不怒自危,对着那些宫女太监也不会像对着苏偯墨一样和颜悦色,所有人都行了礼退了下去。
“好了,没人了,你自在些了吧,琴羽傍晚就会回来了吧,偯墨,你们以后到底有什么打算啊?”
“我就知道没那么好心请我来吃东西,还是那句话,我和琴羽对于你们之间那些争斗没有兴趣,如果到最后不得不参与,我们也不会以个人感情偏帮某一方。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不觉得那两块玉有什么本事颠覆天下,顶多不过影响影响众人的感情罢了。我实在不明白你们干嘛那么看重,再说了,琴羽又不是泠落的主人,你那儿子李阅应该才是吧,你把希望寄托到他身上难道不是最正确的?而且我们引澍山庄与世无争,只想济世救人,就算要帮忙,我们也没那个实力啊,璇渊谷也没有什么可以翻云覆雨的秘密,你们偏都不肯相信。要不是看在你这个皇帝人还不错,不像兆王那个皮笑肉不笑的老狐狸,否则我才不不跟你说那么多呢。”苏偯墨连吃三块杏仁糕,觉得有些饱,喝了一口茶也就不再吃了。
“偯墨,你也知道,我做不做皇帝没关系,可是我总要为我的儿子着想,不管璇渊谷有没有那个可以颠覆天下的秘密,你和琴羽都是千年难遇的人才啊,你们伸可以做整个天下的主子,屈又是最得力的臣子,我首要看重的,就是你们的才华,况且我当年见到你和琴羽就觉得很亲切,我也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的。”这个皇帝在无人时,和苏偯落一起时都不会自称“朕”。也就是因为这样,苏偯墨才对这个皇帝感觉不那么厌恶。
“等琴羽回来再说吧。”
“哎,偯墨啊,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选择对你们伤害最小的路,将来要是被动的落在兆王手里,那日子不会好过啊,他们一脉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在我这里,好歹我还可以保护你们啊,要不然,你嫁给我我儿子李阅好不好?”皇帝突然嘿嘿一笑,说出的话差点没让苏偯墨吓得晕倒。
“李阅?算了吧,我不想成为琴羽的情敌。”苏偯墨明知道这个皇帝不喜欢自己的儿子爱上男人,偏偏还刺激他,当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别人逗她一句,她也非要刺激回别人一句,果然,皇帝不高兴了。
“琴羽是很好,和你一样,可是我儿子不能没有子嗣啊,所以我才说,你嫁给我儿子嘛,反正你和琴羽都是一类人。不是差不多。”
“差很多好不好,琴羽是男人,我是女的。”皇帝再次成功被刺激。